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四散逃走(1 / 2)
随即提高声音道:“这位小施主说的不错,众位英雄何不听他之言,了却纷争,各位施主试想一想,你们家中的爹娘时时挂念望归,为人父母者,有谁不盼能与自己的儿女平安相聚,一家人可以长相厮守,喜乐无穷。”
高吟天道:“明因大师善行广布,德高望重,若依晚辈之愚见,莫如大师将此弓毁去,便了去众生贪念,令天下豪杰不至为此送命,大师以为如何?”
却听得有人说道:“不可,不可。”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却是昆仑派的贾诩;那贾诩说道:“这神雕弓乃是先辈们的心血所在,他的存在,必然是另有深意,非我辈之能理会,就此毁去先辈心血,岂不可惜?”
那兰衣书生对神雕弓的去留甚是关心,便问道:“若依昆仑派前辈之言,应当如何处置此弓才好?”
贾诩一时间难以做答,心想此间群豪尽为神弓而来,若真说要群豪将此弓让给昆仑派一用,自是说不出口,但要说将此弓就此毁去,却又于心何忍?当沉吟不语。
云尘真人道:“自古智者,善因其势而利导之,依我看各位不如顺其时事,而善加利用,方不失为至上之策。”
书生道:“依道长之言,是说大家不如拿了去,利用他做一番事业,才不辜负了这宝雕神弓,是不是?”
云尘真人道:“正是此意,姑娘真是聪明。”
王雄上前道:“呸,你这老杂毛不过是想将此弓据为已有,让你们横加利用,去那个什么凤潜岛报仇雪恨,是不是?”
却听得明因大师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若依老衲之见,云阳真人未必就是丁岛主所杀,各位真人不如仔细查证一番,再做定夺,是为上策。”
贾诩听了此言,惊怒交加,上前道:“名因大师何出此言,此言可是当真的吗?”
明因大师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佛门中人,不打诳语,时至今日,老衲虽无证据证明着江湖之中各种恶行不是丁岛主所为,但觉深知丁岛主为人还算光明垒落,且极为自负,决不是敢做不敢当之人。”
贾诩道:”大师如此说来,却也不能解脱了丁浩天的罪名,这四年来江湖中好几桩又血案,所有物证人证都指向风潜岛主,怎能就凭大师一言,就让他脱了干系?”
明因大师道:“阿弥陀佛,老纳不敢为丁岛主开脱,据老纳所知,三年前曾有一位大侠,‘白马银枪’高天翼出面为丁岛主澄清,后来却不了了之,这位大侠从此便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高吟天听至此处心中大急,正要询问,却听贾诩问道:“敢问大师,这位高天翼大侠为何失踪,莫非是中了什么人的暗算不成?”
明因大师道:“阿弥陀佛,善哉!老纳也无从得之,听说也似与‘大漠神雕弓’有关,或许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所以老衲奉劝各位,谨慎行事,免中奸人诡计,徒增杀戮,追悔莫及。“
高吟天正欲再次追问,却听得明因大师又继续说道:“这大漠神雕弓问世以来,使我炎黄大地杀孽无数,血腥重现,江湖中腥风血雨从不间断,正如这位小施主所说;老纳也深感这大漠神雕弓虽利,但却正是让天下许多英雄豪杰无端送了性命做祸根。”
高吟天听了此言,不禁大起好奇之心;他早年与世隔绝,许多事情都是初闻,特别是父亲关心的事,他自然有许多的好奇与不解,便问道:“听大师如此说来,莫非这大漠神雕弓曾在早些年出现过一次么?与······”
明因大师点头道:“小施主有所不知,至明朝嘉靖年间这大漠神雕弓现世以来,已在人世间多次出现,而每一次这宝雕弓现世传出,都伴随着惨痛的杀孽,让世人悲恸不已。”
明因大师道:“至此大漠神雕弓问世以来,使我炎黄大地杀孽无数,血腥重现,江湖中腥风血雨从不间断,正如这位小施主所说;老纳也深感这大漠神雕弓虽利,但却正是让天下许多英雄豪杰无端送了性命做祸根。”
高吟天听了此言,不禁大起好奇之心,况且刚刚明因大师还提到阿爸高天翼的名字,这又让他激动不已。
他早年与世隔绝,许多事情都是初闻,自然有许多的好奇与不解,便问道:“听大师如此说来,莫非这大漠神雕弓曾在早些年出现过一次么?这与那位‘白马银枪’高大侠有什么关系么?”
明因大师点头道:“小施主有所不知,这‘大漠神雕弓’的来历,当从前朝一段冤案说起,至明朝嘉靖年间这大漠神雕弓现世以来,已在人世间多次出现,而每一次这宝雕弓现世传出,都伴随着惨痛的杀孽,让世人悲恸不已。”
那兰衣书生听了此言,心中悬念顿生,不禁开口道:“定然是这神雕弓一出,威力无穷,害得许多冤魂无故送命,这一节我怎么没听爹说过呢?”
明因大师看了那书生一眼,说道:“姑娘可是姓唐?”
那书生闻言不禁大为好奇,随口说道:“大师怎么知道的?啊,我知道,大师是佛门高僧,一定是精易理,能掐会算。”
众人心中均是不解,当时便有人问道:“这于谦是谁?莫非他的死与这宝雕弓有极大的关系?”
高吟天却听得阿爸说过于谦的事迹,便道:
“这于谦是明朝永乐年间进士,正统十四年,瓦刺国人军队大举进犯,大明皇帝英宗朱祁镇迫于形势,御驾亲征,两军会战于土木堡,这一场大战,瓦刺军以少胜多,明军大败亏输,英宗被俘;瓦刺军长驱而入,明朝危在旦夕。”
他见众人都在凝神倾听,便接着说道:
“正在大明朝即将亡国之时,这于谦振臂而出,他当机立断,拥立英宗之弟朱祁钰登位,是为明景帝,粉碎了瓦刺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阴谋,又号令明军沉着应战,最后终于打败瓦喇军队;大师,我说的可对么?”
明因大师道:“小施主说得对,这于谦是个大忠臣,他生性刚烈,又为朝廷操劳,便得罪了不少人,徐有贞就是其中之一。”
“终于在景泰八年二月,英宗回国,曹吉祥、石亨、徐有贞拥立英宗复辟帝位,于是乎,于谦被三人诬告陷害,明英宗朱祁镇听信谗言,将他赐死。“
群豪听到此处,无不义愤,有人大骂奸臣当道,有人大骂皇帝昏庸无道,也有人指责于谦不识时务,不知急流勇退;却又有人问道:“敢问大师,这于谦与这宝雕弓可有关么?”
明因大师不答,只继续说道:
这于谦被皇帝杀害,家人被发配边疆,那些在朝中被他保举的有功之人竟然都被牵连,同被诛杀,无人幸免于难;可怜于谦一遍忠诚,无故冤死,竟然无人收尸。
当时他部下有一个名叫夏国义的心腹偏将,造得一手好弓箭,他的儿子名叫夏易守,深得其父真传,也是一个铸造兵器的大行家。
夏国义得知此情,悲痛万分;他平日里与都督同知陈逵颇有交情,便偷偷地潜入陈家,请求陈逵帮忙,那陈逵闻听此言,更敬重于谦是忠肝义胆的英雄,便将他一家收葬,一年后又送入杭州安葬。
夏国义却是因此颇受牵连,他本来在闻得于将军被朝中奸臣污陷后,便欲带着儿子弃官而走,但却为了于谦的后事,错过了时机,最后被曹吉祥带着锦衣卫捉住被诛。
他的儿子夏易守,幸而得到陈逵的暗助,才得仓皇出走,一路被徐有贞等派兵追杀,所幸他无家室累赘,但却也不敢在南朝逗留,只得向北逃去。
夏易守一路北行,官兵们摄于曹吉祥等人的淫威,不敢有丝毫停留,只得一路苦苦追了下去。
这一日,众官兵见他如山渐深,又渐见路边大雪纷飞,哪里还能找到夏易守的行踪,众官兵望着这皑皑白雪,心中实无办法,便略作商量,只得回去胡乱编了个借口交差。
这一日夏易守行至一座大山上,天色阴沉,看来便有一场瀑风雪即将刮起,他一眼望去,前后左右尽是一遍白雪茫茫。
他此时干粮吃尽,又累又饿,可是这雪地上别说看不见人的足印,竟连野曽的足迹也没有,他茫然四顾,只觉得这雪海无边无际;风声呼啸,只在耳边不停的响起;夏易守意识到自己已经迷路。
他几次都想找一处高地展望,可是这里四周是白雪覆盖的深林,却那里有东南西北之分,饥饿和寒冷不断地向他进袭,终于,他实在支持不住身体的困乏,便倒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侯,却发现自己躺在暖洋洋的帐篷里,一身材高大的蒙古汉子,递过一碗浓浓的热汤,口中叽里呱啦说了几句什么。
夏易守一句也听不懂,但知他必是自己救命恩人,当下翻身坐起,正要拜谢救命之恩,却见那汉子热汤已在胸前,便先接过热汤一口喝下,只觉得入口甚苦,待得一碗喝干,更是苦涩不堪,不由得大咂舌头。
莫根巴托尔笑笑,也竖起大拇指,正要称赞夏易守两句,怎知正在此时,忽然间听得一阵阵“轰隆轰隆”之声传来。
二人都是此中高手,一听之下便知必是两军交战之事又起,但听得“轰隆······”之声愈来愈响,阵阵人喧马嘶,二人对望了一眼,便一同走上土山高处探望。
果然见前面不远处尘烟蔽日,有无数车马奔驰而来,当先十余骑上,尽是蒙古士兵,人人头缠白巾,正扬鞭打马,狂奔而至,身后大队人马看看即将追近。
当此之际,怱又听得左右两边号角齐鸣,东、西各有一队人马,分别有二十余骑,人人身着黑衣,领头二人头上插有五色翎毛,众人齐发喊声,包超过来。
眼看着这十余骑驰近土山,却又被敌人左右两翼截住,这十余骑中领头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年轻汉子,手中拿着一柄大刀,荷荷狂叫,一马当先冲入敌阵,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土山之前。
黑衣军头领见他来势汹汹,勒马后退,喝令兵马将这十余骑蒙古兵层层围住,各占兵器,拼杀起来;一时间双方正自杀得难分难解
这十余骑蒙古兵虽然勇猛,但终是寡不敌众,眼见得立刻就要大败亏输,形势十分危急。
正当此时,怱听得“嘣”的-声弦响,小土山上飞来一支羽箭,黑衣军中有人应声而倒,“噗”地摔下马来。
紧接着又是一连三声,三支羽箭飞出,黑衣军中的一名负责包抄的头领和两名军士应声倒下马来,草地上了两滚,便自不动。
黑衣军一时大哗,另一名头领挥刀喝止,一时竟然喝止不住。
那头领大怒,挥刀斩了两名逃兵,正要鼓勇向前,怱然又是“嘣”的一声弦响,这一箭正中了那个头领的眉心,那汉子将双手挥了两挥,便即栽下马背。
这一下突如其来,黑衣军一时无人指挥,军心大乱,人人失色,均知土山之后必有强敌埋伏,各人竟自拔马狂奔逃命去了。
左右两翼突然四散逃走,在后紧紧追赶不舍的黑衣军,知道必有埋伏,那领头的喝令停止追杀,正要察看是何军情。
正当此时,忽然间又是“嘣”的一声弦响,一箭迎面飞至,这一箭来得极快,刹那间正中那头领的心窝,那头领一声“退下”还没出口,便也栽下马去。
众军士各自心下大惊,更听得弓弦响声不绝,小土山上飞来连珠箭雨,当下黑衣军人人胆怯,竟不等号令,各自勒转马头打马狂奔而去,心怕落在后队,被敌人一箭取了命去。
这射箭之人便是莫根巴托尔和夏易守,二人眼见得敌人退去,这才从草丛中走出,一声欢呼,惊喜不已,又都觉得凶险之极。
那十余骑蒙古兵庆幸各自逃得性命,欢呼而来;领头的红衣汉子高声呼叫着“莫根巴托尔”的名字。
红衣汉子打马如飞而来,到得二人近前,滚鞍下马,凝视二人片刻,虎目中含着热泪说道:“安答,你又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