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可预知的异变（2）（1 / 2）
“马尔福耍的什么把戏？”
哈利回到桌边时，正听到罗恩在问：“他没那么笨，不可能看不出我们不欢迎他。”
“是不是试图缓和和魔法部，和城堡的关系？”赫敏说，“现在食死徒倒台了，彻底倒台了，但是马尔福的家族还是很有名望的，毕竟是一个古老纯血家族，如果他借着将功赎罪来讨好霍格沃茨……”
“或者是来霍格沃茨帮他的前主子收尸。”罗恩还在说个不停，他都没想过自己的嘴巴能这么尖利，“我们应该把伏地魔的尸体埋在废弃的臭水沟里，而不是让他清爽体面地放在某个独立的房间，这样他挖起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他泄恨似的话有些极端，可让人觉得无比畅快。
“行了，罗恩。”赫敏一边翻阅报纸，一边说，“你也听到了麦格教授说的什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金斯莱和弗利维教授都同意了魔法部的到访。”
“我当然听到了，可看看他们说的什么疯话？‘魔法社会出了怪事’，‘麻瓜们也涉及其中’，‘没准是伏地魔的原因’，金斯莱看不出来吗？这种谎言就像马尔福当年用夺魂咒当借口一样获得了赦免。”罗恩大声重复，“他在乎的只有回归上层巫师圈子的地位，还有维护可笑的面子。”
“这一次，我同意罗恩。”金妮忽然冷淡地说，“从马尔福一家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有几句是能信的？”
她想起当年在丽痕书店，卢修斯在毫无防备的自己身上塞入了伏地魔的魂器，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该死的日记有多危险。
一直在看报纸的赫敏忽然愣住了，她又反复读了几遍，一次比一次认真。
“你还好吗？”哈利注意到她的表情，随口问。
赫敏一开始还没理他，直到罗恩竖起指头，放在她的眼睛和报纸之间摇来摇去，赫敏才不耐烦地一把拍开，然后把报刊丢到桌上，说道：“马尔福，或者说福吉，说的可能未必是谎言。”
她的话有些突兀，坐在周围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过来。那是新一期的《唱唱反调》，是卢娜的父亲给她顺便寄来了的，卢娜自己都没来得及看。
在以前，赫敏会把《唱唱反调》直接甩到一边，连几秒钟的阅读时间都不会施舍，但这次不一样，她把报纸平整地铺开：“这个世界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我猜测魔法部正在想怎么处理，所以就派来了福吉……”她转向另一边，“西莫，麻烦把你旁边的那份《预言家日报》给我……还有那一期《女巫周刊》，不知道是谁的，先拿来借用一下。”
几份新出的报纸很快一并摆在桌子上，这么一看，他们马上就明白赫敏的意思了。
这些报纸都是不同的报社发行的，刊登的内容也大相径庭，可现在它们都被同一样东西占据了整面首页。
那不是关于伏地魔死后的长篇大论的规划，也不是胡编乱造的情感传记，更不是什么魔法道具广告，而是一起同时发生在不同地区，巫师们从未见过的奇特景象。
一道瑰丽，巨大的金色裂缝，浮动着，闪耀着，以不同的摄影角度，横贯了阴沉的天幕。
这是什么东西？
几家报纸同时刊登同一件事，这种情况只会是因为发生了惊天动地的事件，比如伏地魔的死亡，就足够霸占所有报纸的头条。
可现在三天过去了，记者们一直被堵在霍格莫德村，进不来城堡，也拿不到新的爆料，报纸肯定不会傻等着霍格沃茨的大门打开，大概刊登了别的重磅新闻。
哈利拿起《唱唱反调》，仔细观察起来。他从没见过相同或类似的景象，那裂缝仿佛一个闪着金光的眼睛，即使以巫师的标准来看也透着诡异，但不像拉文克劳的冠冕，或者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不会让他产生一种本能的，直通灵魂的悚然感。
其他人也拿起报纸，他们疑惑的表情说明也是第一次看到。
《唱唱反调》“奇了个奇”特别专栏：
“……近日，在伦敦，纽约，保加利亚，爱尔兰等各个国家中，出现了一种巫师社会从未见过，海市蜃楼般的奇怪裂缝（见图一。该裂缝出现前毫无征兆，也没有任何巫师在现场施法……许多目击者声称，缝隙里隐约透露出活动的影子，有的形似飞龙，有的像是麻瓜的城市，至于是否幻影尚不得而知。目前，已经有人骑着飞天扫帚试图近距离观察，但被吸入其中……”
《预言家日报》实时新闻：
“……距离霍格沃茨校方声称黑魔王死去后的时间不过三天，包括伦敦在内的各地就纷纷出现异象，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否是食死徒预先留下的陷阱，某种为了实施复仇的邪恶黑魔法，或者说，黑魔王的死亡另有蹊跷。目前，我报已派出值得信赖的官员（读到这里的罗恩不屑一笑前往霍格沃茨进行质询……”
《女巫周刊》新闻版块：
“……本报特约巫师学者梅里埃·霍恩表示，巫师的近代历史上从未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在魔法学界某些晦涩的旧书籍里，比如《古代巫师古典》，有过类似的传说，它们被称为‘亮金裂痕’，或者‘黄金之眼’，相传只要通过这只金色的眼睛，巫师们能穿越时空……值得一提的是，同样有相关记录的是在格林德沃崛起的时代，他手下的巫粹党成员曾对某些古老的黑魔法和奇谈怪论深信不疑。但众所周知，这群人不过是些贼心不死的疯子，巫粹党的党羽也老早消亡，连格林德沃都死在了纽蒙迦德……”
几分钟后，他们看完了相关的新闻，神色各异。
“你们怎么看？”金妮率先开口，“三家报纸同时编故事？这个可能性太小了，外面的确发生了什么事情，小道报纸肯定也是一样的内容。”
“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卢娜转过身，“哈利，你见过这玩意吗？”
“从来没有。”哈利信誓旦旦。
“那么我换个问法，你在伏地魔的脑子里见过吗？”
“也同样没有。”
“那就奇怪了。”卢娜歪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哈利对伏地魔脑海的了解程度，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权威，难道和食死徒没关系？”
“而且这个时间也太巧了，最早的一起就发生在三天前，是我们战胜伏地魔的那个凌晨。”赫敏确认新闻日期，“我能明白福吉的担忧了，他们前一秒听到我们宣称击败了伏地魔和食死徒，后一秒就看到这些怪东西出现在全球各地，会紧张兮兮地以为是什么黑魔法也正常。”
“就算不提是否和伏地魔有关。”金妮问，“可魔法部为什么要派福吉这个前部长来城堡呢？”
“也许不是派遣的，是他们自告奋勇。”赫敏分析道，“当年没人知道伏地魔躲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傲罗也找不着他，还有那几个秘密的魂器。如果这次伏地魔遗又留下什么死灰复燃的后招，那卢修斯就得尽快确认自己的立场会不会再变化。”
“要是有什么方法知道真相，而不是在这里瞎猜就好了。”罗恩愁眉苦脸，其他人点头称是。
“你们为什么不去偷听呢？”
隔得有些远的乔治忽然说，他似乎一直在听着，远远抛过来一个小物件。
卢娜拿起来，是一个连着肉色长线，活灵活现的耳朵。乔治和弗雷德发明的伸缩耳，韦斯莱家的孩子经常用来窃听。
“嘿，拿去用吧。”乔治有些凄凉地说，“对我而言，再多的恶作剧都没有意义了。”
他的意思很清楚了，福吉和卢修斯不管有什么打算，都只会对学校教授说。伸缩耳在这种场合能派上大用场。
卢娜刚想向乔治道谢，可乔治很快站起身，离开了餐桌，大概是要回去歇息了。他的步伐微微摇晃，安吉丽娜和他并肩而行。
“他怎么给了卢娜，没有给我呢？”罗恩嘟囔。
“你有卢娜那么机灵吗？”赫敏朝他瞪眼。
卢娜收起耳朵，有些开心地接受了这个赞许。
哈利，赫敏，罗恩，金妮，卢娜，他们五个人离开温暖的礼堂，很快就悄悄溜到了二楼的麻瓜研究室，就在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隔壁。教室空荡荡的，哈利掩上门后，卢娜对伸缩耳施了个漂浮咒，伸缩耳像是一片羽毛一样，晃晃悠悠地飘到窗外，逐渐落到隔壁的窗台。
他们很幸运，办公室的窗户是开着的，里面正有低沉的交谈声传出来，炉火在毕毕剥剥地烧。
“嘘，小声点。”卢娜竖起食指，小心地拉扯细线，“别让他们听到了。”
声音断断续续的，卢娜摆弄了几次才开始清楚一点。
“……米勒娃，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些裂痕是在神秘人死后才出现的，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联系，那波特先生就……”
“那他依然会留在城堡里，等到彻底安全为止。”
是福吉和麦格的声音，她似乎已经有了判断，并不想对外面的事多加理会。
“这不仅仅是英国魔法部的事情，纽约的魔法协会，伊法魔尼学院，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甚至是日本的魔法所，都急切地发消息，想知道是不是神秘人还没有死。他知道那么多神奇可怕的黑魔法，比你知道的更多，要是还有像魂器那样的……”
“首先，你喊错了他的名字，他叫伏地魔，其次，你的证据呢？”
“我们现在没法证明，但万一是他生前曾留下过什么陷阱呢，你也知道，神秘人的心思有多深沉……”
“这种事情不该问他最忠诚的仆人吗？”
短暂的冷场。
“关于，那个神秘人的计划。”是卢修斯有些勉强的声音，“我并不知道，神秘人是不是暗自做了别的安排，他死前从来没说过关于裂痕的事……毕竟他最大的目标一直都是除掉邓布利多，其次是波特。霍格沃茨其实对他而言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几个藏起来的魂器……但是黑魔王，不，我是说神秘人曾有些想法……”
哈利听出来了，马尔福充当食死徒太久了，也屈服于伏地魔的淫威太久了，甚至在伏地魔死后，也不敢直呼黑魔王的名讳。
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自居，哈利忽然感到一阵快意。
“也就是说。”麦格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和伏地魔，和哈利有关系，或许这就只是一个和伏地魔无关，转瞬即逝的神奇天象。”
“也许的确和伏地魔不相干，但绝不会马上消失。据我推测，这些裂痕还会继续膨胀，甚至席卷整个魔法世界。”
有第四个声音，完全陌生，听起来很年轻。
“怎么，你见过这东西？”麦格问。
“对，在我的家族里曾有过传说。”那声音继续说，“在古老的时代，有先祖见过类似的裂痕从天而降，遍布了大地。先祖们通过水晶球，通过预言，通过符咒去刺探另一端的样貌，甚至试图穿过裂痕，并得到了某些惊人的事实……现在来看，这些不只是传说了。”
“可听起来依然像是没有任何根据的故事。”
“死神圣物现世之前，又有多少人认为它们只是故事集里的童话呢？”
麦格沉默了一会：“我想知道，你真的认为这只是个开始？”
“是的，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家族历史里不止一次有人见证过‘黄金之眼’，它不会很快退散的。”
“会维持多久？”
“少说也得一周。”
这个时长让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如果穿过了‘黄金之眼’，会发生什么？”
“不好说，先祖们有的永远没有回来，有人直接失心疯了，声称在另一个世界里看到了足以毁灭天地，无可名状的怪物，怪物们建立了远远比巫师更壮阔的帝国。”
“听起来确实是某些疯言疯语。”斯拉格霍恩忽然说，“我宁愿相信麻瓜能统治世界。”
“我会和其他教授商量，看霍格沃茨是否需要作什么对策。”麦格又问，“你又是谁？我从来没在魔法部见过你。”
“海尔波先生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的职员，这一趟是专程帮助我们的。”福吉解释。
“神秘事务司？海尔波？”麦格语气里的冷漠被惊讶代替了，“你是‘卑鄙的海尔波’的后裔？”
“正是。”那声音清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