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受罚(1 / 2)
《魔头的白月光死遁了》
穿着一身素净道袍的少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与他几乎相对而坐,她随意以手撑着桌沿,拖着下颌。
听了她的话,谢长绥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双眼处,那双总是喜欢打量他的清澈明眸此刻正乖乖的被覆盖在那条惹眼的红色丝带下。
姜挽月能感受到有一道视线正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并不在意,而是启唇轻开口:“从前有一个农夫,他勤劳善良,过着宁静的农田生活。”
“一天,在他的庄稼地里,他遇到了一条受伤的蛇。这条蛇非常虚弱,无法动弹,农夫心生怜悯,决定帮助它。农夫小心翼翼地把蛇放进一个篮子里,并用柔软的布条覆盖住,以免它受伤……”
她一开口,谢长绥的视线便缓缓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耐心听着她的话。
她讲得认真,整个房间内似乎只剩下她的声音。
这期间谢长绥只字未言,她也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动静,拿不准他到底是复发了还是没复发。
她的心头渐渐涌起几分半信半疑,他现在越是表现得平静,她就越发怀疑他是不是哪儿骗了她。
或许他的伤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严重。
姜挽月一面思索着,一面给他讲着农夫与蛇的故事。
这就好比,她就是那个农夫,而他就是那条毒蛇。
原本她觉得这个比喻其实是不太合适的,但仔细一想,毕竟瞿宗主说过他从前也不是什么好人,而她又要找到疗伤圣地助他的身子早日恢复。
一旦他利用完了她,未来哪天没准儿突然就翻脸无情……
所以,即便眼前的他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她也不敢轻易相信。
她缓缓把脑子里关于农夫与蛇的故事全部说了出来,直到说完,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忽然抬手要揭开脑后绑着的丝带,
谢长绥像是早知如此一般,发觉她的动作也没有刻意阻拦。
不过这姑娘有些意思,给他讲的故事听着像说给小孩儿听的,但实则别有用意,即便他能听出其中的意思,也没理由追究。
寓意太隐晦,他若是追问,她可以装傻。
姜挽月已经取下了蒙住双眼的丝带,缓缓睁开眼看向他。
果然,都是他夸大其词罢了,还说什么怕吓着她?
她看着,他无非是脸色苍白了些。
她顿了顿,将欲脱口而出的质问生生咽下,改口道:“你现在有没有好点?”
谢长绥的声音透着几分虚弱,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显得没什么精神,他道:“故事讲得不错。”
“也多亏了姑娘,才让我今日好受些。”他面上浮现出一丝病态般恹恹的笑,道:“只不过接下来我想在床上睡下休养,姑娘是否还要继续留下?”
姜挽月莫名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敷衍的意思,不过她的目的也达到了,便不再继续留下。
她说:“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谢长绥欲起身送她离开,却被姜挽月拒绝了。
她出了门,还十分贴心的替他把门带上,脚步轻松的往外走。
她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只是想知道他的旧伤到底有多严重罢了。
不过她呆了这么久,他都没什么反应,看来旧伤并不致命,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然而她殊不知,在她走出很远很远之后,那间屋子内突然响起一阵杯盏瓷器被打碎在地的声音,而屋内一片狼藉,凌乱无序,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
姜挽月回了自己的院子,想着什么时候去找师父问问关于疗伤圣地的事。
但若是她就这么直白的问,恐怕师父也会逼问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而最不让人起疑的办法,除非她身上有伤,而且还是那种服用丹药几天之内也难以痊愈的伤。
那这样,她岂不是有些吃亏?
除了师父……到底还有谁知道那个地方呢?
思来想去,姜挽月突然灵光一现,脑海中冒出一个人——那位素未蒙面的大师兄。
大师兄跟着师父的时间最长,怎么也应该知道的,而且她想,应该比师父好糊弄。
只是说好的今日大师兄回宗,结果一直到现在都没消息。
她叹了口气,干脆就在院里练起了剑。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隔壁院子内突然人声鼎沸起来,如同开了个聚会一般,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都传入了她的院子。
她的脑子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来,好像记得宗规有一条怎么说来着?
哦……内门重地不可高声喧哗,违者罚十鞭。
此处乃宗主所在的地界,也就是内门重地之一。
她随手将三五剑收入剑鞘,飞身跃上屋檐,随意的往隔壁大师兄的屋檐上盘腿坐下,拖着下巴瞧
着下面这热闹的场景。
一名穿着凡间锦衣的男子正坐在长案前,几案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