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正式开战(1 / 1)
在自己的夫人五十五岁生日当天接到一封这样血书实在令东越列侯震惊,他觉得光是这样一封血书还不足以证明崇公爵被葛氏正品夫人欺负了,于是他让人杭先生把送信的小媵妾带来亲自问话,结果让东越列侯很是生气。一个女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丈夫,简直是十足的恶妇,这个坏女人居然在他的辖区控制了一个公爵,简直是没有把他这个列侯放在眼里,看来他只有亲自去崇公爵府主持公道了。
崇公爵的小媵妾是个没脑子的家伙,也就是这样不加修饰的诉苦才能真正让东越列侯这个年老的政客相信所有的东西,才会联想到有一天他会不会也被这样控制了,他原先宠爱的那些年轻的媵妾们也会不会就这样被下人们给“捡走了”。在东越列侯身边的胡德贤全程看到了东越列侯问话的场面,知道了列侯大人的最后决定,越发佩服起弟弟的谋略来。
花匠老王教会了胡齐贤一件事,想要扳倒比较顽固的势力必须学会蚂蚁挖洞的本事,一点点动摇对方的根基,等到时机成熟了,一个小小的风浪足以让对方从内部溃败。遇到了要短时间拿下一个对手,最佳的方案就是借力,借不同的力,来个墙倒众人推。胡齐贤就是在外围做了些事情,他要让崇公爵自己明白一些事情,让他也参加到对抗葛氏的队伍当中。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有提崇雅的事情,只要葛氏母子和高氏兄妹被不同的敌人缠上了,到了时候。崇雅的事情会自动浮出水面,公道自在人心。
东越列侯打算以亲家爷爷的身份去探望自己的属下兼联姻的亲家崇公爵。这件事一定要突然袭击才行。东越列侯这边准备妥当之后,田家和李家也得到了消息,他们派出了李公爵正品夫人,田家小姐田丽君带着从北齐内医院请来的大夫前去崇府问候崇雅。胡齐贤知道高德兴已经离开了崇府回了北齐,他倒是想看看葛氏母子和他们的新媳妇打算怎么应对列侯和两位公爵府的内眷来访。
葛氏因为没有在何家找到逃跑的小媵妾。在何家的地盘闹了一场,带去的家奴把何家抄家一般弄坏了不少东西才离开。高语嫣还算镇定,前几天田丽君送的拜帖她给挡住了,说是崇雅患的病是会传染的,她只能收下补品,还说等崇雅完全好了,她一定带着崇雅去各家答谢。
这件事混过去之后,高语嫣特意找了一个脸上出痘子会传染的年轻女奴送到崇雅的屋子里。一切按照公爵小姐养病的规矩办,官府里的专用大夫也来帮助诊治,只是那些药,高语嫣绝对不可能给她按时按量服用的。高语嫣很希望哥哥那边传来好消息,说是杀了崇雅最好,那样他们就可以合法继承崇雅的一切。这个女奴也可以赶紧死掉了,这也是她的福气,这么下贱的一个女奴居然能以公爵小姐的身份下葬。高语嫣和崇逸飞商议了。高德兴想娶活着的崇雅是不现实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崇雅,这样一场大事就算了结掉了。
葛氏的态度和高语嫣是一致的。等到崇雅死了,崇府还要办一场丧事,一场喜事。丧事是崇公爵久病不治归西的事情,喜事是从此之后她的儿子就是正式的公爵了,葛氏自己也可以从此过着自在的日。刚刚到四十岁的葛氏守着年迈的老头子,还要装贤惠已经装腻了。未来的好日子在后面,什么面首之类的男人一定会让她重新获得性福的。
葛氏母子和高语嫣的美梦被突发情况给打乱了,当东越列侯带着官署里的官员,坐着马车来到崇府门口时,崇逸飞都有些吓傻了,他没想到父亲的面子有这么大,东越列侯会亲自带着东越官署里的几个有公爵,子爵身份的人来看望他的父亲。到了这个时候,崇逸飞除了恭迎列侯入府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的老爹现在被软禁在一处院子里,这可不行,要赶紧让母亲把父亲接到同住的大屋子里,不然他不孝顺父亲,母亲不贤惠的名声就坐实了。万一东越列侯以这个理由主张废了他公爵世子的名分,崇逸飞这辈子就算完了。高语嫣不愧是是高氏家族的女人,她比崇逸飞的反应还快,刚知道了消息,立刻就让人去移动崇公爵了。她的媵妾碧云还特意在假崇雅那边移来了一个药炉子,让葛氏本来清爽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
崇公爵被喂了一个药丸,碧云直接威胁到:“公爵大人,你久病不起,连话也说不清楚了,所以就迷迷糊糊过吧,接待列侯大人的事情,世子和夫人都会安排好。”
崇公爵满心悲愤可也斗不过葛氏母子,渐渐在药物的作用下昏迷了过去,被送到了葛氏的居所。东越列侯等人被请到了葛氏的院子,大家看见干瘦病态的崇公爵,听到崇公爵在迷糊中不住地喊着钟氏夫人的名字还有已故崇逸航的名字,都很是同情。
东越列侯看到这一幕也有些伤感,不过没有了崇公爵的亲口指证,他也不好直接发难,于是他便随口问起了崇公爵的病情。葛氏装模作样地抹着眼泪说到:“我家爵爷因为大司农的病故悲伤过度,伤了身子,过了迎春节后又感染了风寒,现在用了不少药,可身子却一天不如一天。”
胡德贤是跟着东越列侯来的,他一进屋子就觉得屋里的药味很冲,像是什么发汗药的气味,再观察崇公爵养病的屋子,觉得这里怎么都不像病人长期居住的地方。胡德贤是伺候过生病母亲几个月的孝子,也曾经探望过胡齐贤生病的母亲,那种屋子里都是一股怪味,哪里可能有这样清新的气味,所谓的药香不过是想掩盖这个真相。
胡德贤是受了胡齐贤嘱咐来的,他慢慢走到药炉子面前说到:“不知道大人现在用的是什么药,请的是那位内医官整治。公爵大人是我们东越的重臣,下官恳请列侯大人派最好的医官来给崇公爵看病。”
跟着东越列侯来的还有田家的那位大人,他也在旁边对葛氏说到:“正品夫人,下官想多一句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府上要将药炉子放在病人的屋子里。这样会有湿气,不利于久病的人养病。还有公爵大人的医案在哪里?我是管着内医院药草供奉的官,我看看药房,寻些品质好的药给公爵大人,这样能帮助公爵大人早日康复。”
葛氏一听这个话,心想不好,于是赶紧对碧云说到:“你赶快让世子夫人去把老爷的医案拿来,她昨天不是说想把这些抄录一份给北齐的御医送去,好让爵爷的身体早日康复吗?”
碧云知道葛氏这是让她赶紧去找高语嫣做假医案呢,最次也要拿一个药方子出来应对,于是碧云赶紧去报信了。结果刚走到门口就被刘氏侧夫人和乔氏侧夫人堵住了,让她立刻跟着自己身边的人去拿吃喝招待列侯等到府的客人。
碧云心急,大声说到:“我奉正品夫人的命令去拿爵爷的医案,没空跟你们这些人耗着。”
刘氏侧夫人这时候立刻发威,打了她一个耳光,说到:“下贱的媵妾还敢跟我顶嘴,我让你跟着端茶递水还委屈你了不成。”
碧云哭了,立刻跑去跟葛氏告状,乔氏侧夫人假装劝说,一不小心就打翻了屋子里的药炉子,结果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就打了出来,里面的药自然是没有规矩乱配的。田大人立刻叫起来了,说到:“那是什么是麻黄和秋紫藤,两种东西放下一起是有毒的,内医院哪个大夫开这样的毒药给公爵大人吃,这简直和刺客一般,下官恳请列侯大人发令把这个刺客抓来。”
碧云一下被吓傻了,她也不懂什么配药,不过是拿了昨大夫给崇雅开的药,然后又在家里收集的各种药材里乱抓了几把,就是想尽快让屋子里产生药的气味,哪里知道乱配的药会被打翻,被人认出这是毒药。
葛氏这下子挂不住了,对着碧云吼道:“今天的药不是你煎的吗?你这个该死的小贱人,居然敢在爵爷的药里面放毒,你是存心想害死爵爷吗?来人了,把这个贱人给我立刻乱棍打死。”
这时候刘氏侧夫人在一旁说到:“这就是世子新妇调教出的媵妾,就这么巴不得爵爷死了,好让世子早点当上公爵,她也能跟着享福。看来世子新妇可真是懂得孝道,还对我们这两个没用的侧夫人说是请了内医院的大夫给爵爷看病。现在我就要她说出请的是哪位大夫?现在就请他出来,我们当场问一问,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位大夫,帮着不孝的儿子谋害老子,让不孝的儿子能早点把整个家业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