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作（1 / 2）

“不是，哥，你你这是开玩笑吧，我怎么会住在这里？”陈文站在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屋子面前呆住了。

“怎么？不满意？不满意你可以走啊，但估计你就再也找不到像我们这样条件了。你能住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有的人还在地下车库睡呢。就这还是我跟老板商量了好久他才答应让你住在这里的，你别不识好歹。”

猪圈好歹还有光照，这里估计一整年都别想有阳光，甚至连灯泡都是奢求。这个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整个走廊就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还一闪一闪的。阴暗潮湿的环境成了老鼠的天堂，就在这站没一会儿，老鼠就开始叽叽喳喳地叫起来，似乎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房间唯一透风的就是那扇根本关不上的木门，屋里堆满了应该是用废了的刀板，大勺之类的东西，四块砖头把木板与地面隔开，上面还能隐约看见老鼠停留的痕迹，估计那就是陈文的床吧。墙角结满了蜘蛛的艺术品，一只苍蝇企图挣扎离开，但蜘蛛怎么会轻易放走自己的午餐。天花板黑一块，白一块，还有的地方略微泛黄。陈文想不通这里怎么能住人。

“不是哥，你这不是酒店吗？应该有个像样的房间让我住吧？”陈文问。

“呵呵，那样的房间你配住吗？你是来打工的，不是来享受的。你还想住好的房间，想屁吃，就算让你住了，说不准你能偷什么东西。”高仁恶狠狠地说。

陈文近乎哀求道：“哥，高哥，我不会偷东西的，你就让我住吧。”

高仁不屑地说：“你们河南人不是都会偷井盖吗？连井盖都偷，还有什么是你们不偷的。让你住你就住，不住就给我滚蛋。”说完就走了，留下陈文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陈文不明白为什么他说河南人偷井盖，可他真不是那样的人。陈文没办法，只好屈服于现实，费力地把行李搬进房间，开始收拾着这间“屋子”。

“老赵，那个”高仁向他示意了一下手势。

“瞧你这，真是急，我又不是不给。”赵程从柜子里拿出一百元递给他。

“不是老赵，你这就不厚道了吧，说好的两百，你这什么意思？”高仁没有接过那张百元钞。

赵程一把搂着他的肩说：“老高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你也看到了，那小子是个河南人，谁能保证他不会偷东西呢？我能给你一百就不错了，要是其他人，我就是一分都不会给还要把人留下来。你也要体谅体谅我嘛，做生意的，不容易，万一从哪个顾客身上偷个贵重的东西，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然后他又给高仁递去了一根烟。

“就不能再多给点？你也知道，我女儿在上大学，我得给她足够的生活费啊。”高仁还是没接。

“又不是我上大学真是的，你再说我连这一百都不给你了，别伤了和气嘛，你说是不是。”

高仁没办法，只好拿过一百元，不过烟没有了。然后就默默地走出来酒店。

“老高，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赵程扯着个嗓子说，说完把刚刚搂过高仁的袖子擦了擦。

“哎，新来的，老板叫你。”一个服务员样子的女生站在门口说完就走了。陈文只好停下手头的事跟着她来到了前台，赵程正在和前台收银的女服务员嬉皮笑脸地聊天。

“小伙子啊，本来是想让你明天再工作的，但今天客人实在是太多了，你就委屈一下今天就工作吧。”赵程语重心长地说。

“哦，没事的老板，我来就是工作的，既然来了我就该干好我的事。”陈文低着头说。

“那你就去后厨帮忙洗碗吧，客人是在是太多了，你体谅体谅。”

“没事的老板，这是我该做的。后厨在哪？”

“来，你把他带过去。”赵程把一个服务员叫过来，说：“还有，我姓赵，叫我赵总就行了，别叫我老板，俗气。”

“好的老板。”陈文刚说出口就发现不对了，赶忙改口道：“好的赵总。”

陈文想过有多少厨具需要洗，但他的想象和现实差距太大了。后厨里堆积如山的盘子，碗，还有两大盆的筷子和勺子，已经有三个人在那刷了，但刷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来的速度，不一会儿高度刚降低的山又长了起来。时不时传来餐具摔碎的声音和谩骂声，估计是骂打碎那些东西的人，但听不到反抗声，似乎任由那人谩骂。

“喂！新来的是吧，赶紧干活！”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大声说。

“可可我不知道在哪刷”陈文低声回答道。

“妈的你是聋哑人咋的了，我说你你没听到啊。”那人见陈文似乎没有反应，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说：“赶紧滚过去干活。”然后把他扔到一个正在埋头刷碗的女生旁边。

“你就在这干活，别让我抓到你偷懒。”然后他恶狠狠地走到另一个人面前骂道：“他妈的有什么好看的！干活！”

陈文见状只好拿着还没有巴掌大的抹布刷着好像永远不会消失的碗。重复着简单的动作，同时也尽量避免接触到那个女生的手，但他心里却有一丝丝满足感，至少自己开始工作赚钱了，环境和条件是苦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干得格外认真，只希望不要惹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