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祭品(1 / 2)
8.
伊玛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抄起桌子上的电话就拨通了迪克的电话。
“瑞德医生?”迪克疑惑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响起。
“这些尸体是祭品。”伊玛拉语速极快地说着。
迪克愣了一下,把电话从耳边挪开,按下了外放键:“我开外放了。”
“所有放置受害者家属的房间都是一样的,房子的户型或许不同,但是有受害者的屋子不论是房门的朝向还是房间位置的分布都是一样的。不给他们食物不是为了虐待他们,而是为了让‘祭品’保持洁净。
“男性受害者的口中有古老技艺的手工布料纤维,我之前看见过类似的仪式,那个时代的仪式操纵者用在当时看来非常昂贵珍惜的高档布料书写魔咒,堵住作为通道的口部,一方面贿赂掌管转生的神明,另一方面也能阻挡周围的游魂,让他们不要趁虚而入(注一)。”
本:“你是说,就像给魔鬼献祭的那种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伊玛拉迟疑了一下,没去解释,“受害者中,成年男性受到的死后创伤最多,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所有男性都比较沉重高大,罪犯无法很好掌控造成的,但是我错了,那些创伤是因为不在意而造成的。”
一边开车一边分心听分析的本已经开始茫然了:“我在努力理解。”
“这个罪犯不在意男性受害者。”迪克已经反应过来了,他快速分析起来,“这个案子在营造一个罪犯心目中的‘家庭’,所有家庭成员都有相似性,所有受害者都得到了良好的照顾,只除了男主人。”
伊玛拉在电话这边用力点头:“这种行为与其说是献祭,更像是召唤与转生,罪犯准备好了一切,是希望这个家庭能够‘活过来’。”
“那为什么要准备其他的尸体?”本狂打方向盘,警用越野车在道路上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因为他找不到原本的尸体了。”迪克和伊玛拉同时说道。
百忙之中,本还是为了这俩人的默契而抽空甩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出去。
迪克不在意,或者说没放在心上,他此刻几乎全心全意地在思考这个案子。
“一家四口人,一年四起案子,祭品,找不到尸体……”迪克小声嘀咕着关键词,飞速地把它们串联在一起得到自己需要的结论。
伊玛拉拉开凳子在电脑前坐下,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
“很棒的总结能力,格雷森警官。”伊玛拉还有工夫调侃,“目前合理怀疑,发生案件的日期是真正的这家人的生日,正在寻找至少四年之前发生的意外案件,四口之家死亡三位,仅男主人存活……”
警局内部的关键词搜索这几年经过频繁的升级已经很好使用了。
“药剂本不该出现,但这也说明,罪犯的身体受到了永久性的伤害,没办法同时掌控住四个人。”迪克补充自己的想法。
“我们真的很幸运。”伊玛拉露出笑容。
美国州际之间的警局网络是不互通的,也就是说一个人在另一个州犯法之后换了一个州生活,在没有法官签订搜查令的情况下,当地警局是没办法知道这个人之前的犯罪行为的。
——题外话的吐槽一句,真是见了鬼的规定。
幸运的是,伊玛拉还真的查到了。
不过也都不一定都是幸运加成,这个罪犯这么看重“四”这个关键数字,前四年已经在外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今年说不定就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年呢。
伊玛拉思考着,手下动作不停地将资料发到了迪克的手机上。
“我们到目的地了,一会再联系。”迪克挂断了电话。
被留在警局的伊玛拉只剩下了等待,要是说没有一点担心那是假的,毕竟都是自己的同事,大家相处了一段时间也算是和谐,然而要真说有多深的感情也不大可能。
职业素养在线的伊玛拉沉下心来做好自己的工作。
她从办公室离开,继续去解剖那几具被寒冷带走生命的无名尸体。
哪怕是被大自然带走生命的人类,也值得拥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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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伊玛拉完成了当前尸体的解剖和死因登记并着手开始下一位时,迪克和本收队回来了。
“很可惜,没找到那个人渣,不过解救了人质也算作大收获。”本还穿着厚重的防弹衣,他扯了扯有些紧的领口自我安慰着。
“受害者送去医院了吗?”伊玛拉动作利落地将躺在解剖床上的无名尸体“开膛破肚”,咬骨钳在冻住后有些脆感的胸骨上作业,发出让人有些头皮发麻的脆响。
不过这次两位警官都显得非常冷静。
迪克脱下自己的防弹衣,整理了下有些乱的头发:“送过去了,鉴定科的兄弟跟过去拍照了,应该一会儿就能收到照片。”
话说着,他放在兜里的手机传来收到简讯的声音。
“哈,说什么来什么,收到照片了。”迪克点开手机,顺手给抬眼望过来的伊玛拉展示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看到威尔上线凑在手机跟前看了个仔细。
‘我知道这个女孩。’威尔语气急促且笃定,‘前不久她在芝加哥被报失踪,你还记得莱利和你说的那个孩子吗?就是她。’
说话间,她的手机响起信息铃声,伊玛拉一边眉头挑起,放下手里的活,摘掉手套,点开新收到的信息。
威尔给她发来了来自芝加哥的安珀警报,照片上,灿烂微笑着的金发女孩和迪克手机上虚弱昏迷的孩子一模一样。
“找到这个女孩的信息了。”伊玛拉调转了手机,展示给他们屏幕上的信息,“她来自芝加哥,今年9岁。”
“……”迪克眨眨眼,“信息网不错啊。”
“彼此彼此。”伊玛拉微笑。
一个能够一晚上时间就刨出来全国范围内符合犯罪模式案件的家伙,要说他是一个单纯的小警员?伊玛拉现在就把自己脑袋摘下来送人当球踢。
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能告人小秘密的两位好同事对视了片刻,又几乎同一时间移开了视线。
再说一遍,这里是布鲁德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