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混饭吃而已 何必动刀动枪的呢(2 / 2)
为首的带着毛线帽的胡子男左手持枪,右手摸出了两枚金币。陆仁眼神一缩。老叔却是仔细打量了两眼之后,接过了金币。见医生接过了金币,两名胡子男也收起了手枪。在二人眼神的示意下,陆仁和老叔跟在胡子男身后,登上了停在门口不远处的轿车。
刚一上车,陆仁和老叔就被戴上了头套。在一片昏暗中,除了车子引擎的响动,就是几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七歪八拐不知走了多久。陆仁感觉到轿车一个急刹车停下,随后车门被打开,陆仁被人拉着胳膊从车里拽了出来。头套摘掉的第一时间,陆仁就看向老叔。老叔本就稀疏头发有些凌乱,神色还算平静。见老叔没有什么大碍,陆仁心里也镇定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将陆氏叔侄夹在中间,领着他们站进了一个废弃的地下通道。七弯八拐之后,两人终于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间由旧仓库改成的展厅中央,放着一张巨大的卧室床,床上躺着一名生死不知的壮汉。几个持枪的男人围在床边警惕的盯着被带来的叔侄两个。
停在门口的老叔扶了扶眼镜,在胡子男的示意下接过陆仁手里的医疗箱,顺势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安慰陆仁不要害怕。陆仁眼睁睁看着老叔接近了卧床,将医疗箱放到床头的桌子上,随后俯下身仔细观察着床上的伤者。在和床头围着的几名持枪男人交流几句之后,一个穿着毛衣身披破旧羽绒服的男人快步走来,在胡子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胡子男打量了陆仁一眼,点点头。随后陆仁就被羽绒服带到了床前。
陆仁看了老叔一眼,见老叔正在打开的医疗箱里翻找这什么。陆仁将注意力放到病床上的男人身上。赤裸的上身被白色的布片包的结结实实,血色渗了出来,在白色上洇染了一大片。
在询问了血型之后,陆仁利索地挂上了输血袋,随后在老叔的协作之下,将胡乱裹在一起的白布慢慢剪开。随着剪刀的移动,一股股的鲜血又渗了出来,引的卧床周边的几个持枪男一阵骚动。
胡子男看着陆氏叔侄两人小心的动作,摇了摇头,示意手下安静。
随着白布被慢慢去除,卧床上的人也显露出了真容。花白的头发与胡子,狮鼻阔口,一副百兽之王的威严面相,却因脸庞上的两道血肉翻卷的狰狞伤疤显得格外凶厉。其中一道伤疤从右眼角略过鼻梁,斜斜划到左耳下,几乎将脸分为两半。陆仁眼睛一扫,就发现连同脸庞在内,上身一共七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明显是利器切割伤。旁边的老叔看见这幅样貌,眼神一缩,手上动作却不停。
“切割伤,深可见骨。大量失血,需要急救。”老叔一边观察伤口,一边喃喃自语。陆仁已经利索地将清创消毒缝合需要的器械与材料取了出来,摆成一列放到托盘上。
示意胡子男搬来几个台灯用作照明,老叔已经利索的扎上几针止血,开始伤口的清洗消毒工作。陷入昏迷的中年男人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优先处理胸膛斜划到小腹的那道最长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缝线如同蜈蚣般狰狞。
帮老叔递器械擦汗,陆仁忠实的履行着一个合格助手该尽到的职责。
周围几个持枪男屏住呼吸,视线随着老叔持针线的手移动。
看着最后剩下的两道位于脸上的伤口,老叔一时间犯了难。看了看胡子男,胡子男点点头,示意可以大胆施救。
老叔手指比划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的双手颤动幅度过大,不适合缝合面部的伤口。
对着陆仁招招手,老叔示意他来缝合。陆仁没有废话,迅速洗手消毒,接手了缝合的工作。
旁边的几个持枪男神色紧张,胡子男默默按住腰间的手枪。
看着陆仁用的间断缝合手法还算熟练,老叔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看着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百感交集。
在顺利将那两道血肉外翻的伤口缝合完毕之后,陆仁附上药棉,用绷带将伤口包了起来。
随着最后一处伤口绷带打结系死,陆仁和老叔同时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无声且难熬的手术终于结束了。
胡子男没有废话,示意手下照看好病床上的中年人,领着陆氏叔侄俩离开了这个小仓库。
重新回到医馆两人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彼此对视。陆仁眼中残留着后怕,老叔倒是一脸的淡定,只不过紧握的手指和额头的细汗出卖了他,他的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平静。
“真特么刺激!”回过神来的陆仁,一拍沙发扶手,后怕消退。兴奋地搓着手,陆仁自言自语:“那个受伤的绝对是个大人物!”陆仁脑海中都脑补出了黑道江湖十万字的爱恨情仇了。
老叔摇摇头:“除了酒店的询问,其他时候的闭紧嘴巴,这件事,别打听,也绝不能泄露。”
“怎么,有危险?”陆仁一脸探究。
“比你想的危险十倍,百倍。”老叔擦擦额角的细汗,低声说道:“这件事不是你我能够掺和的,给我闷死在肚子里。”
见老叔意见坚决,陆仁只能点头。但是看他眼中闪烁不定的光,就知道他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乖巧。
疲累的老叔没有注意到陆仁的眼神,只是挂上了打烊的牌子,捶着腰回到了卧室。
陆仁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事,想了半天才一拍脑袋:“哎呦,金币!”
老叔卧室的灯光应声而灭,假装没听到。
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的陆仁摸出之前偷偷藏起来的那部来自图书馆的手机,不出所料,点亮的屏幕干干静静的仿佛刚出出厂一般,之前的信息都消失不见了。陆仁甩甩手,将手机丢回到床上,枕着脑袋盯着天花板,眼神幽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