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多了个人(1 / 1)
窍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阿凤早上起床后没有看到他,便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妙,于是发动全村的人四处寻找,终于在村后的竹林里找到了他,他的身旁还有那条已经彻底断气的大蛇,竹竿的一头深深地插进了蛇头里。
众人将窍哥扶回家,阿凤在窍哥倒地的不远处捡到了那把柴刀,几个青壮年将那条大蛇拖回了村子,扔在了村口,村里的几个年长者见了,不禁啧啧称奇,他们还从未见过这么长的蛇。
窍哥醒来以后,神智一直有些恍惚,眼神迷离,嘴里“呜呜”的不知念叨着什么。阿凤以为他是受到了惊吓,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便也没有太过在意,自己去厨房准备午饭,可就在午饭做完之后,她回到房里一看,窍哥却在房里上吊死了。
窍哥性格开朗,平日里喜好开玩笑,阿凤不相信窍哥会自寻短见,但眼前这一幕却活生生的展现在她的面前,阿凤本是性格顽强之人,此时也禁不住突如其来的打击,放声痛哭起来。
很快,全村的人都知道了窍哥上吊的事情,全都聚集在窍哥的家里,不断地安慰阿凤。当中有一位老者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窍哥昨晚打死的那条大蛇可能是蛇精,如今蛇精前来索命,迷惑了窍哥的心智,所以窍哥才会上吊。”
这番话听得众人寒意陡升,就在这时,从外面冲进来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脸色铁青,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外……外面……外面那条大蛇的尸体不见了!”
众人全都惊讶的“啊”了一声,纷纷涌到村口,只见先前大蛇横尸的位置只剩下了一道长长的压痕,地面上还有点滴血迹,是大蛇头部流出来的,有好事者将那根插在蛇头里的竹竿拔了出来,那竹竿就干净的躺在不远处。
村长拨开人群,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推测道:“那条大蛇可能是被人给抬走了。”
人群突然炸开了锅,大家纷纷说道:“被抬走了?要这蛇的尸体有什么用?”“我们村子就这么几十户人家,会是谁干的?”“会不会是那条大蛇根本没死,自己跑了?”
村长一抬手,人群便立即安静下来,只听村长解释道:“那条大蛇很长,也很重,你们看地上的这条长长的痕迹,是大蛇的尸体放在这里时压出来,如果这条大蛇没有死,自己跑了,那地上应该有它爬动留下的痕迹才对,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把它直接抬走了。”
村长的推断似乎合情合理,一时间,人群中再也没有人提出异议,倒是安静了下来。
村长环视人群一周,肃然道:“那条蛇连村子里的长辈们都没见过,可能会有剧毒,蛇肉根本不能吃,如果是谁家把它抬走了,也不要声张了,找个地方埋了吧。”说完,便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到这里似乎就告一段落了,接下来要忙活的就是窍哥的丧事。村子里有个习俗,今天去世的人必须在今天下葬,绝不能等到明天太阳升起。关于这种习俗,村里的老人们有两种说法,一是早日下葬,早日入土为安,二是如果拖到第二天下葬,第二天的阳光会打散死者的魂魄,会让他无法下到地府报到,不能再入轮回。虽然说法不一,但村子里祖祖辈辈都遵循着这个习俗,从来没有违背过。
当天下午,村子的人就开始准备窍哥的身后事,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之后,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
村长着急了六个年轻人,四人抬棺,两人拿着铁锹等工具,和阿凤一起去村后竹林的西南角坟地为窍哥下葬。
村子在丧葬的规模上没有什么要求,不讲究那些吹拉弹唱的排场,但求死者完完整整的尽快入土,于是阿凤只准备了一些纸钱,便和众人一起上路。
手持铁锹的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抬棺的四人走在中间,阿凤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边走边撒纸钱,她与窍哥感情深厚,此时想起往日两人的种种共同经历,不由得心中生悲,边走边抽泣起来。
毕竟是丧事,队伍里的六名年轻人与窍哥感情算不上深厚,因此也并不悲伤,但此时总不适宜说笑,于是没有人说话,竹林里只有阿凤的抽泣声和众人的脚步声。
阿凤一边向前走,一边往空中撒着纸钱,突然,她听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连忙转身看去,只见前面两人抬棺材的草绳突然断了,那两人猝不及防,顿时跌倒在地,后面两人也失去了准头,随着棺身一同前倾,险些摔倒,队伍后面手持铁锹的两人连忙走上来,一起查看草绳的情况。
阿凤也走过去,蹲下身去看被棺材压在下面的半截断掉的草绳。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年轻人突然大惊失色的指着那半截麻绳道:“蛇!蛇!”
阿凤觉得奇怪,此时竹林里虽然十分昏暗,但那草绳乃是用稻草所编,外形根本不像蛇,她抓起那草绳的一头,举了起来,刚要回头向那人解释,可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她发现身旁站着的六个人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刚才大声喊“蛇”的那个年轻人,此时居然和其他人一样,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看着阿凤。
阿凤虽然是女子,但胆量并不小,她以为这几个年轻人故意吓唬她,便缓缓站起身来,看了众人一眼,怒道:“好了,帮忙把棺材抬起来吧,坟地就在前面了。”
可话音一落,那六人却仍旧表情怪异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动弹,阿凤见状就要上前去推那个刚才喊叫的年轻人,可她刚向前走出一步,突然感到后背发凉。
目光一瞥之下,她看到了从来没看到过的诡异的一幕。
除了自己,这队伍里居然还有七个人,那多出来的一个人此刻正站在棺材旁,低着头,一双惨白的眼珠从发丝间冷冷的窥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