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他纯黑的眼睛凝视着,鼻尖萦绕着枣香,香甜得想让人咬下去。
不由分说,抬起她的下巴,整个人侵略性地靠过去。
孟枝枝下意识头低了下去。
很快的一瞬,他的唇瓣轻擦过发丝。
此举像打了他一个耳光,打得他浑身僵硬,耳朵轰鸣。
孟枝枝更加无法理解。
他说的办法就是一定要两个人有肌肤之亲才能结束?
那她更不愿意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难道是这么容易就做的?他难道就不膈应吗?
还是说只要为了活下去,他什么都做得。
所以她非常谢绝。
她缓缓缩回了被子,道:“你去找别人吧。”
赢破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抛弃在冰冷的空气中,胸腔中有些许窒息。
两个人虽四目相对,但她不曾靠近过他,就连之前为他穿衣都是小心翼翼,一点都不碰到他的皮肤,每个行为动作都克己复礼,说不出一点不得体。
一瞬间,他的心中突然有什么裂开了。
赢破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
她既瞧不上他的肉,也不爱他。
真相大明。
他闭上了眼,嘴角浅勾起一抹嘲笑。细看,能看见他唇角极浅地颤抖,极度压抑着情绪。
等再次睁眼的时候,他不再看她,背过身去。
孟枝枝一头雾水。
他怎么反倒生气了?
她喊了他几声。
赢破似乎觉得被她烦到了,从她身下狠抽走了一层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如她之前一样,滚得更远去了。
孟枝枝登时傻眼,“你怎 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还这样。”
“离孤远点。”
赢破背着她,捏紧双拳,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哑着嗓音,从牙关缝里挤出来那么几个字。
她见他似乎使劲忍耐着情绪,也不敢冒犯,只得乖乖缩了回去。
身后安安静静的,赢破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她。
分明她在身后,他却觉得心空了一片,寒冷至极,如坠冰窖。
一刻过去,她没有动静。
两刻过去,她依然没有。
一个时辰过去了……
他眼神里迸发出狠戾。
既然她对他没有一丝情感,他留她还有什么用?
他缓缓翻过身,余光只见一个大包鼓在自己身后。
孟枝枝缩成一团,脸还红着,但眼睛是闭着的。她躺在他身后不远处,脸对着他,呼吸浅缓,看着睡得平稳。
赢破心中恨极,将手伸向了她的脖颈。
没曾想,手刚贴近她,她便睁开了眼睛。
她双唇微张道:“你生什么气啊?我不就说了一句让你去找别人,有必要这么自暴自弃?你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别闹了,还是想想其他办法,能让我们两个人毫发无伤的办法,你看成吗?”
她用商量的语气跟他在说话,赢破的手一停滞,软绵绵地有些下不去。
她还是想让他活下去?
不,都是谎言。
她分明对他一丝感情都没有,为了活下去,还拿话来哄骗他,但身体却不由自主软了下来。
他死盯着自己的手,大有想将手砍断的架势。
这手,要它有何用!
孟枝枝赶紧伸出去手,顺其自然地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她的掌心比他更加滚烫,仿佛能在他的手背上烫出个疤痕来。
见他没有反抗,她马上用被子把他的手盖了进去,用力地裹了裹,似乎想打消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道:“我想了半天想睡着了,也没想得出这是什么种子。”
她抿了抿双唇,“那就只有这一种结果了。那就是没被记载在药书上,也就是说不是人界或者修仙界的植物,而且我还没有见过。”
她忧心忡忡道:“难道是魔物?”她见过的魔物太少,这世上十几年没有出现过魔了,再说魔物这种东西一般与魔伴生,她能想得起的只有十七年前,妖魔肆侵人界,那时有种花,人人闻之而后怕,就算是仙门之人也感到棘手。
叫……天仙子!
可是天仙子不是已经被完全焚烧殆尽了,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这小小别院之中?
是谁带来的?钱喜?樊鸣?
如果说是钱喜,
也不大可能,他一个凡人,虽然左右逢迎,但根据她两世对他的了解,他没有这样的本事。
那就是樊鸣带来的?
这更加可疑了,他区区一个人类为什么会有魔花的种子?难道他是魔?
赢破不自觉低语出口:“为什么?”
明明不喜欢他,还要说着让他活下来这种话?
想到这里,他的脸又冷了几分。
孟枝枝没听得请,道:“你刚刚说什么?”
赢破道:“没什么。”
他闭上眼,仿佛一整天的疲惫重重压在他的眼皮上。
他不想再与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