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淝水决战,谢安北伐 220:谈史书醉唬太尉,骂公主嫁祸老臣(2 / 2)
一个是三朝老臣,一个是银鞍驸马,天王苻坚也是心中为难,便问徐元喜,说道:“徐将军,他二人谁在欺瞒孤王?”
徐元喜作揖道:“回禀天王,驸马句句属实,太尉确有谋反之心。”
听了此言,吕婆楼怒火中烧,顿时心口剧痛,苻坚一拍桌案,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吕婆楼手无胸口,赶忙跪倒:“天王明鉴,诗词乃移花接木,嫁祸于人,老臣追随三世天王,忠心可鉴呐。”
朱序作揖道:“父王莫忘,前日儿臣说过,其子吕光有谋反之意。”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吕婆楼气得七窍生烟,有口难辩。苻坚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看着吕婆楼年岁已高,心中又生几分怜悯,正在犹豫之时,女儿苻锦说道:“儿臣与驸马,情投意合,岂容老贼,以疏间亲,父王怎忍女儿任人羞辱?”
苻坚即便不听朱序、徐元喜的话,也不能不听自己女儿的话,说道:“孤王一心向善,大仁大义,念在婆楼年迈,饶你一死,废为庶人,打入囚牢。待孤王灭晋,再做详查。”
两边侍卫拿下吕婆楼,吕婆楼不禁喝道:“朱序贼子,乱我军心,老夫一招不慎,被你算计,天王...天王呐...”
废了左军师吕婆楼,众人言归正题,商议进兵之事,苻坚道:“如今由寿春出兵,东进建康,有路径两条,一条水路,一条陆路,诸位以为,哪条路快?”
军师权翼道:“晋朝兵马、钱粮、辎重,遇水走水,大队行军,水路自然快于陆路。”
苻坚点点头说道:“军师所言,正合孤意。高阳公苻方、武卫将军王鉴,征虏将军李蛮。”
“末将在。”
“命苻方为主将,王鉴、李蛮为副将,点齐两万人马,集合所有渡淮船只,沿淮水东去,进发建康。”众将领命。真算得:
减除异己借皇恩,卧底秦营难识真。接木移花赋恶句,吞狼驱虎废忠臣。
锦囊反间频奇计,公主枉随佳梦人。千载功过多忿怨,雄兵百万化烟尘。
高阳公苻方是苻坚堂弟,前秦皇室宗亲,点齐了两万人马,征用了淮河沿岸众多船只,组成水军,沿淮水东进。
从寿春往东,舟师前行,行至峡石,忽见远端旌旗飘扬,河道被船只阻断。两军船只渐渐逼近,只见对面船头昂立一将,此人身长不过七尺,粗壮挺拔,卧蚕眉,细长眼,鼻正口方,圆脸短须,头戴云纹荷叶盔,身罩云纹梭子甲,黑战裙,足蹬马靴,腰悬宝剑。一件长兵器名叫双月轮花斧,抗在身后悍卒肩上。
船头这员大将,正是东晋水师都护胡彬,胡彬喝道:“胡彬奉旨迎战,等候尔等久矣!”
苻方道:“高阳公苻方在此,还不早早受降,免得沉沙淮水,死无葬身之地。”
胡彬身后有位参军军师,须发参白,六十多岁,名叫曹茂之,彭城人氏,当年兰亭会上名士之一。曹茂之如今跟在胡彬身侧,胡彬问道:“峡石河道,狭窄水深,有何破敌良策?”
曹茂之言道:“秦兵虽多,皆北方人士,不习水战,都护以艨艟撞击,必然晕船者众多,可阻秦兵。”
“好,就依军师之计。”
胡彬高声喝道:“苻方匹夫,可敢水战否?”
苻方哈哈大笑:“有何不敢,击鼓开战!”
胡彬说道:“秦贼无度,安敢水上叫战,击鼓鸣号,各船开拔。”
晋军战船,纷纷涌出,迎头而进,苻方麾下副将王鉴也督率一支舟师,出列迎战。淮水之上,两国船只,短兵相接,相互撞击。水面摇晃厉害,晋军又是艨艟战船,互撞一番,不习水战的秦兵,经不住颠簸,晕船呕吐,难以鏖战。
前秦船只,多是渡船,不似艨艟,反复撞击,船体散架,众多将士无处逃生,坠入水中,挣扎溺死。反到是东晋水师,能撞能冲,在硖石水道,视若无物,使得吃尽苦头的秦兵,几度失利,久攻不破。真见得:
东去激流扬玉河,战船硖石起频波。风撕浪打掀坚舫,箭雨漫天撞猛舸。
杀气尽开刀剑少,鼓声催出彩旗多。但看水性唯吴勇,荡荡洪涛奏晋歌。
连攻三日,小小硖石河道,难以攻破,战局不利,难以进兵。消息传到前秦大营,苻坚坐了一上午,无计可施,两侧副将,一阵群议。天王苻坚道:“本欲水路进兵,未曾想北方兵士,不习水战,连攻不破,耽搁了时日。诸公有何良策?”
侄儿苻朗道:“何不铁锁连战船,可解兵士晕船之疾。”
右军师权翼道:“硖石河道宽窄不均,难以横列,只可长蛇阵通行,想赖水路,难上加难。”
“久拖不决,时不我待,究竟如何是好?”
权翼道:“既然水路不通,眼下之计,唯有陆路,经洛涧进江东。”
苻坚道:“既然如此,命先锋官梁成、梁云即刻发兵,速过洛涧,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