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破晓之晓1（1 / 2）

看照片看得累了，我就歪倒在床上睡着了。转醒的时候，就听见楼下传来尹程的声音，像是有十个人在一起说话：

“出锅！完美完美！”

“我这手艺不减当年啊。”

“再搞个硬菜。”

“也得来点青菜吃，省的上火。”

“老姜，你的私藏酒准备好没有？”

“敬爷！今儿有你爱吃的土豆丝哈！”

严与敬喜欢吃土豆？认识他们几年了，头一次听说严与敬有喜欢吃的东西。

然后门被敲响，我以为是隐藏尹程，起身开门却发现是严与敬正站在门口，他的注视让我有些不自在，我转身回到床边坐下，边收拾照片边说：“我在看你们从前的照片。”

“嗯。”他来到窗边站定，看向窗外。

“你们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他没有回答，转头看着我。

我看看他，有些承受不住他这样一动不动看着我，只能硬找话题：“那你……你现在能记起来自己从前的长相了吗？”

“嗯。”他朝我走来。

我开始慌起来把档案袋放在手里搓：“最近我不常来，你的生命应该消耗的没有那么快吧……”

“对不起，原本有机会带你去看看那些地方的。”

“不……是我浪费掉了这么多时间，我应该早点来的。”

“对不起。”

我知道他在为什么而道歉。

他始终都过不去的一道心结，就是他偿还不完祝福者所付出的一切，是他不会允许自己承受了祝福的同时又去接受另一份感情。原本……是有机会的吧？他可以尝试着去把感情释放的，是我的逃避，扼杀了所有机会。

“那个——”我的手忽然被他抓住，严与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来，他手掌的温度传来，我紧张得浑身一抖，瞬间被一股力量拽了起来。意识再恢复清明的时候，我已经被他箍到怀里，手里的照片撒了一地，那是他的过往、他的记忆。

他还在说对不起。

我感受到了他的悲伤，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我想问问他，我不需要你的歉意；想问问他，如果你身上没有那么多所谓的宿命，我们之间还会有这份情感吗；我想问问他，我说没关系真的会让他好过一点吗？但我没有开口，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本质上我们一样，都没办法面对这份感情。

我们就这样站了很久，从我动心以来，被我压抑的情感无处释放，就都变成了眼泪。

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结局终究是个遗憾……

“商屿。”

“嗯。”

“我会告诉你全部。”

“……好。”

等了好久他都没说话，他放开我，说：“我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