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镇》四十七章:礼物(续)(2 / 2)
“您吩咐过的,没有放。”
“再上个宴月浓吧,半个小时之后送来。”
服务员走了。
“宴月浓?名字不错。”
“是个汤,我爸每次请朋友吃的时候都会点,很好喝的,甜而不腻,微咸清淡。”
常恒只能点点头了。
“你父母也是经商吗?”李吾说
常恒摇摇头,顿了顿说:“是老师,教初中的。”
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一道道菜上了桌,李吾站起身拂着袖子,拿着公筷夹了半截山药放进常恒面前的盘子里:“尝尝,我很喜欢吃这个。”
常恒总觉得心里高兴不起来,内心有股力量在较劲。
“差距太大了,你的极限都不一定是他的起点,不过,他在一起都很舒心,要不先不管以后吧,恢复到后半段了,哪管的了那么多以后呢,因已起....,别想了,先顾好当下。”
金灵说
筷子落在山药上并没有夹起来,手扶着头轻微摇晃。
“你怎么了?”
“我没事,头有点闷。”
李吾站起身转了窗户:“冬天确实会闷点,这样有风过会又好了。”
常恒将山药放进嘴里抬头夸赞:“确实很好吃。”
李吾开心得笑着:“我就说嘛,下次带你去另外一家吃,也有几个好菜。”
常恒放下筷子:“你倒是闲下来找到美食了,交个你这样的朋友真不赖。”
“那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不用客气,你说。”
“初九开庭,你方便的话能不能来旁听。”
“是上次那个案子吗?得申请吧。”
“不是,那个案子涉及人情比较多,后面我师傅处理了,是个简单的欠钱,这是我第一个开庭代理。”
“下午?”
“早上。”
常恒抿着嘴犹豫了。
“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下。”
常恒笑着点点头。
“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你怎么看待婚姻?”
常恒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婚姻,在爱情之上,蜜涩之后,油盐之中,平淡生久。”
“你怎么看的?”
“我要么娶个我喜欢的,要么不婚。”
“这倒是,越喜欢越包容,链条转久了总要调和剂的。”
“你觉得你自己是什么性格,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任性玩闹的样子。”
“我的性格?有些固执,独立吧。”
“我的性格比较平和,长这么大没和爸妈冲突过,一直听他们的安排,但我有个想法。”
“哦,说说看。”
“我想结婚以后趁着年轻和爱的人一起览遍美景再对人生作出选择。”
“那你计划多少岁结婚呢?”
“有可能一年,有可能.....,得看对方。”
“祝你尽快遇到你的意中人。”
“那,我方便问个问题吗?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常恒看着李吾真诚和充满提问的眼神只说:“目前没有。”
李吾低头吃菜没再说话,服务员进来:“宴月浓。”
“放她面前。”
常恒看着面前犹如水中捞月感觉的汤,杏色的浓汤底部若隐若现一块黄色的圆球。李吾走过来拿起汤勺盛进常恒碗里:“尝尝。”
“我自己可以。”
气氛有些尴尬,李吾回身坐回了座位上
“我给你讲讲我的爱情观吧。”常恒说
李吾嗯了一声
“分开时独立自主,在一起时互相欣赏。”
李吾又嗯了一声
常恒起身拿过碗盛好汤递到李吾面前:“宴月浓确实好喝。”
李吾大口吃菜,吃饱后坐在那里看菜碟,常恒看了看:“剩这么多,打包带回去吧,别浪费。”
李吾没吱声。
“你怎么突然不高兴。”
李吾摇头:“没有不高兴,可能吃太多了。”
“那两个菜没动,带回去当宵夜吧。”
“我从不吃宵夜。”
“那不是浪费了?”
“不带了,走吧。”
步履生风,常恒跟在身后:“没给人结帐呢。”
“不用管,我爸是股东。”
李吾率先上车,常恒拉开门刚坐上,李吾直接发动。
“我安全带还没系好呢。”
李吾没理会。
“我以后买个吉普越野好了。”
“买那干嘛?”
“开着门也能上,而且底盘高,不用老惦记安全带还能爬山路。”
“我技术很好的,不就是刚才急了点,对不起。”
“我没有惹你,你突然就不高兴。”
“我
没有不高兴,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常恒看着窗外憋着笑没再说话。拿起手机翻来翻去,看到赵启哲果断点了删除。
李吾一路面无表情,而常恒心里乐开了花,驶进居乐镇,李吾放慢了速度,常恒:“前面没人怎么开慢了?”
?“没油了。”
常恒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边笑边说:“再开一百米就是加油站。”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那我在这下吧,我走回去好了,你回去先消消气。”
“不管怎样,我还是送你过去。”
沉浸在喜悦中的人,不知前路多坎坷,常恒往里走,越回想越想笑,院内打杂急嚷,一秒将常恒拉回最熟悉的战场,新旺媳妇横肉三丈像一块永不流失的非牛顿流体,一晃一晃,秀秀也从窗口探出头来。
常恒躲在角落仔细听了一会,原来是自己去臧家的事被父亲知道,兄弟们来为臧家鸣不平。
常恒心想:“这世道真好笑,不分原因,人多了居然就等于公道。”
院里吵闹声停止,常恒进门发现母亲和常立并不在,新泰开泰一人咬着一个肉饼,吃的满嘴流油,看到常恒进来:“嗯?你还敢回来?走上讲理的地方,现在就走。”
常恒抓着门边的铁棍厉声呵斥:“都给我坐下!先把话说清楚。”
“是不是你把臧丽害死的?”新泰说
常恒脸上漫上满满疑惑:“谁说的?”
“就是你,有人看见是你。”
“谁看见?”
“我看见。”臧芳站起来说
“你看见什么?你不好好坐月子,年三十晚上出去约人上香了?”
“我没去烧香。”
“没去你怎么看见我,我去烧香了,不信的话,你问问三殿里的神仙。”
“你少胡扯,就是你害死的。”新泰说
常恒用力捏紧了铁棍:“臧丽是我打死的?那你妈也是我妈打死的是吗?你女儿未婚跟人私奔还产子,你不觉得丢人吗?丢的是你一个人的人吗?这些有血缘关系的哪个不觉得丢人?”
“不要东拉西扯,还敢教训我?”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今天谁敢动我一下,我就把你们全弄死,说到做到。”
常恒捞起铁棍狠狠砸在新泰旁边的椅子上,椅子上空心管受到外力敲击,发出空鸣声。
“两个选择,现在滚或者我今天弄死你们。”
几人无一人动弹,坐着发愣
常恒继续咆哮:“还不滚?”
新泰率先站起来走了,常恒锁上大门回身坐在廊檐下,里屋卧室门响了,常恒头都没回:“常立,作业写完了吗?”
屋内只有脚步声,待回头时,新永站在面前,常恒吃惊到弹起:“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