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旧刺(1 / 2)
南知和凤佳今天离开时已经挺晚了,因为太晚,南知也没再打电话麻烦司机,跟凤佳一道打车离开。
锦绣山庄和凤佳现在住的地儿顺路,两人便拼了一辆出租车。
喝了点酸甜适口的青梅酒,前几天又忙着排舞,坐上车后南知便觉得有些困了。
正靠着车窗打盹儿,旁边凤佳突然喊了声,骂了句脏话。
南知支起脑袋,掀了掀眼皮,撩过去:“怎么了?”
凤佳捧着个手机,一脸震惊又无措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那个——小红发给我个东西。”
“小红?”
“就之前高中那个。”
南知想起来,前不久同学聚会上见过的同学,跨年时还互相送了祝福。
“她给你发什么了?”南知凑过去看。
小红如今在报社工作,给凤佳发了张黑黢黢的照片,点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男人站在女人面前,身子前倾,靠的有些近。
在朦胧黑夜的渲染下,徒增暧昧。
「小红:凤佳,这个是不是顾屿深和宋影啊?」
凤佳问她照片是哪来的。
「小红:有网友给我们报社爆料给的照片,说是宋影,我看着也觉得像。」
「小红:顾屿深和宋影在一起了吗,上回班聚我还以为南知和顾屿深还有戏呢。」
「凤佳:这照片马上要爆出去了?」
「小红:嗯,已经在拟稿了,爆料网友只知道这是宋影,不知道男方是谁,我们的稿子重点也在宋影。」
「小红:我就是怕有什么误会,你和南知熟,就想来先问问你。」
凤佳手停在屏幕上,没回复,抬眼看向身侧的南知。
-
一群人在李司然那儿过了前半夜,后半夜又计划找个休闲处落脚,顾屿深没再跟他们一起耗,直接起身告辞。
众人一通调侃,最后也没能留住他。
顾屿深到家时屋里都是暗的。
他垂眸看向门口鞋柜,南知已经回来了。
估计是睡了。
喝了不少红酒,这会儿喉咙发干,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这才上楼回卧室。
边迈台阶边捻开两颗衬衫扣子,他抬手握住门柄,往下按。
没打开。
锁住了。
顾屿深皱眉,敲了两下门。
屋里没人应。
“南知?”
依旧没人应。
顾屿深站在门口,停顿片刻,手机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这个点打来。
顾屿深停顿了下,走到楼梯边,接起电话。
网上那则关于宋影和顾屿深的照片刚刚被发上网,以宋影如今的热度,立马就引起轩然大波。
秘书简单明了地跟他说明此事,而后询问:“需要干预降热度吗?”
顾屿深眉
头渐渐锁紧,低声交代:“马上处理。”
挂了电话,顾屿深回身看了眼卧室方向,而后点开秘书刚才给他发来的详细内容链接。
正是方才在酒吧外他和宋影的那张照片,发出来还没过半小时,底下评论已经过了好几万。
顾屿深扫了眼评论,眉头越锁越深。
【小影子什么时候交男朋友了吗???】
【啊啊啊啊果然剧里的CP磕不得,我又一次梦碎了。】
【等一下,这个照片里的男人好像是帅气多金那种类型的啊】
【加一加一,虽然就一个侧脸但是感觉好帅啊!】
【不会是小影子上次录制节目的时候说的那个高中暗恋过的男人吧,再续前缘了?】
【啊啊啊啊啊如果是真的也太浪漫了吧!!】
……
顾屿深摁熄手机屏,又去敲门,依旧没人开,里面也没有动静,他呼出一口气,打算给南知打电话。
刚拨通,门开了。
南知穿着一席睡衣,很单薄,显得人愈瘦小。
“别打电话了,就在这说吧。”她语气平静。
顾屿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当然清楚自己什么都没干,也没有跟宋影有任何逾线的动作或语言。
但南知不知道。
她能得到的信息就只有网络上的照片,以及那些议论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的评论,还有,他晚归的事实。
他们自结婚后似乎一直都在刻意避开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也一直不愿意向对方暴露自己真实的内心。
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联姻罢了,无关感情。
可现在第一次遇到需要真实表露的时候,顾屿深竟不知道如何开口。
南知笔直地看向他,目光静而冷,平
静道:“没有其他要解释的吗,你和宋影?”
“我们什么都没有,从高中到现在,都没有过。”他沉声道,“我已经让人去处理这则新闻,不会让它再发酵。”
停顿一秒,又补充:“半小时内会处理好。”
“顾屿深,你把新闻压下去就能当做不存在吗?”南知眼眶有些红,但人依旧很镇定,“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她,你明明知道我会介意,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让我难堪?”
顾屿深从小到大的生活塑成他的性格,让他成为一个狂妄又冷硬的人,也从来没有想努力去解释过什么。
大多时候,他根本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
他喉结滚动,耐着性子:“今天是李司然酒吧开业,宋影是被他叫去的,我不知情,也没有和她有过多的交流。”
“顾屿深。”这个名字南知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结婚后需要和别的异性保持距离,这个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吗?”
最近几天总是持续性的被“宋影”这个名字刺激。
六年前就埋下的那根刺终于是开始发炎疼痛,到了要不腐烂化脓要不拔除的地步。
她觉得烦躁无力,过去关于宋影的画面频频出现在脑海中。
想起最初在那个篮球场,宋影想上前却没送出去的那瓶矿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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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宋影总是站在远处偷偷爱慕地注视着顾屿深。
也想到她出国前遇到两人,和宋影的那次遥远的对视与无声对峙。
像是宣战,也像是已经鸣起了胜利的号角。
这些情绪她都找不到突破口。
最后南知看着他,缓缓说:“如果是这样,当初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顾屿深抿唇,下颌线和锁骨线条绷紧,像是在压抑终于倾斜而出的情绪。
“顾屿深,不如我们索性……”
话音未落,他忽然往前迈了一步,抬手捞住她的手腕,将她推至墙壁。
他动作强硬,南知头撞到墙,刚一皱眉,便眼睁睁看他俯下身,捏住她下巴往上提,重重吻了下来。
-
齿间门是混杂的两种酒精味。
后来又多了一位味,血液的铁锈味。
南知挣动手臂,被他更用力地摁在墙上。
她呜咽出声,被他全数拆吃入腹。
这是一个极粗鲁的吻。
粗鲁到,南知迷迷糊糊间门都觉得这不应该是属于顾屿深的吻。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接吻。
他们确定关系和初吻是同一天,万圣节的夜晚。
他把她拽到学校礼堂角落墙边,抬手,微凉的手掌贴合她脖颈皮肤,一点一点,细密温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游刃有余。
顾屿深应该天生就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