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云汉昭昭》
阿莫因为没得了那‘神药’正不高兴,但真让她自打脸来讨好华书,她又不乐意,当下见华书一手血,忍不住讽道:“第一日就伤了手,可真有出息。”
华书又开始感觉牙疼,揉了揉腮帮子,深吸一口气:“我今日欢喜,不与你计较。”
阿莫一抬头就瞧见她的动作,疑惑道:“你最近怎么总是揉腮帮子?”
华书不吭,安荣接话道:“我家郎君近日牙疼得厉害。”
“牙疼?”
华书心说,还不是被你气的,现在都搞不清真疼假疼了。
阿莫转身从药箱子里翻出一个小包,展开里面是一排银质、铁质的工具,抽出一个扁头的一个尖头的,对着华书抬了下下巴:“躺下,嘴巴张大,我给你瞧瞧。”
华书看着这些工具有些不愿意,她自幼嗜甜如命,幼时换牙没少吃苦,对于看牙这件事有种源自本能的恐惧:“我没事,不用看。”
阿莫见多了这种病人,冷笑一声:“哼,那小侍卫,给我摁住了!”说着抬手就要掰她下颌。
华书赶忙往开躲:“别别别,我自己来。”说着主动后仰躺在榻上,被人摁着看病就太丢人了。
让安荣在旁持着油灯照亮,阿莫举着两个小工具在华书嘴里一阵捣鼓,然后直起身来:“平日没少吃糖吧?”
安荣忙回道:“对对对。”
华书急了:“胡言!我一男子!怎会喜欢吃糖!”
“郎君,这时候怎可讳疾忌医?阿莫姑娘,我们郎君平时自己从不主动要糖吃,但是备着给马的糖她是一点没少吃,马儿一颗她一颗,一日能吃一荷包。”
“安荣!我一世英名!”
阿莫嘲笑道:“行了,别英明了!你这牙已经被虫蛀了,且我刚刚用银针试了一下,虫洞颇深,除了拔除别无他法。”
华书瞪大双眼:“拔除?怎么拔啊?”
阿莫咧嘴一笑,恶劣道:“对付你这种平素爱吃糖,把牙吃坏了的病人,我都直接上大铁钳子,”看着华书满脸惊恐,阿莫接着轻声慢语,语气越发温柔,“放心,我医术很好的,我又学武,手劲大,夹住你的牙,左一晃,右一晃,再左一晃,再右一晃,要不了几下就下来了。”
温柔而恐怖,还拿起箱中最大的那个钳子,满意地冲华书挥了挥。
华书惊叫,挣扎起身:“啊啊啊啊,我不拔我不拔!”
阿莫一把摁住她:“那小侍卫,快摁着,我可没胡说,她这牙没救了,若不管,只怕要不了几日能疼得她日夜辗转食不下咽。”
华书哪里肯干自是挣扎不停,可惜她本就躺在榻上,被阿莫一压失了先机,只能徒劳大喊:“放开我!安荣救我!”
安荣有心听令救人,又不想华书讳疾忌医,在旁急得不行:“郎君,咱们还是要听医侍的呀。”
“听什么听?她分明是蓄意报复!我,我不疼了不疼了,快放开我。”
“哈哈哈,有没有点出息啊,还以为你多厉害,居然怕拔牙。”阿莫瞧她这副样子,乐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压制着华书越凑越近,突然抬手捏住华书下巴,凑近瞧了起来。
“你,你作甚?”
“哎?我说,你看着黑,但是皮肤还挺好啊,凑这么近看也仍是细腻光滑,而且,你有十五了吧?按理这个年纪该长胡子了,怎么下巴也这么光洁啊?哎?喉结是不是也还未生?”说着,阿莫还上手摸了起来。
华书被她摸得头皮发麻,生怕她瞧出什么,使劲挣开阿莫的手,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一个女儿家,离我这么近也不知害臊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懂不懂?”
“什么瘦瘦不亲?上次我听将军说就想问了,瘦子和瘦子为什么不能亲近?这是什么道理?再说了你瘦我可不瘦!姑娘我手可搏野熊!不知道多健硕!”说着还抬起手臂向华书展示自己‘健壮’的臂膀。
华书一时语塞:“你厉害!”
“行了,少在那害臊了,我行医多年,自会用箸的年纪就开始拿针,什么没见过,当我稀罕占你便宜啊?就算喜欢你们娇娇弱弱的书生,我也找你阿兄那样的小白脸啊?你瞧瞧你,快比季尉还黑了,我能瞧得上你?”
“......”华书无言以对。
两人在这里吵闹声不小,雁守疆听见手下来报,怕他们又起冲突,也赶了过来。
只见华书委委屈屈地缩在榻上,阿莫在旁双手叉着腰,竟有一种女流氓轻薄良家少年的既视感,头疼不已:“又做什么呢?”
阿莫见雁守疆来了,也不敢再胡闹:“无事无事,孟疏牙疼,我瞧着蛀牙很深了,得拔掉,他有些怕,我正劝呢。”说着转身对华书道,“放心吧,我还有几株山茄花,给你配酒服下,能抑痛,说不得还没你手上这伤口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