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丞相府被围(2 / 2)
之后,火铳队再次整齐划一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等候着。
是德寂尘不敢杀唐宗武吗?并不是。唐宗武乃是三代将军德凌风任命的丞相,用以作为挟持朝廷的一枚重要棋子。
换句话说,唐宗武对德白洺而言,依旧有利用价值。而企图行刺,又逃离上京的,是唐重好,而非唐宗武本人。
鉴于此,德白洺不打算杀他,只是想抓个活口。丞相府的大门不开,德寂尘就只能鸣枪示丨威。
不过,凡是都有例外,你不给我面子,那我也就没有必要让你体面了。
丞相府内的紧张气氛与外面充满杀机的幕府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幕府军的军阵里,士兵们一丝不苟地站在原地,他们的身躯如同塑造的雕像一样不动声色,只有眼中闪烁着的光是活生生的血与肉之证。
德寂尘的威严命令与火铳队伍的沉默延伸,铸就了一道不可逾越的边界。
德寂尘低声嘀咕道:“真是不理解。父亲大人为何要抓活口呢?唐宗武这个老顽固不开门,我等就只能守在这里...哼!”
丞相府的深处,唐宗武坐在椅子上,天蚕绸制成的衣衫已被冷汗濡湿。
紧闭的窗扉难以阻挡外面的喧嚣,尖锐的火铳声、弓弦声不时地从屋顶梢头飞过,带来一阵阵啸风声,就像是死神在窃窃私语,让他的心神不宁。
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拂尘,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起苍白,皮肤薄如纸张,似乎轻轻一扯就能撕开。
眼神中显露出犹豫与恐惧的交织,本想起身巡视府邸防卫,却又恐惧地坐回深椅。
随着暴雨般密集的步伐声逼近,他显得愈加焦虑,浓眉紧锁,咬紧牙关,犹如一头困兽,陷入了不见天日的绝望。
府邸的四周早已被幕府军的重兵围得水泄不通,每个蹑足潜行的身影都让他的心脏猛地揪紧一分,仿佛随时有箭矢能将他的命运射穿。
他飞快地掠过房间,不断的观察着,双眼不时瞥向那从吊牌缝隙中射进的寒光,那是外面溶月下张狂火炬的倒影。
“这个兔崽子,迟早要把他老子给整死。”
唐宗武拿出一块毛巾,揩去额头上的冷汗,在女儿唐重冰的服侍下,颤颤巍巍的坐了回去。
唐重冰低着头,似是在想些什么。
他挥手示意身旁的家仆们不要发出半点声响,自己也几乎屏住呼吸,可心跳的回响在宁静下来的丞相府深处内愈发清晰。
他知道,一旦被捕,不仅是他个人的灭顶之灾,整个唐家也将为之几尽覆灭。
他踱步至纸窗前,用指尖轻抚着窗纸,就像此时的唐家一般,同样脆弱不堪。
窗外,紧绷的弩弦声和足下的木板响应着每一次沉重的步伐,让唐宗武的心脏也跟着节拍颤动。
“临淄侯唐宗武,怎么,难道你要和幕府过不去么!”门外突然响起德寂尘的喝令,声音犹如利器,直刺唐宗武的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手中拂尘“啪”的一声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紧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明悟前途的紧张神情,既有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也有为家族荣耀而做出的艰难选择的坚定。
“哼,御所大人说了,要活口,既然这样,就把门撞开吧!”
德寂尘终于等不及了,他再次下令,几个身着重甲的士卒猛地撞向大门,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被几名士卒撞开。
火铳的爆鸣声顿时响彻整个丞相府的大门,霎时,火药味与血腥味交融在一起,令人作呕!
就在这时,宣化亲王德熙城带着护卫赶了过来,他高声喊道:“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