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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没有那般的简单。”苏氏一脸担心,丝毫不见了刚才的喜悦。
“怎么说?”好事就摆在眼前,怎么小姐还不能放宽心呢?
“奶娘还记得当初阿离是怎么被太夫人罚到乡下的吗?”苏氏想起过往,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奶娘道:“怎么会不记得,贾府来人求娶三小姐,方氏以她年纪还小为由,说是要再留两年。其实这些事,府里的人都清楚,她不过是想把二小姐嫁放贾家罢了。”
“可不是。”苏氏摸了摸还未显怀的小腹,感叹道:“阿离也是个没福气的,平日里的小性子说来就来,心思也藏不住脾气,全都写在脸上了,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差点丢了性命。”
奶娘安慰道:“过了这几年,嫁进了贾家也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苏氏此时已顾不上胃中呕吐的感,只想着事有蹊跷,还该谨慎些的好。
“老太太不是让把人接回来?她怕是也觉得夫人有些离谱,只好出面管管。”奶娘想法一向简单,往往看不到层面下的事情。
苏氏道:“先前可是她要把阿离送去江家做填房的,怎么突然就想开了?”
奶娘细想了一下,觉得苏氏的担心不无道理,问道:“或许是日子长了,老太太生出了几分不忍?毕竟是祖孙俩,看在老爷的面子上也许就想开了。贾家一直没有放弃求娶三小姐,那势头可有非卿不娶的架式,怕是有些招架不住了吧?”
这话到也有几分道理,只盼不要再生别的事端才好。
“说了半天的话,可饿了?”奶娘试探着问了一句。
苏氏一笑:“是有些饿了,让人做些东西送来吧!”
奶娘自然欢喜万分,忙吩咐丫头们去准备了。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方婉茹得知了老太太的意思,心里急得不是一点半点,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偏让她在这个节骨眼回来?
“娘,您倒是说句话啊。”方婉茹坐在老太太的炕边上,急急的问。
方老夫人的屋子里,只有万妈妈一个人在一旁伺候,方婉茹知道,自己这个婆婆最信任她,所以没有避讳,直接质问着闭目养神的老太太。
万妈妈道:“夫人且放宽心,凡事老太太心里有数。”
方氏身穿一件半新不旧的宝石蓝色素纹小袄,底下穿了件同色的束裙,头上只插了几根玉簪,无金无银。只是耳朵上挂了二只珊瑚的耳坠子,手里好大一串翡翠的佛珠。
“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老太太依旧是闭着眼睛道:“三丫头咬着牙在乡下苦挨,不就是想嫁进贾家吗?”
“那您还让她回来?”语气里没有媳妇对婆婆的敬意,倒有八分侄女儿跟姑母置气的意思。
“她不肯嫁入江家做填房,出言顶撞长辈,我这才让她去了乡下养着。”老太太睁开眼睛,问道:“你可知我为何没和那江家结亲?”
“媳妇不知,怕是母亲看不上吧!”方婉茹此时心里堵着气呢,口气自然不好。
老太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道:“如果把三丫头嫁进江家,我们如和跟贾家交待?江家无势,贾家势大,你怎么连这个也分不清楚?丫头们的婚事我还做不了主不成?不就是忌惮贾家,这才没逼她嫁,想着给二丫头制造些机会吗?”
方婉茹为之气结,却又不得不承认。小声的嘀咕道:“那您就忍心看您的亲孙女失望?”
“哪个不是我的亲孙女?”老太太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又道:“三个多月了,贾家盯着三丫头不放,你又没个稳妥的主意,我若不叫三丫头回来,怕是亲结不成,这怨可就做实了。”
“那您是……”
方氏见她把话听了进去,这才道:“贾家人没过见三丫头,怕是误听了什么谣言,才会一心求娶。俗语有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想起秦黛心的一惯做派,方婉茹的心里当下有了计较,眉开眼笑起来,如此,就怕她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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