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下棋(1 / 2)
这次不是裴修年刻意欲擒故纵了,这回是真有事。
自己今天没上朝,所以也并不能得知朝堂之上是否真的没人站出来说这事,没人敢碰这个话题不代表昭宁帝不能提。
裴修年觉得阴差阳错之间真没人提及自己的事几乎不可能,就是不晓得关于赏罚争论出结果没有。
总之昭宁帝昨夜立下的手谕现在刚刚传到,自己得赶在真的被禁足之前去一趟钦天司才行。
且先不说能不能嫖来钦天司的功法,单论大司命,他的名声更盛过李瞎子,若说他为大周修道之巅恐怕也没人能够反驳,与之攀谈得些指点想来都能受益匪浅。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跑去修道,当然能让百官更摸不着头脑,站队与否难以抉择之时,便不会急着来拜访自己这位立下大功的三皇子。
至于太后…且先随她去吧,反正自己不在宫里,她又能怎么样?
不过以这位太后娘娘如此超然的地位来看,想必她也不会因这些小事真的置气,兴许是看出来裴修年这点儿小伎俩随便陪他玩玩的。
裴修年头也不回地行过金水桥,步出午门。
他不急着见太后娘娘的原因除却想玩弄…不对,想吊着她的胃口之外,其实还有别的顾虑。
于飞舟上遭遇了那场蓄谋的下毒之后裴修年便有了猜忌。
当然不是怀疑太后便是这位幕后黑手的意思,而是不太信任她。
裴修年顺利行出紫禁城,他没有身着象征身份的朝服龙褂,也没有知会小钦陪同,候着的宦官便差使了一支着常服的锦衣卫于屋檐上穿行,陪同这位大周三皇子策马在这京师的长街上。
京师重地,裴修年是觉得没必要召来一大群护卫招摇过市的,且不说五步一亭十步一阁的望楼林立,单此地的法阵就可以令任何名声在外的刺客望而生畏的。
行于去往钦天司的路上,裴修年再度思量心中的猜疑。
飞舟下毒这一场刺杀多半是由二皇子策划的,他非处于宫中,信息传递的偏差、距离、下手之人死板不变通等因素才使得此事破绽百出。
即便是二皇子再有手段,他要培养手下一队足够明时务的亲信也得花上不少时间。
而若是此行的人是李砚亲自培养的班底,那他们见裴修年自己显露身份跳出来造势了,便不会再出手导致撞在枪口上,但花钱雇来的刺客可不会这么想,他们只想完成指标。
而做出飞舟上下毒这种下下策,都不需裴修年派人去查,二皇子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当然也不能排除有人陷害二皇子的嫌疑…
总归这一场下毒和太后绝没有半毛钱关系,她做不出这等蠢事来,但…先前驿站的那场刺杀就说不好了。
这一切都显得…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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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中的太后才刚刚睡醒,午时已过,她边是对着镜子梳妆边是问一旁整理衣物的贴身婢女:
“素兰,修年他等了多久了?”
婢女的神色略显尴尬,道:
“娘娘…三殿下说要去寻钦天司大司命,他压根就没来…”
“……”
如今他这般的处境,应当要第一时间维稳政权才是,本宫如此势大,党羽成群,难道不是极好的靠山吗?
本宫亲自抛出的橄榄枝你不第一时间纳头便拜地接下也就算了,三番五次拒绝是做什么?
但他拒绝一定有他拒绝的道理,何况他还只是推脱,又不算是拒绝…
还是说难道他已经…
“娘娘。”素兰的声音打断了太后娘娘的思绪。
这位端庄的太后娘娘瞥她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