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误闯(1 / 2)
当夜,白昼为十三接风后,便安排她在仙境里住下了。十三不仅是前来派送请帖,更将带领一行十三团的高手陪同白昼前往辉煌城西南八百里外的快乐城。
一个佣兵团长,能请来地魔门三大邪门之一的门主,不管怎么说,在其它人眼里都是莫大荣幸。为此,十三甚至安排了其它成员在路上迎接,务求尽量做的隆重些。
即使白昼不说,兰帝也不能装作此事当真跟自己无关,任谁都知道,正常而言,白昼绝不可能亲自参加一个佣兵团长的婚礼,即使愿意给对方点颜色,那也不过是派遣门内长尊代替而已。
更何况,漆牙过去跟白昼门根本没有太密切的生意来往,根本不需也不会给它这个面子,顶多送上几句贺辞,若能遣人送些象征性的贺礼就已算难得了。
所以,兰帝只能登门道谢。他到达白昼殿,一路直入至后殿途中竟然连一个下人都不曾碰到,心下不由叫奇,这诺大魔殿里千余侍从都哪里去了?
但更让他奇怪的却是,竟然连一个魔殿长尊或是魔殿护卫都不能碰着,换言之,从他踏入殿门开始,就不曾遇到过任何一个活物。这本来绝没有可能,却又偏偏发生了,兰帝知道背后必有特别理由,当下认真仔细的打量起周遭来。
此刻他身处的位置,在通往后殿的长廊,两侧是整齐竖立排列的金光圆柱。长廊里分外寂静,是的,寂静的没有任何声音。这感觉让他诧异,因为这里竟然连空气流动的声响都没有,静谧的仿佛不存在任何东西似的。
兰帝仔细回忆起方才踏入殿堂大门的过程,当时的他心思别处,如今向来竟然不能记得是如何走进来的。
‘这并非白昼魔殿,似乎我不经意间踏入法术结界形成的另一个隐秘阵门,周围环境看来显是虚幻……’
这类秘境必是用于自保和收藏,他知道里头必然有通往外头的门,当下边仔细观察着边自前行。不片刻后,穿过了长廊,进入与白昼魔殿后殿类似的园林,其中蹊跷已然让他心中大定了。
细心观察下,可见园林内树木花丛均占据这阵位,周边除却通往几个侧殿的门外,尚有七个草木构筑的看不见‘入口’,最中央处的各色月季,更是以长短不一的横条排列而成。
兰帝知道这些横条代表的数字,暗自推算一番,确定了自身方位正身处‘解间’,当下举步迈入东南角落的隐门‘覆’。
穿过那道隐门后,进入到了另一间厅事,这是间他不曾在白昼魔殿里见过的地方,不似方才的园林那般阵局隐晦了,正中央的金光地面上以白玉镶嵌这六条横杠。
确已不在按方才那般的阵法规则和算法,用过数种后,得出结果竟都不相同,不由让他心下怀疑,是否每一道阵门都通往一处隐秘之所,此地已是传送中心部位了么?
如此反倒无从拿定主意,这般犹豫了片刻后,最后还是选了东南角的门进去了。
一过此门,兰帝便听到空旷厅房才有的人语余音。
下意识的,他一经传送出来,当即闪身就近躲在了金光圆柱子后头。只听尽头处传来个男子声音,很是轻细,却让人听了总觉得有些做作的刻意温柔。
“门主,旁人都说你对那新来的小子情有独钟,莫非是厌倦了我们么。还是我们做的不好,让门主心里不喜欢了……”
兰帝顿时明白了所以,原来竟然直接进了白昼的寝宫,向来那几个不甚强大的气息就是她养着的男宠吧。过去在堕落城时,就知道有些女商贾家里便养着些好看又懂事听话的男人,在地魔门这种事情更是普遍。
窥人私隐可非好事,而兰帝从来没有这种癖好和好奇,当下也没兴趣探究那些如同小狗添主人手脚般的声响是什么,转身就要从来时的门退离时,突听白昼笑着道:
“才刚来就走了么?过来说话吧。”
兰帝心下不由感到尴尬,这才想起,既然有这等阵法布署,里头的动静白昼理当有所察觉,但也没想到竟会如此敏锐,哪怕他已运转了生死轮回都不能逃脱过去。
这般乱想着,人已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才看清了这间厅房的模样。空旷的除却二十丈外尽头处白昼躺着的那张比寻常制式的大上数倍的床榻外,竟然再没有了任何东西。
白昼侧躺着,一条圆滑丰润的右腿露出衣裙外,两个背对着兰帝的男子正两手两脚撑着地面,‘竞争激烈’的如小狗般用舌头舔吻着她的纤足。
还有一个容貌漂亮似女人般的男人跪在床榻上替白昼按摩着白玉般的手臂。
白昼坐起身来,那人停下了动作,扶着她舒服的靠躺下来。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种场面。下去吧你们。”床榻边的两个男子一丝不苟的维持着伏地跪拜姿势,就那么移动双膝的退出了一旁的大门,床榻上那男子,如女人般轻咬着下唇,不敢不愿的应了声,退下了床榻,却似不愿再走了,一味用着充满嫉妒和愤恨的目光望着兰帝。
白昼见状轻撩开衩长裙,动作优雅的自床榻上下来,立在那男子面前,冷冷注视了片刻,抬腿便一脚将那男子踢飞数丈。只见那男子重重摔飞在地上爬起来后嘴里溢着鲜血,一边脸庞肿起老高。
不禁让兰帝忍不住为他的‘美貌’受损颇感惋惜。
白昼却皱起眉头,厌恶似的呵斥道“赶快滚,若你的脸五天之内不能复原,就不要再来见我了,自己滚回家里去吧。”
那男子片刻前的脾气全都没了,恐慌不已的连连告罪着退了出去。
白昼见他消失在大门了,语气才缓和下来,招呼兰帝过去坐下说话,后者摇头拒绝了道“不必了,只是向来道谢而已,并没有多的事情。”
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床榻边缘,鼻子下意识的皱了皱。这小动作没能逃过白昼的目光,她含笑问道“你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