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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国家不是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实行计划生育嘛。现在大部分城市居民都只生一个孩子,即便在农村也就两个。等到了2010年左右,当八零后这一代成长起来成为现代化建设主力时,我们这些人也差不多到了退休年龄……”赵清茹简单地将自己所知道的,稍稍提了一下。
“赵清汝,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刘工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下巴,“2010年我正好65岁,可不就是退休了嘛,估摸着到时候也就是在家帮着带带小孙子……可这跟空巢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燕京这样的大城市,可能感觉不是很明显。像那些个小城市出来的年轻人,跑到燕京、魔都这样的一线大城市寻求更好的发展,老家可不就只剩下老人跟小孩子了嘛。”
“也是。所以我们国家是还没把经济发展起来,就将面临人口老龄化问题的发展中国家,压力甚大啊。”刘工感慨了一句,不过因为是恰巧经过赵清茹这边的办公室,本就还有旁的事儿,也就没多逗留,闲聊了几句后,又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等办公室里没了外人,钱沂南便将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这偶尔聊几句体己话时,被人插嘴,而且还是个大老爷们,就多少有点别扭,哪怕所聊的话题并没什么不可对人言语的地方。
“清汝,你还别说,我跟你算是运气好的。换做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子还好些,总归能讨个媳妇回来。若是个女孩,现在就只有一个,一旦孩子结了婚……这家里可不就只剩下老两口了嘛。”
“孩子大了,总归要展翅离开家,去寻找属于他们的天地的,无关男孩还是女孩。”赵清茹往后一靠,笑道,“要说这日子过得可真是快。一晃,我都快35了。当年第一次见到小原原时,他就那么一丢丢大,转眼间考完了中考,下半年就该上高中了。”
“可不是。我家那俩臭小子,明年上初二,后年也要参加中考了。”钱沂南突然压低了嗓门轻声道,“清汝,我听说最上面那位最近动作不小。你说会不会……”
“确实得悠着点,不过想要抓到把柄,取而代之也没那么容易。毕竟那位老先生跟爷爷他们都还健在呢,多少会有所顾忌。”
赵清茹说完这话后的一年多时间,虽说小动作不少,却如她所推测那般,充其量也就是敲山震虎罢了。可随着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结束,她跟着唐越宋偷偷见过了那位已经风烛残年的老先生后,时局就越发微妙了。
当然这一切跟赵清茹关系不大。不管于公于私,她作为其中一张分量不轻的底牌,必将被保护得很好。
不过赵清茹还是挺庆幸自己现在好歹肩膀上还带着星星跟杠杠,有警卫员保护也正常。要不然……不露馅儿才怪了。当然,自己人那里早露馅儿了。
转眼到了97年,新年第一天,安南大叔成为第七届联合国秘书长。
这位来自加纳的非洲裔秘书长跟华夏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五月,安南大叔第一次访问华夏时,赵清茹有幸以翻译的身份跟在姜大小姐后面,负责接待。
闲暇之余,短暂的交流,让赵清茹对这位非洲裔的秘书长有了更立体的了解。不再是国际新闻中那单板的文字描述,而是一个性格直率,待人真诚,且富有幽默感,鲜活的人。虽然长得并不高大,但没来由地给人种可靠的安全感。
“清汝,你好像对那位黑人秘书长印象不错。”送走了秘书长后,可算是能稍稍松口气的姜大小姐,侧过头看向赵清茹道。
“确实没办法让人讨厌。”赵清茹转移了话题,“对了姜姐姐,老爷子他……”
“也就那样了。其实打前两年小中风,我跟我哥就有心里准备了。”姜大小姐拍了拍赵清茹的肩膀,反过来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清汝,人总有这一天的。我家老爷子你别看这会儿瘫在床上,想得可比我们这些小辈还要开。”
赵清茹点了点头,虽然熟悉的长辈会提早离去这种事,理智上早已有此认识,可在情感上,还是会舍不得。从最早离去的钱家老爷子,到那位老先生,再到只差一口气的姜家老爷子,就像一个信号,但在前面的庇护在一点点消失。
虽然赵清茹这一代,早已成长起来,甚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可毕竟还是太年轻。年纪最大的唐越宋几个,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
论资排辈,总归太过年轻了。
转眼到了六月底,距离香江正式交接回归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些天,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偶尔跟周信壬通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那话里话外所隐藏的意思,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错觉。
“汝儿,你会过来的吧。”周信壬再次确定道。
“嗯。”
“那小一三个呢?”
“原原这会儿还没放暑假呢,小一跟小安今年报名参加了学校的夏利营,怕是也……”
“喂喂喂,不是说好每年夏天过来的嘛。”不等赵清茹将话说完,周信壬便不满地打断了赵清茹的话茬。
赵清茹自然记得周信壬一直惦记着她家宝贝闺女,心心念念地就想着给他当儿媳妇这事儿。所以面对电话另一头,周信壬那嚷嚷,出奇的平静。不过在适当的时候,赵清茹还是会稍稍提醒周信壬一句,儿女自有儿女福,感情的事儿是不能勉强的。
只是赵清茹到底还是嘀咕了周家人在某些方面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