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他来夺走属于他的王位(1 / 2)
梁双怔怔地看着门外混乱的局面,到嘴边的豆腐圆子烧直接无法下口。
一点胃口都没有。
温书临来回踱步,似乎在思索什么。
“你别晃了,那个……我头晕。”
“啊?”温书临连忙走近她,在她身边坐下:“可是哪里不舒服?”
梁双微微叹气,又看向他那般担忧的神情,只好将“你是不是直男”这类的话收回去。
她拍案而起:“你说,可能吗?沉彦许杀兄弑父才坐上皇帝宝座?还有什么因地位不稳,派人在南蛮对武林六世家刺杀,以此杀鸡儆猴?”
说完,她一把将那小纸片撕成更小的碎片。
温书临说:“杀兄弑父之事我们是知道的呀,明明就是假的,至于在南蛮时武林六世家惨败,那是他们自找的。”
她并未妄动,只是倒了一杯茶,把那豆腐圆子烧全数给了温书临。
“大小姐?”温书临收起邀月扇:“怎么?不需要了?”
“我没心情,没胃口。”梁双愤恨到上牙与下牙打架,只心想最近怎么那么倒霉?
要么孤闻溪的死因未解,要么林月歌偏在关键时刻离去,现在倒好,还多了一个谜团。
这些足够令百姓人心惶惶的纸片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她走出百味堂,散落的纸片就像落花那样纷纷扬扬,可这景象,总让人觉得悲凉。
沉彦许明明没有做过的事情,却无论如何都会被人误解,他坐在那高位上,始终就是一个悲剧。
百姓们大惊失色,纷纷感叹下一步,皇帝的计划可能就是让朝廷经历一次大洗牌了。
梁双上前,问道:“老伯,请问这些东西,您看到是谁发出来的吗?”
老伯摇了摇头,指向远处的长街:“从哪儿开始飘过来的,风很大也正常。”
“嗯,谢谢老伯。”她皱了眉。
温书临慢悠悠地下了台阶,虽说是有点觉得惊讶,但却没把它当回事。
“嗨,他不得人心,被人反将一军也是迟早的事。我看啊,这些纸片怕是朝廷中的某位大臣对他心有不满,才发出来的吧。”
梁双对这个解读颇有疑虑,毕竟在她心中,可谓是破绽百出:“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不得人心了?又从哪里看出来朝廷大臣对他不满了?”
“唉,我也只是随便推断一下。”他咳嗽几声。
她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
见她不太满意的神色,温书临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是多说了一句他的不好,她就不太高兴了。”
“连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都比我高……”
梁双不是没有听见,只是心中想着这些纸片的来源,心情甚是烦闷。
她捡起一片纸,仔细观察起来。
纹理不算粗糙,但也不算质量很好,应该是达官显贵或者富商之家才能常用的书写纸张。
她检查了那文字,每一个字都异常工整,而另一张纸上面的文字和之前纸片上的文字相比,大小一致,无甚区别。
她又拾起好几张纸片,对比了片刻,所有字迹全部一致。
难不成是什么活字印刷术?
她笑了笑,真是搞笑,谁家普通家庭用得起活字印刷啊?
但是,如果照这么推断下去的话,温书临说的很有可能是对的,朝廷中的大臣对他心怀不满,才想出这么一个损招。
关键是这种招数伤人一百自损三千啊,朝廷大臣不可能蠢到连自己的官帽都不保了吧?就和沉彦许作对?
因此,梁双得出了一个结论:“温书临,我猜,散发这些小纸片的人,肯定是一个大湘境外的人。”
“为何你会这么认为?”
“首先,在大湘之内不可能用这么差劲的招数来对抗皇帝的统治。
“其次,这么差劲的招数,他肯定还有别的用途。比如引蛇出洞,掩耳盗铃之类的。
“最后,我想,发这些小纸片的人意欲并不在大湘皇帝身上,而目的在搅乱大湘的和平安宁和稳定。”
“在理。”温书临对她深感佩服。
昭阳城开始不太平了,大街小巷都在传着谣言,诸如什么“皇帝陛下要清扫朝廷重臣”,“昏君之道”,“大湘皇帝插足江湖之事,下一步恐怕连百姓都不放过”。
梁双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感到惋惜,毕竟,他们是最容易被煽动的那股势力。
片刻,人群全往昭阳城西城方向赶,起初梁双以为只是谣言传到了最远的西城,人们赶去凑热闹罢了。
不成想,一人骑上白马,身后跟了一群军队,缓缓从西城走到主城来。
距离太远了,梁双看不清。
见那人似乎一袭白衣,一件明黄色的披风,已经硕大的发冠,似乎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众人都在向他行礼,他一路走,百姓便跪了一路,百姓磕着头,像是皇帝路过时那样盛大的场面。
军队?朝廷一品将军?不可能吧,一品将军是个老头子。他儿子?不可能,那老头的儿子还未当官呢,也没有赫赫战功,百姓怎么会行此大礼。
那人将至,梁双只惊觉身段熟悉,让自己记忆中的所有人与他对比起来,发现这个记忆点始终无法重合。
他一面接受着百姓对他的敬重,一面又表现出甘愿接受这种待遇。
梁双真的不太明白。
温书临仔细一看,被震惊到口齿不清:“怎么回事?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
她回过神:“他是谁,我看不太清,可我总觉得我认识他。”
他用折扇轻拍梁双的脑袋:“笨!这位公子你见过呀。”
等到那人已经到她的眼前了,梁双才恍然大悟。
“沉、沉晚锦?”
沉晚锦下了马,他试图牵起梁双的手,可梁双愣了片刻,伸出来的手又收回了。
“好久不见。”
“嗯……嗯。”
梁双没敢与他对视,心想他怎么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了?
一边是铺天盖地的谣言,另一边是铺天盖地的纸片。
沉晚锦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他明明说过他不回昭阳城。
而且隐瞒身份那么多年,就算回来了不也应该继续隐瞒吗?还这么大张旗鼓的摆驾。
就像是……他才是皇帝一般。
梁双收回了那种不好的猜测,沉彦许和沉晚锦是一对好兄弟、好朋友,不可能做出相互背叛的事情。
他见梁双不太待见他,缓缓俯下身,将自己的身高控制得和她一致。
沉晚锦比她高出至少两个头,那俯身低语的模样,就像,梁双是他的女儿……
“为何?不过是几日不见,便与我生疏了?你不是之前还想我和你一起回昭阳城吗?”
梁双心存不满,小声地说:“让你回来,没让你大张旗鼓地回来,你这样做让沉彦许怎么办?他现在已经处在风口浪尖了。”
沉晚锦笑了笑,丝毫不在乎:“他在不在风口浪尖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
梁双之前建立的三观瞬间崩塌,他和沉彦许不是最要好的兄弟吗?怎么突然就友情破裂了?
“我是没想到,”沉晚锦漫不经心道,“你竟然这么担心他?”
梁双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