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壁画2（1 / 1）

“年轻的时候我也满脑子都是这种问题，之后我慢慢发现，对于过去的事，尤其是像我们从古墓里面寻找过去这件事情，太纠结于为什么并没有用。因为你不是他们本人，再多的猜测也只是猜测。事实上他们已经这么做了，结果摆在我们眼前，我们从这个结果中看到能看到的，找到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很多事情我们只在其中一环，要看清全貌是不可能的。历史中很多事情早就不可考了，你如果能从已有的现实中，尽量客观的形成逻辑闭环，已经够了。”

“他们一方面又想藏起秘密，一方面又这么直接的在壁画上画出来，这不是很矛盾么，想用这种恢宏的气势去掩盖残酷的事实吗？画的越是宏伟，就表明隐藏的事情越残忍不是吗？这么多人为了一个工程而卖命，工期结束时就是工人的死期，用这种方式开凿的所谓伟大工程，其实我一直都不能接受。”我说，“如果……如果这些匠人得以善终，会留下更多的，更宝贵的东西……”

“以前我也是这样的心情，我在触摸文物的时候，常猜想千百年前工匠们用双手创造它们时是怎样的心情、怎样的年纪、怎样的状态。而我们发现的、挖掘的文物越多，越说明在历史长河中，所无力保护的技术越多、所失去的瑰宝的越多，无力去拯救什么，工作变成了对我的折磨。所以，我辞去了工作。”姜介说，“万丈土地之下深埋着的，很多都是我们无力探索的。”

“我听说古时候有些人会布置一些疑塚来做障眼法，每一座都是那么宏伟，这些工程为了保护真正的秘密，最后真的就能把秘密保护住吗？”我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伤感，“假的古墓也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啊……”

姜介轻轻一笑：“这些事物它现在在这儿，本身就是一个客观存在，那你又怎么评价它的真假？”

“那探究下去究竟对真的秘密有什么用？不会被误导吗？”

“你知道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吗？”姜介没有回答问的问题，反问我。

我摇头。

姜介指了指自己的心：“内心深处的你自己。”

“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如果让你换一种笔体写字，写到某一些笔划时你的手是会控制不住按自己的习惯来的，对吧？总有一些东西磨灭不了，一些已经形成的、既定的东西，仔细去找是找得到踪迹的。”

姜介为什么像看透了一切的样子呢？

“可以结束了二位。”尹程打断即将开口的我，“再讨论就上升到我思故我在了，咱另找时间辩论。现在的重点是弄清壁画里有什么线索，找到出口，然后出去。我总结一下现在的情况，六道轮回是吧，头顶还有片神仙天，脚底下还有片修罗场，棺材里还有位无名氏，总结完毕。”

（有话要说：石棺里的那位马上要和大家见面啦，接下来小商同学和这一切的联系也会浮出水面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