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九章:桃花时节.花开.盛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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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的起初几日,头脑中纷来涌去,尽是一些近日的印象,火光,呐喊,激战,长安城整齐洁白的坊墙,高高的弥烟阁,百千的剑客,石观海冰冷的笑脸,“你不过是个小孩……”他说着一剑刺来!
我大声叫喊,坐起来,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爹!你来了!我好痛!”我抓着父亲的手,他拍着我,满脸的忧郁,眼神忧伤地望着我,说道:“我在这儿呢,聪儿,别怕,别怕……”我惶惶地,又喊:“娘呢,娘呢?”随后是娘惨淡的面容,显现在爹的身后,“聪儿,娘在这儿,在这儿……”她说着奇怪的话音,忽儿远忽儿近,忽儿大忽儿小,我一点儿也听不清楚,就又躺了下去。
头绞着似的痛,身上发烫,汗如雨下,但有时又冷的冻结,让人咬牙,发抖,说着胡话,辗转反侧。梦见李流云,太宗,辉煌的宫殿,我在练剑,我爹在旁重复地说着错了错了,我抛东西,发脾气,无聊地摘桃花,在枫林小筑玩过家家,同伴的女孩子笑容灿烂,就象我摘来的桃花,她说真漂亮,我说没有桃果好吃,等它掉了的时候,等它结果,等它成熟,那才好呢。小女孩说我不好玩,你一点也不好玩……她跑了,消失在一片红色的枫林里。我拼命喊,却不知道喊了什么,我甚至记不起她的名字。
在幼小的时候,我的家乡总是有一片桃树,到了一定的时节,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我内伤发作,又连带着生病,这让我多吃了点苦,睡了好几天,有时清醒有时昏迷。在清醒时听到父母在附近的房间吵架,如果换在平时,我会为见到了爹而高兴,但因为伤病,意识软弱,还因为父母的不和,我流下了眼泪,哭着叫他们别吵了。爹和娘听到我的声音,一起过来看我,然后我又睡过去。
在最后的梦中,有巨大皮鼓在耳内击响,一记又一记。然后,又听见吹起号角,但声音里却没有了英勇,只闻悲壮。俯视,似乎看见长安城宽阔的街道上漫着长长的人流,白盔白甲的御林军,满天飞舞的白花,这是太宗的大葬呵!我在昭陵上哭泣,眼前已不分明,只知道天空风刮的紧,带动着旗帜辣辣做响,终结了一代明皇的生与死。
当我痊愈完全醒来,已是永徽元年。
由于伤势初愈,爹和娘不让我出门,让我在家静养。这一日我沉闷的坐在椅上,计算着还有几日可以全部康复,李流云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碗药,送到我嘴边,说道:“来,该喝药了。”
我厌倦地道:“还喝!”
李流云道:“这十全大补丹,是你爹辛苦制成的,快喝了吧。”
“苦死了,不喝。”我闹着别扭。
李流云先是板起脸,然后又微微一笑,说:“你喝了,我给你样好东西吃。”
“真的?”
“骗你是小狗。”
“好。”我端起碗,憋着气,一口喝干,张着嘴,呵着舌头,伸手就要她的好东西。李流云微笑着,从怀内掏出一个扁瓷壶,递了给我。
“别告诉你娘。”她特意嘱咐。
这么神秘?我倒有些好奇了,忙忙地接壶,打开盖子就往嘴里塞,好冲淡那药的苦味。而吃到的,是一股香香滑滑的水质,带着辣辣的感觉,顺着喉流下去。
“是酒!”我哈了口气说道,一边赞叹地竖起了拇指,表示这酒的美味。“什么名?”
“冷香。”李流云道。“是小师妹酿的。”她说的小师妹,就是我娘八大女弟子中最小的一个,我称之小师姐的萧人花。
“好生冷僻的名字?”我道,“小师姐呢?”
李流云道:“你小师姐师傅派去有事,做去了。”
我受伤这几日,服侍我的除了我娘亲外,便是萧人花,李流云不常过来。其他的弟子更是不见,因新皇登位连我娘都是忙中偷闲,反是我爹在我旁边多些。
“我快好了,等我好了后,让小师姐陪我练剑。”我道。
“知道了,练剑练剑,这才几天,就不让我陪了,你倒很是见异思迁。”
“你这么忙,还是帮我娘去做事的好。”我说道,“不过你即说我花心,那明天我跟我娘说,不要你做事了,来陪我好不。”
“小鬼头!”李流云曲起食指轻扣了我额头一记,“不要持宠生娇。”
我嘿嘿笑了笑,李流云伸手拿过酒壶,转过身走了出去。我站起来,道:“下回让小师姐换个大点的壶,这壶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