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雷俱响（1 / 2）

要说在这困龙城里，生生死死不过是寻常事情，古征衣从小就见惯了生死，早就习以为常，但柳书元之死，依旧让他难以自持。

整整一夜，古征衣就这么坐在柳书元的尸体前，一动不动，直到天边大亮，光线照进了屋棚之中，古征衣脑中猛然间灵光一闪。

“我从小不知道什么是父母之爱，兄弟之情，是柳老师你的悉心教导，让我没有沦为一个不知人伦的畜生，老师的教导历历在目，征衣该是终生不忘！老师你说过，人生在世，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人的寿命虽然有限，但精神可以超越生死，永生不朽，老师教我读书懂理，完成了任务，老师走的心满意足，走了便不用在这困龙城里挨饿受冻，这未必不是好事，我现在又何必为他难过。”

一念至此，古征衣的脑中一片通达，口中呼吸顺畅，似乎吸一口气便能贯通全身经脉一般。此时，忽然手掌心中传来一阵温热，古征衣低头一看，一颗白莹莹的玉石正冒着白色的雾气，这雾气似云海一般翻腾了几下，一下子全部没入了他的掌心之中。

刹那之间，古征衣只觉得有一股温热暖流从手掌心窜入了他的体内，暖流所过之处，身体的伤势已然恢复如初，饥饿之感也消失了大半，浑身上下一下子有使不完的气力。

“四殿下，这便是浩然之气，你不是一直问你的身体为什么会恢复吗，那是因为从你出生之时，我大乾王朝的太师李成业将一道浩然之气打入了你的身体，这道真气可以护你十六年，只要你心脉不损，神户不坏就一直会修复你的躯体，直到你成年之后才会自行消散，你身体里的这道浩然之气损耗了太师二十年的功力，可见他老人家的一片忠心。”

吴禹州静静站着古征衣的背后，口里淡淡的说着。

“哦，是吗！太师对我如此心意，我万死难报！不过眼下我身处困龙城之中，消息闭塞，对外面的情形一概不知，待我出去之后，查明白太师的心意，我一定会不会忘了太师的恩情。”

古征衣嘴上淡淡的说着，缓缓抬起手臂，把这颗圆滚滚的玉石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但见玉石之外雾气流转，玉石之内水色莹莹，水流之间隐隐有白光放出，古征衣拿着玉石转头问道：“吴老师，你说这三千浩然之气如何？”

看见这个泛着白雾的玉石，吴禹州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缓缓道“果然还是让他练成了，不错，浩然之气，至大至刚，十年寒窗苦读全凭这一口气，此气不入五行之中，离体则散，真不知道柳大人是如何把三千儒生的浩然之气全部炼入了这玉石之中。我从未见过这等东西，之间的妙用还要你自己去发掘。”

古征衣闻言便将这玉石找了一块破布包裹起来，贴身绑在了胸前。他刚刚绑好，外面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古征衣走出屋棚，便见老熟人领着两个佩刀的甲士走了过来。

“段惊？”古征衣咬牙切齿。

“古征衣，你还没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段惊眼见古征衣竟然毫发无损，甚至气色比昨日更甚，心中惊讶万分：“真是一只臭蟑螂，怎么打都打不死，古征衣，本公子今天没时间跟你费口舌，快让柳书元那老东西给我滚出来！”

“柳大人他他昨夜已经去了！”旁边有人低声说了一声，段惊先是一惊，忽然大笑起来，笑道：“好个老东西，当年钟大人好说歹说让他去教我们儒学，这老东西假惺惺的推脱，今天终于得报应了，但是将军既然要见他，今天就算是尸体，我也要带回去！来人！你们给我把老东西的尸体给我带回去！”

段惊呵斥一声，两名甲士立时就动手，他们一把朝古征衣拉扯过来，想要将古征衣拉开，古征衣一见如此情形，一股怒火“腾~”的从心底窜了起来，他步子猛的往前一踏，双臂连震，往前捣出。

“崩，崩，崩。”

三声巨响之后，两名甲士胸前的铠甲之上，两名甲士吃痛，噔噔噔各自后退了四五步。

“奔雷拳”段惊大吃一惊：“好畜生，这奔雷拳终究还是让你学去了，你们退下，让我来给这个小畜生长点记性。”

段惊手中并无一物，他双掌成刀，猛然朝着古征衣的脑袋上劈了过来，古征衣见他掌上隐隐有红光闪烁，摸不清底细，不敢硬接，转身一躲，但听“滋啦~”一声，他身后的破棚子被掌风划开一道三尺长的裂口，裂口之处腾起了火焰。

“烈火掌！”古征衣偷学武学时，见那武师演示过这套掌法，但是此法练时极难，非一两年不能登堂入室，如今一看，果然威力无边。

“小杂种，你的奔雷拳不过才能响三声，连门槛都没有摸到，今日我就要你的命！”

随后段惊的掌法连连打出，此掌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绵绵不绝，攻可打出火掌，攻击三尺之外的敌人，守可在周身形成一道火掌墙，古征衣初学拳法，根基太浅，只得四处躲避，不一会身上便被打了好几掌，火掌入体，中掌之处疼痛难忍，不过随着胸前的浩然之气流过，火掌的劲力竟然被抵消的干干净净。

段惊越打越心惊，这小子简直就是个怪物，怎么打都没事，他本已经踏入了凝气的境界，体内气息已经开始凝聚，打出的掌法已经不同往日，眼看拿不下古征衣，段惊双掌一撤，猛然张嘴一吐，竟然吐出一道一丈多长的火柱，这火柱来的突然，古征衣避无可避，心中一横，双拳猛然打出。

“崩~崩~崩~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