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句话,让男人为我花了十八万(1 / 2)
唐宋或许见过入狱前的魏作东,但记忆已经模糊了,拼揍不出一个意气风发的土豪老丈人。
他印象中的魏作东,是那个剃着光头,下巴上总有一层白虚虚的胡茬,微微有些驼背的老头。
每次探监,翁婿俩也说不上几句话,通常是魏壮壮抱着魏作东哭,魏作东推搡,等探监时间要结束了,魏作东再抱着魏壮壮哭。
等到他和魏壮壮的大女儿唐薇出生,魏作东就抗拒见面了。
用老头的话讲,自己是犯过错误的人,赎罪都赎不过来,哪有享受天伦的福气?
所以直到老头去世,唐薇也一直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姥爷。
而眼前的魏作东四十出头,文质彬彬,鼻梁上卡着金丝框眼镜,完全是一副知识分子做派。
“老刘,有事?”
魏作东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包卷烟,自己拿了一根,剩下的全都递给刘老棍子。
没人知道魏作东的抽屉里到底有多少烟,总之他总喜欢用这种小利稳固自己和工人的关系。
刘老棍子也不客气,跟着点了一根,把剩下的烟直接揣进棉袄兜里,这才指了指唐宋,解释道:“我嘴笨,让小唐跟你说。”
“小唐?”对此,魏作东似乎表现得很惊讶,拄着桌子站起来,自言自语道:“唐工家里的老大?”
“这不是胡闹吗?”顿住一下,魏作东失声道:“你不会就是壮壮说的那个同学吧?”
让自己好兄弟的孩子到自己矿上挣卖命钱,矿区的人见面还怎么肯心悦诚服的叫他一声二哥?
唐宋一头雾水,觉得眼下还是应该关心矿井的问题。
“魏叔”
“叫二哥。”
相比魏老板、魏总等称呼,他更中意二哥,甚至矿上年纪稍长一些的也这么叫,无关年龄,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
唐宋哑口无言,没想到魏作东温文尔雅的皮囊之下隐藏着霸道总裁的灵魂。
可是这句二哥,他总觉得有些别扭。
上辈子翁婿俩没有在一起喝大酒的机会,自然也不存在醉酒之后江湖乱道,我管你叫爸又叫哥的迷惑行为。
“那个”唐宋尴尬的看了一眼刘老棍子,别扭的说道:“下午两点,我们二班和一班正常交接班,正准备下井进行开采作业,无意之中发现一班采上来的煤不太对劲儿。”
魏作东翘着二郎腿,问道:“怎么个不对劲儿?”
“湿度太大。”唐宋决定夸张一点,补充道:“就像是水里泡过的。”
魏作东呼吸一滞,拄着桌子站起来,脸色凝重:“没跟二哥开玩笑?”
“这种事,怎么可能开玩笑?我怀疑矿井有发生透水事故的危险,这种异常的煤层就是佐证。”
“不应该啊,没道理的呀。”魏作东站起来原地踱步,自言自语着。
煤矿虽然是私人的,但他魏作东好歹也是二幺三煤矿技术员出身,当初对矿区的地质进行过勘探,结果表明允许采掘的范围内并没有大型地下水脉。
“下井看了没有?”
刘老棍子摇头道:“大伙都不敢。”
“我过去看看。”魏作东披上军大衣,又拿了一张图纸,走出办公室。
唐宋和刘老棍子对视一眼,两人紧紧跟上。
矿洞口,二班工友正蹲在地上,围成一小圈抽着烟发呆,这时候也没人吹牛打屁了,大伙心里都跟着紧张。
除了惧怕眼前的危险,还担心于未来的饭碗。
“二哥,二哥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工友们拍着衣服站起来,稀稀拉拉的问好。
魏作东现在已经没多少寒暄的心思,不信邪的亲自试了试斗车里的煤,果然湿的厉害,虽然没有唐宋说的那么夸张,但带给他的震撼还要更大。
他打算亲自下去看看,二班的工友默不作声,都有些退缩。
怎么说呢?
煤是二哥的,命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