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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问太史筝,“娘子,你说这二少夫人要是回过味, 觉得不对劲, 知道您是在戏弄她。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筝松开浮元子走去桌前倒了两杯茶,一杯给自己, 一杯她。
筝心想邹霜桐还敢来?若是还敢,她就敢再给她扒层皮, “找麻烦?找我什么麻烦?首饰是她自愿退的,镯子是她自愿给的, 我本就是不愿意的, 是她自己上赶着开口,死乞白赖非要跟我换。我这才勉为其难将东西给了她。她该是欠我个人情, 怎么还敢来找我的麻烦?”
清茶下腹, 太史筝喉咙不再发干。
她便又言:“再说圆子,你这话说得就不对, 怎么能说我是戏弄呢!木头确实是御园的木头, 匠人确实是宫里的‘匠人’。我只是略微润色了那么几下。若是她有什么不满, 叫她去宫里找十哥说理去——可找不到我头上。”
“好好好,你有理, 你常有理。”
浮元子闻言搁下茶杯, 故作几分玩笑地嗔怪,她道:“只是娘子, 你今儿叫我这么配合你哄她,忽悠她, 到底是为何故啊?你不是跑去银杏阁找三少夫人说理去了?怎么最后反倒是领了二房的烦人精回来?”
“何故?她啊,是罪有应得。”
太史筝想起这半天伯府里发生的那点破事, 就愤懑不平,“圆子,你是不知道今儿发生的事,有多气人。我不给她点教训,我就咽不下这口气!”
一个两个都是自私自利,完全不曾顾忌他人感受。
如此,太史筝一想起崔植筠,便暗自庆幸还好自家郎君不是与他们一般的人。只是,她倒开始替他委屈起来,自小在这样杂乱的环境中长大,那日子得多难熬啊。
浮元子看着眼前人的神情,顿时来了兴趣。
瞧她伸手将太史筝按着坐下,随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吊瓜子撒在案上,便好奇问道:“怎么个事?快与我说说。”
“不是,你等会,这些东西从哪掏出来的!”太史筝看着桌面上散落的瓜子,有些惊讶。
浮元子知道她那德行,赶忙抓了一把塞进筝手里,催促道:“吴婶自己晾的,味道好着呢。娘子来来来,别客气,咱们边吃边说。”
太史筝接过瓜子嗑了两下,吊瓜的清香和着瓜子本身的醇香,味道可称上品。
筝冲着浮元子点点头,表示认可。
两人就这么边嗑着瓜子,边议论着太史筝今日在府中的见闻。
直到,说起邹霜桐的厚颜无耻,与崔植简的蛮不讲理。浮元子瞬间火冒三丈,起身噌的一下拍案大呼:“哇呀呀,欺人太甚!这都什么人啊,真是讨厌,这就是他们伯府的教养——”
筝被浮元子吓了一跳,就连桌面上的瓜子皮也跟着蹦了三蹦。她抬眼看去,浮元子举着发红的手掌正身站在桌前,一身浩然气象,她是恨不得将这巴掌拍在那些人身上。
与此同时,东屋的门吱扭一声转开。
崔植筠好不容易整理好被两人弄乱思绪推门进来,就瞧见主仆俩在屋里弄这么一出。崔植筠木讷地站在门外,是进也不是,退也两难。
浮元子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她赶忙改口道:“好啊,伯府的教养好啊。不然怎么能教养出姑爷这么好的郎君呢?”
“娘子,你说是也不是?”
浮元子又转眸求助于太史筝,太史筝这才回眸瞧见站在门外的崔植筠。
她亦是尴尬地一拍脑袋。
这俩人似是都忘了现下是在伯府的地盘上,理应提醒彼此收敛才是,筝见状附和起浮元子,“哈哈哈哈,是啊,是啊。谁能有我家郎君蔼然可亲。”
“郎君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