第166章 善于审时度势的蒯钧（1 / 2）
蒯举没想到，姜阳居然拔刀就砍，本能抬手阻挡。
可姜阳这一刀，拔刀之后，从左上向右下，顺势斜劈，势大力沉，毫无保留，怎么可能是他用手挡得住的。
蒯举的手臂被一刀斩断，刀势不减，继续砍在他的肩头，入了半个刀身。
他手臂里的动脉血管被斩断，鲜血喷溅而出，喷出丈余远。
“啊…”
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天际。
蒯举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就往大门跑。
他右手的鲜血，四处喷溅，染的蒯家大门和附近墙上到处都是。
上了台阶没几步，他便摔倒在地，然后拼命往大门爬。
姜阳知道，这个流血速度下，蒯举很快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便没有理会他，任由他向蒯家跑去，转身冲军士大手一挥：“快拆！若有人还敢阻拦，杀无赦！”
有了姜阳撑腰，汉军将士迅速行动起来。
而那些蒯家的家丁，被姜阳的一刀彻底镇住，立在那里，呆若木鸡。
姜阳知道，他们也只是领命行事，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伸手一指：“你们，快去帮忙拆！否则，杀无赦！”
“杀无赦”三个字，有巨大的魔力，让这些家丁迅速从目瞪口呆中清醒过来，加入了拆房的队伍。
“家主，救命啊！家主，开门啊！”
此时，蒯举终于爬到用左手无力地捶打着大门。
此时在大门后面，蒯良的儿子蒯钧，脸色阴沉如水。
身体颤抖着，不知是因为过于愤怒，还是因为过于害怕。
“姜阳小儿，不过一书童出身，怎敢如此对我蒯家？”
“我蒯家何时受过如此侮辱，不行，我与他姜阳势不两立。”
“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
在蒯钧的身边，站着老老少少十几号人，此时都义愤填膺，不断咒骂着姜阳。
只不过，似乎他们都没有听到蒯举的求救声，没有一人敢提开门的事情。
“够了！”
此时，一个老者大声喝住嘈杂的众人，然后走到蒯钧的身边。
“家主，蒯举还在门外，开不开门，如何面对姜阳小儿，总得拿个主意。”
蒯钧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老者：“族叔，刘备拿下南郡和荆南四郡后，对当地豪族都礼遇有加。
就算之前有过背叛之举的家族，也没有过分苛责。
今日，为何独独如此对我蒯家？
莫非，这是诸葛丞相的意思？”
之前，蒯举在面对汉军司马的时候，之所以敢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之前刘备对世家豪族的态度过于友好。
这让蒯家的人都认为，刘备要治理荆州，必须要依靠他们这些世家豪族。
今天若是软了，以后还如何在大汉朝堂立足。
毕竟，姜阳要拆的，是他们蒯家的大门，这对一个世家豪族而言，比杀了他们的子弟还要打脸。
简直可以说是赤裸裸的羞辱了，往后，他们休想在其他的世家大族面前抬起头来。
当然，姜阳也给了理由，说是怕火烧，要保住后面的房舍。
可对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而言，大门被火烧了没关系，大不了重建就是。
襄阳城的这场大火，又不是只烧了他们蒯家一家。
但被姜阳拆掉，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姜阳过来之后，居然毫不犹豫就痛下杀手。
这让蒯钧不得不多想一层，这是不是丞相的试探。
那老者摇了摇头：“老夫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当年蒯祺娶了诸葛氏，两人也算相敬如宾。
至于后来夫妇二人在房陵身死，也是因为孟达的缘故，与我蒯家无关。
按理说，诸葛丞相不应迁怒我蒯家才对。”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其实，两人都清楚，蒯家是有一件事情得罪过诸葛丞相的。
那就是当年刘表身亡，刘表的两个儿子刘棕和刘琦争夺继承权。
刘备和诸葛丞相，支持刘琦。
而蒯家则和蔡家一起，支持刘棕，并劝刘棕主动投降了曹魏，把襄阳拱手送给了曹操，这让刘备集团不得不往南一路逃窜。
不过，那是上一代家主蒯良的决定，两人都不敢说出口。
良久，蒯钧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长叹一口气：“当年刘棕之事，各为其主，想来，诸葛丞相不会如此小气。”
老者摇摇头：“这……”
很显然，老者认为，大概率就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今天城破之后，私底下族人已经有些怨言。
当年，蒯良决定投曹操，可并没有给蒯家带来太大的好处，蒯家虽然有人在曹魏做官，可官都不大。
他们也并没有赢得曹魏的信任，今晚早些时候，城里出了奸细，大将军曹真居然就派兵把他们家给围了。
如今，汉军进城，又要拆他们家祖宅的大门。
在族人看来，当年蒯良的决定，简直是两边不讨好。
两人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刚才那帮吵吵闹闹的老老少少，听到两人的对话，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此时一个个鸦雀无声。
此时，左边的一处房舍被汉军将士们拉倒，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这也提醒着蒯家的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管怎样，今日之事都必须要面对才行，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住大门！”
最后，还是老者打破了沉默。
蒯钧听完，点了点头。
今天要是让姜阳把蒯家大门给拆了，他这个家主，只怕也坐不稳。
两人在里面讨论着，自始至终，都没有管门外蒯举的死活。
而蒯举，此时趴在大门上，早已没了动静。
姜阳听到蒯举的求救声，便知道门后还有蒯家的主事人，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死活不开门，眼睁睁看着蒯举死在门前。
这些豪门大族，对自己人都如此冷酷，又如何能指望他们对治下的百姓好？
不知道，他们是靠什么维持家族的凝聚力的，难道全靠利益吗？
姜阳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大门吱呀一声从里边开了，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跟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
他们身后，出来几个家丁，迅速把蒯举的尸体抬了进去。
中年男子快步走到姜阳面前，拱拱手：“襄阳蒯钧，见过安西将军。
刚才族人不懂规矩，冲撞了将军，还请将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