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事（1 / 2）

皇城，太和殿，

宣和帝身披黑色五爪金龙龙袍，正坐殿中，头戴十二冕旒，俯视文武百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百官再列队站好，皆是垂头默声等候着今日的重头戏。

“北方战事已定，蛮夷始终为我大乾心腹之患，此次御敌北伐，功绩颇丰，乃历朝所未有之，朕自当论功行赏。”

“陛下圣明。”

宣和帝看向一旁的戴权，戴权向前一步，展开手中圣旨，宣读道“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今大将军李成素，逾居庸，逐鞑靼，攻瓦剌，斩首虏万余级，获牛羊辎重无数，封英国公，领定国将军。帐下前锋谢义，封武安侯……”

被点到名字的将军，从武官队伍中出列，挨个伏地听封。

武官队列首位，北静王的面色愈发阴沉，可以预见的，一个与四王八公对立的武官集团，正在逐渐成型。

“谢陛下隆恩。”

定国功臣齐齐行礼，高呼万岁。

“众爱卿平身，朕一向赏罚分明，尔等皆为国家柱石，救国于危难之中，使百姓免遭劫掠，致使生灵涂炭，理该得赏。”

宣和帝看向下方北静王水溶，唤道“北静王。”

“臣在。”水溶上前一步，拱手听命，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当下只希望宣和帝能顾及昔日旧情。

宣和帝一开口并没有提惩处四王八公子弟之事，却道“朕欲设立军机阁，由你与李爱卿共管天下之兵，你意下如何啊？”

又是一声闷雷响在北静王耳边，当下九边之地，多为开国一脉功臣旧部领兵，北静王在军中的威信不必多言，可如今出现了李成素，设立军机阁，定会大大削弱了开国一脉对边军的影响。

正因北静王在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才有文臣能站台四王八公，如今宣和帝是要动摇他的根基。

开国一脉的武官面色难看，文官中也纷纷议论起来。

戴权持净鞭抽打地面，尖声道“肃静！”

北静王回过神，翻过纷杂思绪，“陛下高瞻远瞩，臣怎敢妄言。”

宣和帝却是一团和气，“诶，北静王怎得如此说，若是你以为不妥，朕便就再做打算。”

北静王拱着手，摇头不语。

宣和帝便笑道“好，那此事暂且搁下。当下还有另一件事。”

群臣皆是屏息凝神，原以为封赏过后，再走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流程，听几个御史骂街早朝便就退了，可宣和帝竟还有事宣告。

要在早朝宣告那定不是小事，没准正与他们息息相关，当下谁也不敢再走神。

“朕要再启京察，从本月始，自内而外，至六部各京城大小衙门，整顿风气，荡除沉疴。”

这回轮到文官们倒吸一口凉气。

礼部尚书陶迁上前一步道“陛下，依祖制京察每六年一次，若是提前……”

宣和帝打断道“陶爱卿不必顾虑，大战告捷，民心正盛，乘此时扫尽京城污吏不正是向百姓证明朕施行清政的决心？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

看向殿上的文武百官，宣和帝又道“此事由吏部，都察院商议负责，早日报与朕一个流程，开启京察。若在此期间有官员任上犯错，则罪加一等……”

等到宣和帝将事情全诉说完，到了例行的上奏环节，百官们都默不作声，就连平日里的疯狗御史都不再咬人，这个节骨眼上都倍加小心。

“既然无事，那便退朝。”

宣和帝从龙椅上起身，走出大殿。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