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8.密谈(1 / 2)
罗兰坐在王座上,微微歪着头,金发微微垂下,挡住了他充满魅力的湛蓝双眼,只能露出嘴角那浅浅的笑容。白色礼服随意的扣着,隐约露出锁骨和胸膛。他的衣领上别着一只闪着银光的徽章,此时里面正传出秦锐那冷清的声音。
他静静的听着,表情丝毫不变,仿佛有天大的事都不能让他慌乱。
罗兰坐在那里,就仿佛是一根无坚不摧不能被撼动的顶梁柱,一道光从天窗上洒下来,给罗兰镀上了一层浅浅的金,仿佛是教堂壁画中走出的神灵。画家和甜甜圈微笑的看着他们的王,眼中的敬意更浓。
“如果这次可以让苍龙之锋对夜歌产生恶感,那么我们就能彻底把夜歌这颗定时炸弹销毁掉。”画家淡笑着说,然后摸了摸甜甜圈的蓬松的头,仿佛在逗一只小狗一样。
甜甜圈看了看罗兰,然后生气的嘟着嘴:“我讨厌苍龙之锋那些人,上次他们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劳伦特和茜拉还有……还彻底打乱了我们统一魔戒的计划,真不甘心!”
她双频鼓鼓的,泛着红,小女孩生气起来就连眼睛也更加明亮。
“真不知道,罗兰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跟秦锐谈的,他们可是仇人啊。”甜甜圈叉着腰,抬着头,不解的看着画家。
画家隐晦的笑着,然后认真的盯着甜甜圈的眼睛,蹲下来,慢慢的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在这里。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无限世界,哪天不死人?为了自保,谁会为了每个队友的死报仇?你记住,我们是猎人,也是猎物,所以永远都要从我们共同的利益出发。就算是苍龙之锋上次让我们吃了一个大亏,但是仅仅因为这个,就放弃了搞垮夜歌的机会,就太得不偿失了。”
甜甜圈还是不理解:“但是他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就应该跟他们不共戴天。”
“你讨厌夜歌吗?”画家突然转移了话题。他文质彬彬,从容优雅,目光带着一丝温柔。
甜甜圈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苍龙之锋和夜歌。你更讨厌哪一个?”画家问。
甜甜圈露出憎恶的表情。恶狠狠的瞪着眼睛:“两个我都讨厌!”
她的这句话把画家下面要说的话堵了回去。画家直起腰身,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你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你错了。画家。”这时,罗兰突然插了一句。“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但我们永远不是猎物,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会成为我们的猎物。”
画家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点着头。
甜甜圈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们,想不通,就干脆坐下,吃着桌子上的点心。
她想不通画家的话。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黑和白,在她的眼里十分的明确。
秦锐不知道耀光的人到底是怎么看待其他队伍的,她也不想知道。
此时,她用怀疑的语气对罗兰发出了质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有关命运之城和夜歌的一些事情,听我说完,你再决定要怎么做。”罗兰的声音像大提琴一样低沉带着磁性,带着一丝成熟男人的韵味,就像陈年的美酒,甘醇令人回味。
“好,你说。”相对比,秦锐的声音更清冽,坚定,铿锵有力,仿佛天大的事都能揽下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去信任声音的主人。
在秦锐看来,罗兰是个经历了很多时代的老司机,如果他能主动说出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就再好不过了。既然耀光队突然对他们示好,就先听听罗兰要说什么,反正也没有坏处。
“你不会后悔这个明智的选择。”罗兰懒洋洋的说,靠在椅子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你也知道了,现在的命运之城正在飞快的合并中,相信过不了多久,你我就能面对面见面,不用借用通讯徽章来通话了。不止是你我,所有幸存下来坚持到现在的队伍都能见到。”
秦锐自然是明白的。“那又如何?”
“到那时候,系统的禁令就会彻底解放,我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去自相残杀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们在命运之城中也可以动手杀人了,不会受到惩罚吗?”秦锐确认说。
“就是这个意思。”罗兰说。“到时候,所有的队伍都会为了那唯一一个进入因果之钟的名额努力,拼命的淘汰掉自己的竞争对手。不过我们王者队伍会在最内圈,离因果之钟是最近的,比起其他幸存者来说,我们更有利。”
秦锐皱了皱眉头,实际上,在最内圈,面对的敌人是两大王者队,压力更大。要想进入因果之钟,就必须打败这两个王者队伍,甚至还要防范从外圈杀进来的其他队伍。
不过,秦锐有了一个疑惑,既然耀光和夜歌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个时代,为什么他们还没出去?
“因果之钟里到底是什么?我们进去真的能离开无限世界吗?”秦锐突然想起了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她现在知道了,那也许是另一个自己,那个女孩临终前的表情,秦锐现在也读懂了一些。
那分明就是绝望到了极点,又不肯放弃希望的孤注一掷的表情。
秦锐相信另外一个自己应该熬到了最后的时刻,但是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露出那般的让人心痛的表情?
“我也没有进去过。”罗兰说出了一个出乎秦锐意料的答案。
“为什么?那可是出去的希望啊。”秦锐不解的问。
“你以为系统费尽心思培养了我们,会那么容易放我们离开吗?”罗兰冷笑了一声。“我可以推测。即使进去了因果之钟里面,要出去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虽然要付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我经历了激烈的战斗之后,夺得了这个唯一的名额,肯定无法支付因果之钟索要的代价。说不定,那时候,跟夜歌决一死战之后,我都会奄奄一息。”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因果之钟里一定要付出更多的代价才能出去?”秦锐扬了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