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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全身都在慢慢变红,活像个快熟透的蜜桃。
灵愫把手擦净,“你很怕蜘蛛吗?”
庭叙狠狠点了点头,“它们长得非常恶心。”
灵愫勾起嘴角,伸手将他拉起,“听你这样说,蜘蛛倒该伤心了。”
床塌了,院里也没有多余的床板。
灵愫说:“今晚你睡我屋。”
他站不稳,被她搀扶着,“那你呢?”
她说:“我也睡我屋,毕竟院里就这两间睡人的屋。你放心,我不占你便宜,你睡床,我打地铺。”
庭叙往她身上靠,“这怎么行?还是我来打地铺吧。”
灵愫也不扭捏,当即点头说行。
庭叙:……
*
这边条件艰苦,连多余的床褥都没几套。
所以灵愫只能临时起造个很潦草的地铺,“我这屋没蜘蛛没蛇,你放心睡。”
她困得眼皮打架,把庭叙塞到地铺那边,就窝回床里歇息。
不多时,又听一声惊呼传来。
“啊!”
灵愫又猛地睁开眼,怕有危险来临,本能握紧短匕首,掀开青纱帐,见庭叙又红着眼,窝在墙边瑟缩发抖。
灵愫问:“怎么了?”
庭叙委屈巴巴:“地上太凉,总感觉有蚂蚁在往身上爬。”
灵愫拽住他往床上丢,“那你去床上睡,我睡地上。”
庭叙摇头说不可以,“夜里冷,睡地上会生病。”
灵愫困得没力气思考,没多想,直接说:“那我们一起睡床。”
她没花花心思,说一起睡觉,就只是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盖两条被褥,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她睡床里侧,庭叙就躺在外侧。
这次他没再闹,吹灭灯,掖好帐,乖乖地躺到她身边。
她睡得很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沉入梦乡,呼吸声渐渐平稳。
庭叙给她掖好被角,慢慢将身朝她凑去。
尽管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和背影,可他心里还是喜悦极了。
大喜过望后,他心里又憋屈得难受。
庭叙勾起她洒落的一缕发丝,轻轻攥在手里,眼睛酸涩。
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了。
她不记得,在很久之前,他们就已就翻来覆去地做过了很多次。
他才是在沉庵死后,被她睡过的第一个男人。
彼时她从小倌馆里出来,喝得烂醉。而他刚好与她擦肩而过,她似把他当成了一个出来卖的小倌,拽住他就往暗巷里走,在巷里要了他。
那天刚好是他的二十岁生辰,才刚成年,他就被她夺走了初吻和初夜。
他们相识得很早,那时她才十六岁,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行事只顾她自己爽,从不顾他的感受。
那时,闫弗、蔡逯、褚尧他们一行人,又在哪里。
如今,她还是老样子,睡够了就分手,玩腻了就让你滚。可后来这些情人,都曾得到过她的垂恋。偏他从没感受过。
现在,她记得后来居上的情人,也记得沉庵,偏偏就把他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