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2 / 2）

以华书精湛的骑射能力，莫说兔子、野鸡、狐狸这些小猎物，野鹿、野猪统统不在话下。

其他人满载而归时，就见华书大剌剌地坐在一张桌案上，指挥阿九将那一堆猎物分类排列摆放，众人或色变或艳羡或敬佩，无不为之侧目。

陈琢此番收获也不错，猎到了一只罕见的白狐，兴高采烈地拎着，本还想送给华书做个冬日用的护手，瞧见这一幕，有些颓丧地把手中的猎物扔给了随从，卫不疑怕他干出什么丢人事，忙拽着他去更衣。

华书见众人陆续归来，尤其是瞧见了公孙敬声，眉头微动，高声道：“阿九，把那鹿拎过来。”

说着拿出一个空水囊扔给阿九，手持匕首干净利落地对着那鹿角一旋，刀叶在她指尖翻飞形成虚影，如此干净利落的一刀令众人不由颈间一寒。

华书接着鹿血：“这鹿瞧着不错，接了鹿血给陛下送去，毕竟我这冠绝长安的骑射功夫可都有赖于陛下。”

公孙敬声脸色一黑，若不是身旁其他郎君拉着，只怕又要吵起来。

气完公孙敬声华书又觉得无趣。

‘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①然射礼讲究的是双方互敬，便如她 与雁守疆一般，相争时绝不退让，结束后当握手言和。

逞勇斗狠，并非华书所愿。

稍事歇息，华书给阿黄喂了点水，见安谙气鼓鼓地走过来，就连阿嫽也一脸不悦，华书不由好奇：“你们二人怎得了？”

阿嫽先开口：“我怎得了？我倒要问问你，被小白兔咬了一口，疼吗？”

华书闻言挑眉，狩猎结束后，她本觉有愧于史元姣，还想找她致歉，没想到人家与阳石公主相谈甚欢，还红着脸娇娇怯怯看着刘据，而刘据也含笑点头回应，不禁一哂：“疼？你开什么玩笑？她搏了太子好感，我多谢她都来不及。”

见阿嫽翻了个白眼不再吭声，华书转向安谙：“你呢？也生小白兔的气啊？”

安谙恶狠狠道：“公主，咱们有什么法子把那个公孙敬声打一顿吗？！方才我去给阿黄拿豆饼，听见他与几个郎君说，公主针织女红一窍不通，歌舞庖厨不通一窍，好勇斗狠张狂无度，还说公主这样一个标致的女郎活成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模样也是不容易。”

她一拳锤在阿黄背上，把阿黄都锤的一个趔趄，不解地回头蹭了蹭她。

安谙还不解气：“说我们公主不讨人喜欢？他晓得有多少人心悦我们公主吗！等着与我们公主相看的郎君能从长安排到匈奴！我们公主不知道多讨人喜欢！”

阿嫽噗哧一声笑出来：“安谙这话可是过于偏向咱们公主了。”

安谙不解：“何意？”

阿嫽悠哉地叠着手中的帕子道：“须知，‘御人以口给，屡憎于人’②，你瞧瞧她方才那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态势，哪里讨人喜欢了？”

华书眉头一挑反驳道：“‘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③，我何须讨他们喜欢？巴不得他们厌恶我，看见我就躲出三丈远，我还图个眼前干净呢。”

与几人闲聊一会儿，华书就瞧见栾大与刘瑰相伴而出，刚歇下去的火立时又冒了上来。

“乐通侯这坑蒙拐骗的本事不怎么样嘛？”

栾大状似不解，不慌不忙地行礼：“见过临尘公主。”

华书将刘瑰拉在身侧：“我方才入林狩猎，并未见你所言的什么血光之灾，看来乐通侯可通神灵的传言当不得真啊。”

刘瑰气急拍她一掌：“你何时学得都敢失信于我了？”

华书被拍得一个趔趄：“阿姊！关键难道不是这栾大危言耸听吗？”

栾大摇头道：“公主对臣有偏见，臣不便多言，但求公主快快把马牵下去，莫要再骑了。”

华书气愤之下哪里受得了激，冷哼一声刚要开口，就见刘彻御驾前来。

“哈哈哈哈，朕听说阿书方才上了猎场收获颇丰啊。”

阿嫽适时地奉上华书割的鹿血：“启禀陛下，公主方才猎了一头鹿，特割了鹿血奉与陛下。”

刘彻接过水囊：“好！果然不愧于朕的教导，众位爱卿皆勇武，瞧得朕也有些手痒，阿书陪朕跑一圈儿？”

华书闻言挑眉，瞥了一眼低眉顺眼的栾大：“陛下有令，臣女自当遵从。”

一挥手，安谙把阿黄又牵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