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偏见与背锅（1 / 2）

周末，李成决定去看小姨。他提着一个蛇皮袋，里面装的是老家带来的粉丝。这是他第一次来小姨家。小姨自从嫁到江海后，很少和他家联系。

李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敲响了门。

“是小姨吧？”李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尽力保持着微笑，但内心很是忐忑，怕小姨不认识他了，又怕被小姨家看不起。

小姨黄芹看着门口土里土气的小伙子。如果不是姐姐提前打电话告诉她，李成要来看她，她觉得自己会认不出李成。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你是小成吧？都长这么大了，进来吧。”

姨夫牛石川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转头看了一眼李成，淡淡道：“小成，坐吧，别站着。”

李成拘谨地坐下，双手不自然地放在膝盖上。他的目光游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能感受到小姨和小姨夫的眼神里和话里充满了冷淡。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下来。他是小姨的公公牛振华，一位身体硬朗、和蔼可亲的老革命。

“小成来了啊，欢迎欢迎。”老人的声音温暖而亲切，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李成心中的阴霾。

“爷爷好。”李成站起身，恭敬地向老人问好。

老人走过来，慈祥地看着李成，“听说你在江海市找到了工作，怎么样？有什么困难吗？”

李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嗯，都还好，有同村的小海帮忙，都安顿好了。”

“不错，挺好。以后遇到有什么困难要给我们说，不要见外。”老人的话语很温暖。

吃饭时，牛石川对女儿的男朋友说：“小伟啊，听说你在互联网公司工作，有前途，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看得出他对这位未来的女婿很满意。

而小伟显然从李成身上找到了优越感，他的目光闪烁，似乎心中在打算什么如意算盘一样。

小伟：“表哥，你在哪里高就呀？”

李成心里一紧，但还是尽量平静地回答：“我刚找的工作，在工厂里做信息管理员。”

小伟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信息管理员呀，我们公司也有，俗称网管。这个工作就是帮人修修电脑网络什么的，养家糊口是没问题。”

李成能感觉到小伟话语中的轻蔑和不善，但他不善语言，对于这种夹枪带棒的话他向来不善回应，只好默不作声。

小伟知道牛石川看不起农村人，常以乡下人称呼那些在江海干活的农村人，特意道：“表哥，你老家是农村的。我去过一次农村，可真落后，又穷又脏，厨房里苍蝇乱飞。”

牛石川接着说：“农村是落后，养不起却生了很多小孩，那些小孩子脸上都鼻涕邋遢的….”

李成感觉这些话很难听，但他们说的又是事实。他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场面，只好紧握着筷子，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但内心的挣扎和自卑却如同潮水般涌来。

牛振华瞪了一眼牛石川，严肃地说：“小伟，石川，看什么问题都不要只看表面。我当年也下过乡，农民用他们朴实的双手，给予了我很多帮助。”

牛振华继续说道：“农村的孩子有很多优秀品质，他们不怕吃苦、勤劳、朴实，是我们应该尊重和学习的。”

李成感受到了老人的支持和理解，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举起酒杯说：“爷爷，我敬您。”

老人端起酒喝了一小口，目光慈祥而坚定：“小成，要记住，英雄不问出处。在这个充满机遇的时代，只要你肯努力，就能开创自己的事业。你知道吗，很多互联网巨头的创始人也是来自农村的。面对困难，不要气馁，要有信心。”

小凡：“爷爷说的太对了，来表哥我敬你一杯。”

吃过晚饭后，李成正准备告辞回家。

突然之间，楼上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是爷爷的低沉呻吟。李成心头一紧，他知道出事了，立刻冲上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