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王的选择与王的被选择（2 / 2）
“剑仙大人让姑娘进去。”灰烬虚弱开口，声音颤抖着，极力隐藏恐惧中带着的悲伤。
“……”删看向洞穴内渗出的冰冷，大概知道里面的气氛是怎样的了，她拍了拍灰烬的肩膀，柔声道:“别怕，我们都在。”随后让灰烬跟在她身后，进了洞穴。
洞穴里的气氛临近冰点，是死亡般的沉寂，删走进去也不禁打了个冷颤。灵魂虽然看见了删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友善一些的模样，与删之前所见到的灵魂判若两人。
“删。”灵魂冰冷严肃的开口:“你准备好了吗。”
“小女子只是想报恩，不知应当准备什么。”删心中奇怪，自己只是想还灵魂一个自由，好报答她帮忙修复经脉的恩情，之后灵魂是走是留，她并不想管，毕竟灵魂如此看重妖族兴衰，应当也不会真的撒手不管。
“报恩？本尊不需要。”灵魂淡淡开口，无情的否定删。
“……您不想要自由吗？”删神色凝重起来，所以自己其实没必要帮忙破除封印？
“本尊倘若只是在尘世中漫无目的地飘荡，那与被禁锢在洞穴之中又有何区别。自由？本尊不稀罕。”这是灵魂的心里话，只要她想，随便骗个族长就出去了，历代族长的实力无一人能与她匹敌，自由只是她的囊中之物。而删所破坏的屏障就是竹笙以防万一和灰烬一同布置的，不过对灵魂来说，也只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根本拦不住她。
“……所以您让我准备什么。”删看不透灵魂的心思。
“本尊要你准备接手妖族的未来，成为新的妖王。”灵魂淡声开口，语气严肃认真，不似玩笑话。
“……！？”删和身边的两妖纷纷震惊，又在震惊后疑惑起来。
灵魂看着面前愣住的三只妖，缓缓解释:“本尊先前只是对你九尾的身份感到好奇，想了解你的能力，而你的心计本尊暂时不多加评判。如今你带人来破除屏障，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那本尊也愿意跟随你，帮助你恢复灵力，倘若你恢复了九尾的力量，加上本尊的助力，那妖族必将引来翻身之日。”
“那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不能恢复灵力呢？”删连忙询问灵魂。
“本尊愿意赌。”灵魂淡声讲完又开口补充:“你的经脉本尊了解过，本尊对自己有信心。”
“我不要。”就在下一秒，删坚定开口，她虽然想过把灵魂骗来帮她修复经脉，但是……
“妖族的未来不是由您一人定的，是妖族的人民所做出选择，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利去否定妖族的人民。”删的赤红的瞳孔中闪耀着光，紧紧盯着面前的灵魂，告诉她自己不可动摇的立场。
灵魂静静看着删，保持着沉默，脸上依旧冷漠如冰。
删没有丝毫慌张，不紧不慢开口:“我想您先前的主人也并不是想要让您去选择妖族的管理者，而是想让您辅助被人民所拥戴的王，仅此而已吧。我会帮助妖族复兴，这是我的承诺，但不会以管理者的身份，因为这也是我的承诺。”删微微转头看向灰烬，看向灰烬苍白的面容，淡淡微笑。
“哈哈哈，不错不错。”突然间屏障里传来灵魂爽朗的笑声，像春风，化开了洞穴里冰冷的气氛，紧接着屏障慢慢出现一道裂缝，随后在三人面前破碎成粉末。
“……！”三只妖大惊。
“本尊果真没看错，小删，你通过本尊的考核了。”灵魂缓缓飘到删面前笑着道:“老家伙在千百年前让我待在这里等一只妖，老家伙告诉我，那只妖不是帝王，不是英雄，却心怀天下，爱民如子，他会遇到困难，会经历生死之痛，但他永远不会放弃他心中的雄途大志。老家伙告诉我如果那只妖哪天来到这里，我就跟他一起走吧。”
灵魂看向还在震惊的三只妖无奈解释:“老家伙给我设置屏障，在他走后的两年我就给破除了，这个是我自己布置的。”
“可是，灰烬比我更爱他的人民啊。”删从震惊中走出来后又感到疑惑，明明身旁的灰烬除了是帝王的身份外比他更加适合得多。
“我会读心术。”灵魂坏笑着开口:“你的小心思我都知道，比灰烬的复杂多了。”
“……”删一时间尴尬起来，所以自己遮来遮去的其实别人早就知道了。
“我在一开始就很欣赏你，不过你的表现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上几分。”灵魂带着几分狡黠的笑了笑:“这辈子，你跑不掉了。”
为什么？删心里疑惑，随后虚空中传来声音:仙剑化灵，永生追随，一生一人，一世忠心，至主死亡。契约签订……完成。
“？？？”删莫名其妙的就被一个灵魂上身了，看着面前消失的灵魂第一次慌乱起来。
“恭喜。”灰烬在一旁祝贺，自己答应删帮忙破除封印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样的结局，虽然但是，心中还是难免失落。
“对不起……”删感到抱歉，感觉自己好像抢走了灰烬的东西。
“小皇帝。”灵魂突然从删身上飘出来，平静讲道:“你的实力不错，心性也很善良，但这个乱世中，善良是罪，你要好好反思，怎么样当个好皇帝，好族长。”话音刚落便消失了。一旁的竹笙看到也心疼起来，把灰烬抱在怀里，右手紧紧揽着他的腰，左手轻轻抚摸灰烬的乌黑的发顶，细声在灰烬耳旁吹气:“加油啊，小皇帝。”灰烬静静靠在竹笙肩上，眼角湿润，低声哭了起来。
“……”删看着面前的两只大妖，连忙跑出洞穴，她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散发着温暖的电光。这时，灵魂在虚空中突然来了句:“小删，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
“什么？”删还在逃离洞穴中，突然听到声音，没反应过来是灵魂在讲话。
“主～人～”
“嘭！”删被灵魂吓得脚滑了一下，径直摔下洞穴旁边的湖泊。
这个灵魂到底有多少惊喜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