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可预知的异变（5）（1 / 2）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想彻底摧毁霍格沃茨？”密室里，哈利大声问道。
“摧毁？我们对霍格沃茨没什么兴趣，我们只想拿到需要的东西，再抵达另一个世界。”海尔波耸肩。
到底是什么世界？哈利尚未问出口，角落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视线。
哈利的喉咙仿佛被钳住了，那些根本不是杂物，而是一本伤痕累累的日记本，断成两截的挂坠盒，一顶被烧到变形的王冠，一条失去了头颅的蝰蛇残尸……分明是已经被销毁的魂器。
所有的魂器残骸都被麦格教授妥善保存在了校长办公室，难道他们就是为了这些？可没有人还会觉得魂器是威胁：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早就被洞穿，拉文克劳的冠冕掉在了厉火里，纳吉尼更被纳威一剑斩首……哈利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相信这一点，因为他还看到了伏地魔已经失去生机的肉身。
那具尸体原本就像漏掉的垃圾桶一样放在城堡某个僻远的房间，没人会多看两眼，可现在看着只叫人毛骨悚然。
“无论你们想用魂器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哈利大声地说，“这些魂器不过是一群废铜烂铁。”
“我知道。”海尔波诡秘地笑了，“我们的目标是你，一直都是你，大难不死的男孩。”
海尔波缓步走来，一只手揪住哈利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
“所以我们需要你，伏地魔大概不会想到，他遗留下的魔法会比他活得更长。”海尔波轻叹，“\u7f也正是如此，我们可以提取出现成的魂器之法——而你是世上唯一一个尚存的魂器。”
“我不是魂器！”哈利极力否决，“在伏地魔杀我的那一刻，我和他的关联就结束了！”
“是的，你体内属于伏地魔的那部分灵魂的确已经被毁了。”海尔波说，“作为魂器的发明者后裔，我来告诉你一件事：魂器是违背生死定律的魔法，即使使用者死亡，它的残骸依然是有用的素材。只不过世上知道用途的人太少，当然了，我是例外。”
哈利愣住了，这件事连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都从未说过，或者是连他们都不知道。
“而伏地魔辛苦隐藏的魂器之法，就保存在你的记忆里。”海尔波抚摸着哈利额上的疤痕，“连伏地魔本人都没发现，你和他的联系不仅分享了意识，更无形中复刻了他的魔法知识，就像一只在笔记本上书写的羽毛笔，会在下一页的纸上留下刻痕。只要方法得当，字迹自然能再显现出来。“
哈利听得后背发凉，这时海尔波把他松开，好似一柄随时等待使用的工具。
密室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咏唱声也愈发高亢。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吗，利用他和这些东西再制作出魂器？”一直沉默的德拉科·马尔福忽然开口，“波特会怎么样？”
德拉科的声音引得父母脸色一变，纳西莎·马尔福紧张地拉扯儿子的衣袖，提醒他不要多嘴。
“马尔福，管好你的儿子，他似乎觉得人质还没当够。”阿尔温冷冷地提醒，“我们不介意把他继续塞进烟盒里。”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再继续问，脸微微侧开。哈利有些迷茫，按照以往，德拉科可能巴不得自己受苦受难。
就在这时，整个密室骤然碎裂，诡异的金光扑面而来。
城堡终究是被吞没了。
黄金之眼如同一张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包裹住了上上下下的空间。和外面的人一样，哈利也看到脚底下出现另一番景象——钢铁森林般的城市，穿梭于星辰间的科技造物，那是一片不属于巫师的土地。
“不如来亲眼看看吧。”海尔波幽幽地说，“没有魔法和巫师的世界是何等样貌。”
他优雅地张开双臂，迎接数以万计的乱石崩云。
同一刹那，以卡德里纳为中心，咒语迅速延展开来，在极近的距离上将所有人包裹住，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卷走。
外界似乎和他们变成了不相关的两边，这个阵法显然是用来保护他们的，只不过哈利此刻没有心情庆幸，他一心只想知道朋友们的平安。
“速速远离！”
随着一声高喊，哈利浑身一震，毫无征兆地，他中咒了。
——是谁？
哈利只感到身躯一轻，整个人以高速向后掠去，很快就不再触手可及。哈利拼命回过头，试图看清念咒的人。
远远的，一双熟悉的淡灰色眼睛，用哈利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注视自己。
那眼神仿佛在用低闷而不甘心的语气，告诉哈利彼此互不相欠。
是德拉科，他的飞离咒准确命中了哈利，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马尔福夫妻惊惶而笨拙地伸出手，试图遮掩住儿子的动作，但他们失败了，海尔波惊怒交集地咆哮。在飞出阵法之前，哈利最后看到的是马尔福一家被击晕倒地，卡德里纳遭到了咒语的反噬，在升腾而起的火焰里尖叫，化作了人形焦炭。
随之金色的光潮如浪涛般将他淹没。
哈利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无数陌生或熟悉的景象从周身飞逝，像是即将湮灭的记忆，无数刺耳的声音在哈利的耳边转瞬即逝，像是千万发不再回头的箭。
他的知觉天翻地覆，他所见的一切光怪陆离，碎裂的画面正拼命往他脑子里挤：有些是他再度站在厄里斯魔镜前，镜子的另一端竟是面露阴鸷的伏地魔；有些是反复的噩梦，塞德里克那张英俊却死气沉沉的脸，小天狼星穿过了帷幔，他怒气冲冲地对卢平说自己以他为耻；有些是过往的记忆，分院帽宣布格兰芬多时弗雷德和乔治一起欢迎他，第二年时科林满怀期待地拍照；有些是他身处战场上，心跳如雷，鼻子里都是火焰烧灼的气味。
大难不死的男孩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
当一道清晰的，属于现实的白光势不可挡地击中他时，哈利的眼前一黑，胸膛“咚咯”一响，心脏仿佛被锤击的鼓面，意识蓦地炸开，他只觉得神志如坠云端，笔直掉进了无边无垠的寒冷与黑暗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