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开店大吉？（2 / 2）

所以，艾夏又从墙角拿起一块两米见方黑底电子揭示板，搬到屋外靠墙放好。在她把插头插上之后，揭示板亮了起来，由机仆艾夏手书的标准仿宋字体亮起或粉或绿的光芒——

内丹外剑，五行法宝，玄女百货，俱有涉猎；法术印版，飞天扫帚，女巫秘传，应有尽有。（魔法少女伙伴聚变电池本店亦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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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板的最下方则是极不协调地贴着一张a4纸打印的二维码，透露出一股贫穷的气息。

正常来说，当艾夏把揭示板摆出去后，这就算是今天正式开店营业了。不过通常情况下，一大早的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所以艾夏遵照逻辑回路的计算，准备关掉大部分机仆的情感渲染模块，维持着招徕顾客的姿势进入低耗休眠模式。

“等等，还有件事。”又坐回老板椅上的张天然突然开口说道，“艾夏，在揭示板上加一行招聘信息。”

艾夏立刻回答道：“虽然将我拆解出售后能在短时间内获得资金，但经严密分析，我的维护支出远低于雇佣人类店员的最低工资，不建议……”

“不，不是说要把你换掉。”张天然连忙狼狈地打断道，“你看，我还记得一件事，我老爹还在的时候，店里不是还有几个学徒吗？那我干脆也开开源，招几个学徒，既能多几个人手，又能收一笔学费……这不是双赢吗？”

“很遗憾，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慈月庵还没在这里设立低级灵子技工培训机构，我想现在店里的条件应该很难竞争得过3%毕业生包分配的这种半官方培训机构。”

“怎会如此……我还以为想到一条开源节流的法子。”

“实在可惜。”艾夏摇摇头，毫无抑扬顿挫地说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

张天然有些意志消沉，不过本着反正不要钱多少试一点的精神，他还是让艾夏在电子揭示板上加上了招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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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个招聘广告写得怎么样，艾夏？”亲自撰写招生词的张天然摸了摸鼻子问道。

艾夏偏偏头，毫无感情地说道：“虽然我不愿意说得太难听，基于基本逻辑，我只能称之为异想天——”

话虽然还未说完，机仆的声音却戛然而止，整个身体停滞在原地，眼中代表机仆目前正在运行的浅蓝光辉也消失不见。而房中的灯光竟也在同时全部熄灭，就连电子钟的白色微光也消失不见。

骤然降临的黑暗中，张天然有些惊慌地从背后的工具架上抓起一把充电式的电动起子握在手里，但这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安全感——因为他清晰的记得这把电动起子应该是满电的。但如今，这精巧的机械就像是笨重的铁块，无论张天然如何扣动扳机，它都没有起哪怕一点反应。

“怎么回事？”

有些被吓到的张天然被唤起了某种近乎本能的趋光性，虽然店外马路上的天光在两侧高楼的遮挡下有如烛光，但总还是比黑漆漆的店内要亮堂。他跌跌撞撞地推开玻璃门跑到店外，却发现街上已经有了好些人。

这些人中的大部分张天然都认识，都是这条老街上的街坊邻居，还有包下临街铺面的同行，而之前艾夏所说的退休玄女赵姐正和她的几个跟班也在其中。这些人此时正分成几拨，三三两两地说着话，想必都是因这次突如其来的停电有些摸不着头脑。

“哟，这不张老板吗！你家也停电了？”

朝他打招呼的是街对面“慈月拉面”的老板兼唯一员工慈月三郎，一个来自东岛的中年人，和张天然关系还算不错。不过，在半年前的某次醉后，这个面摊老板偶然透露过他在东岛特区的时候其实叫始源三郎，是搬到大陆上之后才自顾自地给自己改姓“慈月”，叫慈月三郎。

张天然暗自猜测，他大约是想要蹭亚太大区最大企业“慈月庵”的名头，就和自家蹭龙虎山张天师的名头一样。反正东岛人习俗古怪，偶尔换换名字乃至干脆换个姓氏都属稀松平常。

顺带一提，慈月三郎那次醉酒的原因在张天然看来很是不能理解。那天，慈月三郎攒下足够的钱，对双手进行了义体化手术。在换上一对民用手部义体后，所提高的灵活性、稳定性、持续出力均对他做拉面有很大帮助。

这本该是件快乐的事。但出乎意料地，这慈月三郎却显得闷闷不乐，拉着张天然在烧烤摊喝了一夜酒，醉后还说了一堆诸如“拉面仙人”，“拉面里是有灵魂的”，“不配做厨师”之类的疯话，闹得张天然很是莫名其妙，最终只能归结于东岛人不可名状的二杆子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