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之间(2)(1 / 2)
黄化蛟注视着来人,威胁道:“区区马匪也敢插手我漕帮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漕帮众兄弟一到,你们俱成刀下亡魂?”
秃头刀疤男露出一口黄牙,讥笑:“出了这西面,遇见你漕帮中人,俺计老二掉头就走,但在这里,你说了不算!俺劝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养伤,俺计老二的刀可不是那么好接的!”
黄化蛟这才想起他身上还有伤,不想还好,一想后背就火辣辣的疼,刚才一击明显已经伤到筋骨了。
没受伤时兴许还能跟计老二战上一场,这会儿出手命恐怕就得留在这儿了,只好压下种种不甘心,转身就走,非常干脆。
计老二将目光投注到王诚身上,不客气道:“小杂种,你果然是他的弟子!这趟出来,没抓到那老家伙,抓到你这小的也行!是俺动手,还是你自己跟俺走?”
王诚面无表情,笔直地立在原地,目光紧盯着计老二的身后。
计老二失去耐心,就要上前,忽然心有所感,转头看向身后。
不远处,一名青衣人头戴斗笠,斗笠下挂着一层面纱遮住了整张脸,右手持一柄归于剑鞘的三尺利剑。
“是你!”
计老二自然记得这青衣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啧啧说道:“看来你也没有找到他们!嘿!咱们都他娘的被耍了!”
两人对峙在那儿,王诚见他们好像忘了自己,于是悄悄退去。
然而,这一幕如何瞒的过号称江湖老油子的计老二?
他突然一声大喝:“小杂种,往哪走?”
这一喝竟掺杂着真气内力,与那佛门的“狮子吼”异曲同工,震的王诚双耳失聪,气血直冲天灵,行动一时间都忘却了。
计老二身形一晃,人已经掠至王诚身旁,一把抓住王诚肩膀。
这个时候青衣人也一动不动,刚才的一声大喝竟也将她震住了。
原来计老二这一喝不仅为震住王诚,同样也为了震住青衣人。
计老二一计得逞,一手拎着王诚向后院小门掠去,百十来斤的躯体在他手中如同无物,丝毫不影响速度,眨眼功夫已掠出十米到了后院小门。
“呛啷!”
一声剑鸣,青衣人手中的利剑出鞘,剑柄直捣计老二的后心!
计老二已至小院后门,他的速度虽快,但也快不过后面的剑,进一步就会被剑击中,退一步他就能避开。
千钧一发······他到底还是退了,手一撒,身子一矮,利剑从其头顶飞过。
计老二顿觉头顶阴嗖嗖的,手一摸,掌上鲜血淋漓,当即大怒:“格老子的!你真以为老子怕了你吗?”
他回身甩出手中的圆月弯刀,这圆月弯刀被他练的如指臂使,像长了眼睛直奔青衣人的脖颈儿,要将其脑袋削去。
另一边,终于脱离了计老二的掌控,王诚头也不回从院子后面逃走,他才没心思去管那青衣女侠的死活。
因为在他看来,不管是之前的黄化蛟,现在的计老二,还有后来的青衣女侠,他们都是为了抓自己。
“抓了师傅,他们为什么又要抓我?”他想不通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这些人惦记的。
这边想着,一会儿功夫,他已经跑出了米溪镇。
此时天色已暗,道路上的积雪凝结成冰,远方的丘陵银装素裹,万物被这冰雪天气冻的不敢喘气,一片寂静。
王诚站在小镇外头,没有办法回去,自己又该去往哪里呢?
这里的夜间温度能低至零下四十多度,在没有任何装备的情况下是能冻死人的。
必须先找个地方住下来!
沿着大道跑了两里路,确认一路没人跟过来,他按照记忆中左拐进了一条已被积雪掩盖的小路,又沿着这条小路朝东走了大约两里地,一座农家小院就建在山脚下。
这里住着一个猎户,唤作陈福,堪山捕兽技艺精湛,更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方圆十里内小有名气。
王诚的进山本领有一半是学自他的,也曾向他请教过射箭之术。
家里另有老妻一人,刚至二九年华的女儿一位,一名正是调皮捣蛋的八九岁儿子,正可谓儿女双全,家庭和睦。
此时,小院大门完全敞开,从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应该是哭了很久。
“陈辉!”
王诚暗道一声“不好”,这就是小陈辉的声音,他快速跑到门口。
只见院内躺着两人,都是庄稼户装扮,中年样貌,在那中年妇女旁跪坐着一名八九岁的孩童,正在有气无力的哭着。
“小王八羔子,你他娘的没完没了了是吧?再哭我剁了你!”
从屋内里间传来一声怒吼,紧跟着一名男子身披华服、袒胸露乳走了出来。
长脸、鼠目、尖嘴、猴腮,不是那漕帮黄化蛟还能有谁?
原来黄化蛟自知不敌秃头刀疤男计老二后便抽身而退,但逢天色渐黑,又冰天雪地,即便是他完好无损在夜里挨冻一夜,小命也要去掉半条,何况现在还有伤在身。
哪想他逃的太快,又害怕半路上再遇到计老二,一路上躲躲藏藏,竟然胡乱摸到了陈福家里。
他容貌虽丑陋,但一身锦衣华服到底骗了陈福夫妻,受到了热情款待。
人常说饱暖思淫欲,酒足饭饱后的黄化蛟彻底没了后顾之忧,竟看上了陈福的女儿——陈丽,要陈丽给他当第九房小妾。
陈福夫妇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到底听过那些高门大户的肮脏破事,小妾地位低下,比那婢女好不了多少,经常受主母欺凌,就是被打死娘家这头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