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周存猛的睁开眼睛，瞳孔不断收缩放大，难以置信的想着，是梦吗？还是真实的？为什么？

周存呼吸急促，思绪万千，感觉脑海一片混乱。

过了一会儿他视线终于有焦距般，看着眼前的场景，他还躺在沙发上，并不是在卧室，耳边隐约还能听到阳台传来楼下教育孩子的咆哮声。

从脖子上传来了一股抽离的疼痛感，让他意识稍微清醒了点，安碇应该刚醒过来，他尝试转头去看，可是扭动脖子时刚好卡住它，安碇用手拍了拍他的下颚，让他放松，接着从脖子上跳下，来到周存面前，向他询问。

“你没事吧，看起来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它的话语似乎刺激到了周存的神经，让他一下子回到刚才的梦中，各种思绪蜂拥而至，猜测、怀疑、恐惧，种种情绪让他整个人猛的蜷缩起来，双手抱着脑袋，拇指用力的按压着太阳穴，眼睛瞪得有点吓人，浑身在颤抖着，似乎眼前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事物。

“周存！冷静点，能听到我说话吗？！”

安碇觉得事态似乎有点严重，它见过这种状态下的周存，也不顾自己被周存抬手时甩到地上的事，音量加大了几分。

周存像溺水的人一样，猛烈的喘着呼吸，完全听不进任何的言语。

安碇见状实在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扫视一圈客厅，发现掉落在一遍的墨镜，连忙跑过去，拖着墨镜来到客厅中央，架在的肩膀上，让墨镜中间的投影灯对准了周存，手臂内层隐藏着一个插口，从里面弹出一条数据线，插到墨镜框一侧数据口，然后控制着程序，打开了投影灯的功能，缩小范围，加大亮度，将投影灯使用成激光灯，射到周存眼睛上。

被光线刺到眼睛的周存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躲闪，打断了刚才的状态，情况稍微回转，逐渐恢复了理智思考的能力。

感觉到脸上似乎还有光线，用手挡在眼前，眼皮撑出一条缝，对安碇说道：“我没事了，你关了灯吧。”

“请准确说出现在的时间来证明。”

“…2156年9月1号，行了吧，把灯挪开。”

“请准确说出时分以及地点。”

“…别太过分了啊安碇，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刚才是不是给我把全脑域给激活了？”

“没有，我只是激活了你8%的区域。”

“那跟全部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你的数学老师会很生气。”

“嘶，行，你给我把灯撤了，别照了。”

“好的。”

说着安碇收回数据线，扔下墨镜就跑回沙发下，感到光线消失的周存也放下手，把安碇捞起来，放到自己脑袋旁，沉默着对视不语。

周存似乎很需要这片刻的沉默，让他理智的去回忆，思考。

安碇也很配合的没有打断明显陷入回忆中的周存，就只是默默的注视着。

“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应该是梦，我有点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最后我醒来时，看到的，我看到了一条蛇。”

“蛇？你最近有所思还是你最近压力很大？”

“不，都没有，不，我不清楚，我总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了，我想再进一次记忆空间，这次激活我全部的脑域，我想从潜意识里找到答案。”

“你最近都没办法再进入记忆空间，所以不用想了。”

周存有点不甘心的看着安碇道：“再一次，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不行！你的脑子会烧坏的。”

“梦里有小清你知道吗？！那蛇就在小清身边，我一定要搞清楚！”周存从沙发上翻身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安碇，眼睛布满血丝，眼神逐渐暴戾，压抑着声音，低沉、嘶哑的小声说着。

“你冷静点！”

虽然安碇是一个机器人，声音也是合成音为主，但却似乎让听到的人感受到，它此刻正皱着眉头，带着烦躁的情绪说出这句话。

安碇知道周存又犯毛病了，从一年前苏觅清发生了那次意外后，他就病了。

只要涉及到苏觅清的事情，但凡有危险的信号，他就魔怔般，不排除掉那些信号是没办法像正常人一样沟通，它理解但不能接受，这跟工作时，周存一直表现出来的理性大相径庭。

安碇拿现在的他没办法，不可能真的去帮，它承认刚才确实有点小情绪，激活了他8%的脑域记忆，给他添堵，但是现在再一次这样做就不行了，情绪失控下，只会过度透支脑力去回忆、计算，那是真的会烧坏大脑的。

它无可奈何之下，发出一条短信，便切断电源，让自己沉睡。

周存看着安碇熄灭的电源，便知道它逃避自己，双手紧握着拳头，捏得咯吱响，咬牙切齿着，身子的倾斜让大片的阴影笼罩着安碇，眼神暴戾得仿佛要毁掉眼前的一切。

“木头，安碇怎么说你不舒服啊，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