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2)
《两个冤家被迫成亲后》
李太傅乃书院里最重规矩的夫子,据闻书院那几百条规矩里有半数都是李太傅定下的。这位大儒常年将“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他对谢怀璋这位太子更是严苛。
今日他见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竟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地同女子纠缠,登时怒发冲冠。
李太傅目眦尽裂,目光游离在沈若瑜和谢怀璋之间,颇有一副暗中抓奸的模样。
谢怀璋自然知道这位太傅的脾气,他恭敬地向这位老太傅行了一礼,解释道:“太傅,您过去曾教导孤‘眼见不一定为实’,方才孤同太子妃之间,皆为误会,并非你所见到的那般。”
李太傅冷笑一声,他眉头紧皱,脸上尽显岁月的痕迹,痛心疾首地说道:“可老夫亦亲耳所听到你们二人向对方公然示爱!老夫又不是聋子瞎子,耳聪目明着呢!不仅亲眼瞧见了,还亲耳听见了,难不成你们还打算继续狡辩!”
沈若瑜和谢怀璋一时之间竟相对无言,
这位李太傅虽听见了他们二人装模作样时的黏腻之语,但未曾留意到他们随后互相看不对眼时的争吵!
想必这位老眼昏花的太傅方才定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才忽视了真正的事实。
更何况,沈若瑜在李太傅讲学之时曾公然为谢怀璋扣上一顶“衣冠禽.兽”的黑锅,想来这也会蒙蔽李太傅的双眼。
沈若瑜不禁感到头皮发麻,趁着李太傅不注意,她狠狠瞪了一眼谢怀璋,暗骂他这个扫把星。
若非他招惹来余忆霜,哪里会有这么多烦恼事!
他们之间在余忆霜面前的装腔作势着实不好解释,如此这口黑锅可是结实地扣在他们头上了!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此刻的沈若瑜感到很是懊恼,若按照李太傅的性子,势必会重罚他们。
果真,李太傅闭了闭眼,似乎对他们二人的言行举止感到失望非凡:“莫要怪老夫不讲情义,你们二人实在是,该罚!”
沈若瑜听见“罚”一字,脊背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起来。她过去在书院无法无天惯了,没少被罚过,可若是她的确犯下过错,被罚一下也就罢了,如今她平白无故地受谢怀璋所累,喊冤还来不及呢,怎能同谢怀璋一道受罚?
这可不行!
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下,遂灵机一动道:“太傅,只是殿下如今有伤在身,念着殿下的伤势,不如就将这惩罚免了罢!”
“怎能因孤坏了书院的规矩?”谢怀璋眉头紧锁,当即严肃拒绝。
沈若瑜真的很想数落谢怀璋一番,怎会有他这样急着赶去领罚之人?
然而,很快沈若瑜就发现,这谢怀璋哪里是不知变通,分明就是狼心狗肺。
谢怀璋当真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之中,是她小看他了。
只听李太傅温和道:“老夫今日在下学之时已然规劝过殿下,再者您又有伤在身,老夫自是不敢再妄罚殿下。”
紧接着,李太傅却朝沈若瑜看来,劈头盖脸地给了她一记眼刀:“既已触犯了书院的规矩,自是当罚。殿下与太子妃夫妻一体,如今殿下身子不适不堪受罚——”
这位古板的老头说到此,顿了顿,特意加重了腔调:“那便请太子妃代殿下受过了。”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沈若瑜心间,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李太傅自始至终想要惩罚的并不是谢怀璋,而是她这个在外人看来勾.引谢怀璋的红颜祸水!
至于谢怀璋,想来他早已摸清李太傅心中所想,方才那话只是为其递下一个台阶,借李太傅之势来狠狠地惩治她。
毕竟,谢怀璋在她面前向来都是睚眦必报,最喜公报私仇。
她凶巴巴地看向谢怀璋,却不想正巧对上谢怀璋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眸。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态。
这不仅坐实了沈若瑜的猜测,更是让沈若瑜感到被算计的愤怒。
而这份极重的怨念一直持续到她已经在思过斋面壁思过了,都未能消散。
按照书院的规矩,她理应在思过斋里被罚跪一个时辰,如今她身为太子妃,还要那不安好心的太子殿下受过,因此她将在思过斋里跪整整两个时辰!
待到她离开思过斋之时,怕是早已夕阳西下,暮霭红霞。
她过去在思过斋内被罚跪一个时辰后,她的膝盖就会肿胀得不成样子,她无法想象今日她在此罚跪两个时辰后,她的双膝会是何种情形!
她可不能在这如花的岁月里就这般废了一双腿啊!
都怪谢怀璋这个伪君子!
沈若瑜当真是欲哭无泪,心中又将那谢怀璋骂了千遍万遍。
然而,就在沈若瑜气鼓鼓地跪于思过斋内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突然从她身后传来。
沈若瑜一
惊,书院里有规矩,任何人都不得来探视在思过斋内受罚之人,到底是谁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来看她?怕不是打算同她一块在此跪到天昏地老?
来人大大咧咧地开口了,嗓音清脆悦耳,有着淡淡的邀功之意:“若若,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呀。”
沈若瑜不禁暗叹,书院里怕是找不到第二个如顾玖珠这般肆意妄为之人了。
仗着自己是书院山长的千金,顾玖珠在书院里也是出了名的飞扬跋扈。她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亦是个才女,和余忆霜一同被称作书院的“绝代双姝”。
但她和余忆霜的行事风格却大相径庭,比起一心一意倾慕谢怀璋的余忆霜,顾玖珠则在风月场中流连忘返,情史无数;此外,不似余忆霜那般克己复礼,顾玖珠为人叛逆而张扬,但这也是沈若瑜极为欣赏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