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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拽了一把叶鸣谦,拉着他跑了出去。
直到拐过一道弯才放慢脚步,裴定山长出一口气:“幸好咋俩跑得快,要不然就得面临帮谁的问题了。”
出于忠君爱国的角度,他们肯定是得护驾的,但于太傅小心眼的很。
于策只有沈明恒一个弟子,但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有时于策也顺手教了,也算有半师之谊。
于策可会折腾人了,别的不说,打着教育弟子的名头,他们都不好反抗。
叶鸣谦听到身后有动静,他转头去望,而后便抑制不住露出一个笑容:“陛下也来了。”
新帝带着丞相缓步从容而来,像是在巡视他的皇宫。
是的,从今以后,皇宫、江山、天下,全都属于他。叶鸣谦想,而他将永远捍卫这一切。
裴定山疑惑地“咦”了一声,他跳起来招了招手,“明恒,这边……你怎么也出来了?”
万一里面打起来怎么办?
沈明恒轻咳一声,目光飘移:“太傅打不过爹。”
周言安:“……”
他闭上眼睛,装作没听到。
*
太上皇东巡,喻季元带上一队兵马随行护卫。
离开之前,沈明恒千叮咛万嘱咐,假使遇到意外,便往最近的州县求援,他已经给各地方都去了文书,让他们随时准备好响应太上皇的吩咐。
虽然上了岁数但自认为身手还在的沈昱不以为意,被沈明恒硬逼着写了保证书。
这对天家父子再次表现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信任。
哪怕是寻常人家都有为了几两银钱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可沈明恒还是太子时就可以插手朝政,而沈昱退位之后依然可以掌控军队。
太上皇的车架浩浩汤汤,从京城出行那日,沈明恒专程罢了一次早朝带领文武百官去送行。
这几日京城及周边城池的马匹价格都贵了许多。
太上皇的车架刚走,远处扬起的尘土还未落下,许多信使便也匆忙出了城,如水滴汇入大海般往四周散去,很快消失不见。
都是京城里的大人物给自己远在故乡的本家、已经致仕的友人、狼狈为奸的同谋送的信,信上内容大同小异,都在写固执而古板的太上皇外出巡视了,最近动作都小点,不然,被发现了可别把他们供出来。
他们可不敢打探太上皇的行踪,不过没关系,反正小心就对了。
沈昱原不打算将声势闹得人尽皆知,他想偷偷走,而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还是拗不过沈明恒。
沈明恒坚持道:“父皇,惩罚从来不是律法的最终目的,警示才是。要是有心术不正官员在听说父皇巡视天下这个消息后能适可而止引以为戒改邪归正,岂非也是大功一件?”
沈昱无可奈何:“好吧,你想多给他们一次机会,爹知道的,你就是心善。”
他对沈明恒的滤镜厚到已经把眼睛糊上了。
“不是给他们机会,他们少做一次恶,百姓也能好过一点。”沈明恒补充道:“不过,爹,你出城之后就要隐藏行踪了。”
沈昱在沈明恒面前向来不爱动脑,他问:“为什么?”
“一方面是为了安全,你是太上皇啊爹,不要小看你的项上人头,可多人想要你的命呢。”沈明恒揶揄道。
沈昱不甘示弱:“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再说了,你的人头可比我值钱多了。”
从沈明恒六岁起,悬赏他的金额就一年比一年高,一开始是因为他是沈昱的儿子,后来就纯粹觉得他的威胁太大了。
然而一直到他现在成了皇帝,依然没人能杀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