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秦晋争锋,折戟襄阳 194:地缝峡大败杨安,烟雨亭诗论才子(2 / 2)
褚蒜子问道:“王献之,卿家饱学诗书,身怀才艺,以你之见,谁为当世才俊?”
王献之道:“我江东宝地,素来不乏才俊,只要太后降旨,公主垂青,何愁不得良婿。”
“好,”褚蒜子道:“哀家在烟雨亭设宴,款待群贤,为公主招赘。无论出身,凡有贤德名望的少年才子,皆可请来。”
“微臣遵旨。”
几日后,褚蒜子在宫城之中,烟雨亭下,大摆筵席,款待各大士族家的青年才俊。虽然司马道福此番是改嫁,但是能高攀皇亲,对仕途之人而言,也是望尘莫及的好事。
单说这日,碧空有薄薄阴云,虽是夏秋之交,但是清爽宜人。烟雨亭两边长廊之下,桌案摆放,环绕亭子两边,瓜果梨桃,香飘四溢,宫廷陈酿,浊酒飘香。
众才子接踵而至,称兄道弟,相谈甚欢,只闻值事太监一声召唤,众人伏地跪倒。褚太后、孝武帝、道福公主一起走到烟雨亭下,受众人拜谒。
礼毕之后,只见王献之快步走来,躬身作揖道:“微臣奉旨已召集今岁各家才子,丞相谢安、中书侍郎车胤会同各部尚书,几经品定,所到才子,博学出众,伯仲之间。”
“好,”褚蒜子左右张望一番,说道:“各家才子,风华正茂,俊杰辈出,公主若有中人之人,尽可说来,哀家做主,恩赐御婚。”
公主看去,尽是俊美儿郎,英姿勃发,动人心弦。王献之作揖道:“若太后恩准,微臣这就鸣锣开宴席。”
“鸣锣,开宴满酒。”
王献之转身前去鸣锣,道福公主问道:“这奏报大臣,可是当年相府主簿王献之?”
褚蒜子道:“正是此人,你父皇在时,最为器重。”
话音未落,一声锣响,宴席开盏,酒满盏中。褚太后道:“今日良时,阴凉清爽,听说诸位才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名冠江东。哀家今日设宴,特选贤良之人,为皇室招赘。”
众才子张眼望去,只见褚太后身边一位妙龄佳人,身形娇艳,发髻高攀,美人尖倒嵌额头,眉眼如画,鼻梁细挺,唇如桃红,尖颊肤白,玉洁冰清,落落大方,毫无羞涩,更添几分风韵成熟。
道福公主神采奕奕,面含自信,皇室傲气,气韵非凡,褚太后与众人共饮一盏佳酿,便说道:“余姚公主亲临烟雨亭,欲看众儿郎才学,今日就由公主出题。”
道福公主言道:“东吴年间,吴主孙权之妹、公主孙尚香,堪为江东佳人,下嫁刘备。自刘备死后,孙尚香在枭矶山自尽,随刘备而去,后人称之为枭姬。世人所怜,为我所惜。今日就以枭姬为题,作诗怀古。”
褚蒜子点点头,对三国旧事也颇为熟知,褚蒜子问道:“哪家才子,能以《枭姬》为题,作诗吟来。”
只见第一位才子站起,走到烟雨亭前,此人身长七尺,此人眉如远山,眼如秋露,鼻正口方,颔下无髯,脸似银屏,身材挺直,年纪二十上下,发髻间却夹杂几根白发。
王献之一旁说道:“启禀太后、公主,此人乃王彪之之子,王越之也。”
细看这王越之,夹在几根白发,颇像当年少白头的王彪之,他迈步走到中央,眼中浮望前方,略想片刻,便开口吟道:
夕走彝陵下,朝思吴宫旁。孤居深宫盼,悲是皇叔亡。
昭烈遗志在,尚香久传芳。把酒烟雨亭,尤闻吴越殇。
褚蒜子听了不禁感慨,言道:“咏史回望,前尘难复,王越之不仅有其父文风,那几丝白发,也犹存父貌。”
道福公主脸上展现几分赏识,却未出一言,王越之诗开盛宴,得意回到座位。又见一人站起,没有离座,而是端杯言道:“小可乃是荆州大都督桓豁次子,桓石秀是也,今逢盛宴,也有几句诗词,请太后、公主、诸公共赏。”
褚蒜子看着桓石秀,对公主说道:“其父桓豁,男骨女貌,俊美江东,其子未桓石秀风韵秀彻,博涉群册,可谓才貌无双。”
话音未落,只见桓石秀器宇轩昂,双手端杯,仰天吟道:
矶山见花骨,遥等漫道疏。牛郎织女愿,千载无归途。
连营烽火尽,一炬泪做孤。双星仍有爱,却无鸿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