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与杜甫相遇,李隆基挑明(1 / 2)
第264章与杜甫相遇,李隆基挑明
之前听到李瑄曲子的时候,文人士子无尽夸赞。
而现在却大部分沉默。
一个伟大的人,名扬天下的才子,所创的风格特异的《水调歌头》,让文人士子深思。
唐诗能发展到现在,有成熟的五绝、七绝,是一代代文人不断交流、改革的成果。
包括在老杜手中集大成的七律、五律,都是不断地改革,尽显文学的艺术。
教坊乐师的词空洞乏味,但情到深处,绝对能赋予词感情和艺术,如天水王一样。
“此为仙人所作乎?原以为曲调深邃,未想词更为惊艳。今夜一词,谁与争锋?”
李隆基第一时间接触李瑄的手稿,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承认自己的词远远无法与李瑄相比。
按照李瑄的曲子,将《水调歌头》清声唱出来,毫不违和。
“多谢圣人夸赞!”
李瑄拱手。
虽然已经抄袭过很多次,但李瑄每被夸赞,依然惭愧。
杨玉环此时对《水调歌头》已经痴迷,不断品味。
李瑄的能力和才华越大,杨玉环越是觉得李瑄为天人,不可触摸。
她只想如现在一样,拿着琉璃灯。为李瑄的前途照亮。
时间无法停留在这一刻,英武的少年,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意气风发。
《水调歌头》被抄录数十份,被公卿大臣、文人士子争抢。
李隆基大手一挥,再让翰林学士抄百份。
安禄山拿到一份,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吸引力,让在场的人很激动的样子。
“如果能相安无事下去就好了。”
李林甫没有将手中的抄录传递给他人,而是小心收起来。
他的女儿李腾空,颇爱李瑄的诗词,带回去让女儿看看。
今夜呀!
也只是宴会。
一切恩怨先暂停吧!他罕见的与李适之喝一杯。
而李适之的心情更不用多说,他认为李瑄将去年对他的思念,带到今年。
带到盛大的宴会上。
《水调歌头》具体的寓意,由诗人猜测。但毫无疑问,有着对亲人的思念。
杜甫从词上,看到和太白谪仙人一样的风格。
然李瑄的身份,总让文人带一些异样的感觉,就像岑参赞美李瑄的诗歌一样“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杜子美有没有机会见天水王一面呢?”
杜甫感慨一句,然后不舍地抄录将交给下一位文人。
他已经将这首词记在心里。
“新法实施,我一定要支持七郎啊!”
王维已经半隐半官,但他此刻决定出山,帮助李瑄完成新法。
身为文坛领袖的王维,在政坛上有一定号召力。
他从《水调歌头》中,看出一种志在新法的意图。
他甚至联想到李瑄在感叹跟随他的“知己”太少。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帮助呢?
失败了,不过是辞官归隐罢了,正好清闲。
夜宴之上,人们在争夺一份份《水调歌头》。
而真迹在李隆基手中。
这意义非凡的《水调歌头》,李隆基是不会还给李瑄的。
他要放在南熏殿内,闲暇时间,观赏几遍。
如果能找到灵感,说不定能在诸多名曲中,填一首类似于《水调歌头》的词。
“圣人,臣请会面诸臣……”
李瑄向李隆基拱手道。
他一直在台上,感觉不合适。
“准!”
李隆基点头,准许李瑄与众臣欢愉。
旁边的杨玉环看见李瑄离去,怅然若失。
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瑄的背影。
“玉环,宴至七郎的词曲,已过高潮。不如去沉香亭赏月?”
李隆基向杨玉环说道。
宴会深夜,李隆基酒酣,他的兴致也没有起初的那么大。
他觉得接下来,已不会有诗人再呈上诗赋,因为有《水调歌头》在前。
“在此也可赏月,三郎是圣人,离开这里不合适。”
杨玉环如此向李隆基说道。
“也对!”
李隆基认为杨玉环善解人意。
去沉香亭上赏月,和这里差距不大。
李隆基开始邀请一些臣子,上来对饮。
李瑄在下方,与大臣们互饮酒。
“明日要登贵府请教曲谱。”
有大臣向李瑄讨要《水调歌头》的琴谱。
“一定,随时欢迎!”
李瑄点头。
不得不承认,诗歌可以在这个时代增加声望。
如果没有诗词包装李瑄,虽然李瑄天下大英雄。
但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一定远不如现在。
屠戮豪强的举动,也一定会有更多文人加入口诛笔伐。
在李隆基心中,也会有一定影响。
“右相,我敬你一杯!”
李瑄举杯向李林甫敬道。
“好词!”
李林甫笑脸相迎,与李瑄一饮而尽。
“左相,中秋以后,你一定无病无灾。”
李瑄又向裴宽祝福道。
“国家有七郎这样的俊杰!国家之幸,万民之幸!”
裴宽举杯,感慨不已。
想他的孙子,与李瑄一样岁数。
现在才开始成为羽林郎,想门荫入仕,还需要一段时间。
李瑄可以说是祖孙三代都要敬佩的人。
“皇甫尚书,朝堂与边关相比,安逸否?”
李瑄来到皇甫惟明身旁。
“不谈了!患得患失,我敬天水王一杯。”
皇甫惟明举起酒杯。
韦坚的折戟,对他打击巨大。悔不听李瑄之言。
皇甫惟明知道他没有入相之势。入朝三年以来,他是失败的。
李瑄也没说让皇甫惟明助他一臂之力,一饮后离开。
哪怕是不对付的尚书,李瑄也与其饮酒,尽显气量。
至于其他官吏就算了,李瑄没有那么大的酒量。
“摩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杜甫的文人?”
李瑄又来到王维身边,向王维问道。
“方才见过,自称杜审言的孙子,字子美。他的诗很有气势,一定是豪迈的人。”
王维向李瑄回答道。
这是王维第一次与杜甫相遇。
不论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还是“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王维都有深刻的印象。
包括其他的一些作品,无一不展露杜甫的豪迈。
他认为诗人之中,杜子美当属一流。
“我也听说过他的诗句,我们去一见。”
李瑄笑着向王维说道。
后世猜测杜甫在生前籍籍无名,绝对是没有道理的。
先不说杜甫“往昔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李邕求识面,王翰愿卜邻”、“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等证明他的诗句,就是与李白、王维、高适等大诗人相识,杜甫也不会一点名气都没有。
更何况杜甫还有高光时刻“集贤学士如堵墙,观我落笔中书堂”。
他经历“裘马颇轻狂”的岁月后,在诗人中有一席之地,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论是长安,还是蜀地,都有一大把朋友,帮助一家老小。
他准备“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的时候,地方官吏都对其尊重有加。
李瑄猜测,《河岳英灵集》没有杜甫,多半是作者不喜杜甫的诗风,也有作者不喜欢“声律”的原因,而杜甫的诗,非常重视声律。
至于以写应制诗、环谒诗批判杜甫没有“风骨”,大可不必。盛唐的诗人,有一个算一個,谁没写过应制诗?谁没巴结过达官贵人?哪怕后面杜甫诗风大变,就年轻时的诗,也不至于排不上《河岳英灵集》。
另外,杜甫总是弹出与盛世不符合的音符,导致他的一些诗不敢示人。
“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儒术于我何有哉,孔丘盗跖俱尘埃”、“但觉高歌有鬼神,焉知饿死填沟壑”之类的诗还好,传出去不一定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