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上供(2 / 2)
邬咎竟然是真的死了……虽然也不能说是完全死了,毕竟还可以用阴阳通app跟他说话。这样看,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可是,邬咎就这么死了?
祝宵莫名觉得心烦,鬼使神差地又点开了那个流氓软件。
祝宵直白地问:
邬咎几乎是秒回:
为了让这个理由变得更加逼真,他还填充了一些细节进去:
祝宵皱着眉刨根问底:
印象里,邬咎一直生龙活虎的,除了偶尔脑子有病,没见哪里不舒服。
邬咎随便扯了个“头痛”,然后给他打预防针:
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确实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祝宵又问:
邬咎理直气壮地回:
祝宵打了几个人名过去,都是他们共同的同学或者同事。
邬咎每个都说“不熟”“没印象”“有这号人?不会是你编的吧”。
祝宵有点无语了:
邬咎还真记得一件要紧事:
而且这事还没完,邬咎接着就开始记仇了:
邬咎简直是在控诉:
说到这里,邬咎就心里苦。
回地府这些时日,他吃的都是阴间菜式,有些做成阳间菜肴的模样,但入口还是一股香灰味。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阳间呆了这么久,他现在非常不适应。
简略地讲完自己的处境,邬咎阴阳怪气地说:
然后又说:
这句话他已经憋了一天了,这下终于不吐不快。
祝宵沉默了一下,打了四个字过去:
那头邬咎对着手机哼了一声,“看不懂?理解能力真够差的。”
于是他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下。
邬咎:
-
大概是邬咎在下边过得确实有点惨,祝宵多少也动了那么一点恻隐之心。
祝宵又去了一趟超市。
他在水果摊前挑选着,期间邬咎还像监工一样发来了消息。
邬咎:
邬咎:
祝宵已经挑了许多,除了苹果橘子香蕉,还买了一些别的。
他空出手回消息:
邬咎莫名其妙地对数量很执着:
祝宵粗略地扫了一眼,随便回了个数:
那边不知道怎么没再回了,祝宵也没搭理。
过了一会儿,祝宵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邬咎又发来了消息。
祝宵以为这人又要提无理要求,拿出手机准备回一句“够你吃一个星期”堵住他的嘴。
结果点进对话框,却是一句不怎么亲切的问候:
祝宵:“……”
祝宵懒得搭理他。
-
虽然不知道邬咎打哪来的误解,祝宵还是提着一大袋沉甸甸的水果来到了邬咎坟前。
他给邬咎发消息:
邬咎告诉了他上供方法,然后说:
祝宵盯着邬咎那块密密麻麻的墓碑,在一堆头衔中间精准定位到邬咎的名字:
邬咎:
现在下边这么落后吗?
不过他没当过鬼,更没去过地府,也只能相信邬咎了。
他依照邬咎说的,将买来的水果放在供盘上,插好香。
然后在心里默念邬咎的名字。
另一边,邬咎桌前已经摆满了水果——不需要什么鬼差,它们早在祝宵插好香的时候就送到他桌上了。
邬咎的唇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将一个橘子拿到眼前,好整以暇地盯着它看。
没过多久,祝宵坟前默念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邬咎第一次听见祝宵的声音。
“邬咎。”
祝宵的声音很好听,像玉石碰撞般清脆悦耳,一听就是尔雅君子,玉树芝兰。
邬咎很少听祝宵这样温和地、字正腔圆地喊他的名字。
他伸手揉了揉升温的耳朵,突然开始不满——“邬咎”两个字太短了,早知道有这一天,他应该改名叫“邬拉那拉咎由自取”才对。
没什么含义,但够长。
邬咎轻咳一声,端出假正经的模样,又给祝宵发去消息:
阎罗府里,邬咎正襟危坐,等待祝宵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快,祝宵的声音响起来。
还是那么悦耳动听,就是内容……跟想象中不太一样。
明明祝宵不在这里,邬咎却有一种祝宵是提着他耳朵在警告的错觉。
——“别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