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都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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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惩烧的快, 好的也快。
他恢复清醒的时候,正是陈戈徒准备下班的时候。
外面的夕阳早就垂落山头,雾蒙蒙地罩着一层晦暗的光,只有半个若隐若现的月亮正悬挂在上空。
看到王惩双眼无神地坐在床上, 陈戈徒没什么情绪地说:“没什么事就走吧。”
王惩抬眼看向他, 又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胸口。
心脏跳的平稳有力,甚至因为发烧而有些急促。
但他却莫名的觉得空虚, 好像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以往每次发烧过后他总会有这种感觉。
想起上次……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满背的鞭痕。
静默中, 他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衣衫不整的上身,裤子没穿好的下半身。
露出的*裤边缘还有点凝结的痕迹。
王惩:“……”
陈戈徒挑起眉, 安静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还有逐渐黑下来的脸色。
他倒是想看看王惩能想起来多少。
“你对我做了什么。”王惩目光如炬地看向他, 但话说出来之后,他就自己先闭紧了嘴巴。
这话说的像是他吃了什么亏一样,平白向陈戈徒示了弱。
“如果你感兴趣, 我可以调出监控给你。”陈戈徒站在门口,幽幽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王惩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忽然笑开,整个人也重新放松下来。
“你喜欢自己监视自己?”
陈戈徒当然不可能在自己的休息室放监控。
但凡事都有例外。
陈戈徒双手插兜,扯开嘴角说:“在这之前,这间休息室从来没用过,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这里装了私人监控。”
“……”
他差点忘了, 陈戈徒是个讲究到了极致的大少爷。
办公室的休息室与他而言虽然不像外面的垃圾场那样让他觉得脏,但他也绝对不会在除自己的私人领地之外休息和换衣服。
更何况是工作场所,所以哪怕是独属于他的休息室他也不会用。
“好啊, 我很期待。”王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陈戈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王惩注视着他的背影,又转头看向床边的点滴还有床头柜上的碗和药瓶。
最后,他低下头,看向了枕边的一条黑色领带。
手腕上的红痕还没有消失,一圈被束缚的痕迹极其醒目,不疼,只是酥酥麻麻的泛着痒。
他拿起那条领带,幽深的眼神宛若窥不到尽头的漩涡,带着骇人的暗光,但他很快又露出一个笑,在领带上落下了一个吻。
属于陈戈徒的味道,清列又干净的淡香。
“哈……哈哈哈哈……”他低着头笑起来,又仰头看着天花板,享受又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他仍旧忘了很多,可残留的种种痕迹又让他想起了很多。
——
“陈少,今天又有花送过来了。”
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送进了办公室。
秘书先生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但在陈戈徒冷漠寂静的视线下,他还是渗出了一头的汗。
作为一个高层精英,他这几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去外面收玫瑰花,请示过陈戈徒之后再丢出去。
几天下来,他来来回回,手上捧的玫瑰比他捧过的文件都要多。
而如此声势浩大的“追求手段”,在第一天就写上了王惩的名字。
果不其然,在花束中一张象征着暧昧的粉色卡片上有王惩两个大字,与之相对的还有一句酸掉牙的诗。
昨天是“你是我的晴天”,今天就是“你是我五彩斑斓的彩虹”。
这些手段放在寻常人眼里可能觉得浪漫,但绝对不适用于陈戈徒。
他夹起那张卡片看了两眼,冷声说:“把花丢掉吧。”
“是。”秘书先生又顶着压力说了一句,“这次随着花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对……一对耳钉?”
秘书先生不太确定。
一个已经打开的天鹅绒盒子放到了陈戈徒桌上,里面一对镶嵌着钻石的“耳钉”正盈盈发着光。
“送过来的时候盒子就已经打开了,对方还说要亲自交到您手上。”
手上的花太重,秘书先生没忍住换了个姿势。
陈戈徒垂眸看了眼盒子里的“耳钉”,不知道想到什么,冷冷地笑了一声。
王惩还真是贼心不死。
“送花的人还说了什么。”他“啪”的一声合上了盖子。
秘书先生不禁感叹了一句陈戈徒的料事如神,又觉得对方实在了解王惩,送花的人还真的带了话。
只是这话……实在难以启齿,尤其是面对陈戈徒这张表情冷漠的脸。
“对方说……说想您想的心口疼,尤其在夜里的时候,总是梦到……梦到……”秘书先生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羞耻的整张脸都红了。
“梦到了什么,说。”陈戈徒不动如山,那张冷冰冰的脸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梦……梦到和您一起****!”秘书先生垂着头,连脖子都涨成了红色。
回顾他全部的恋爱生涯都没有说过也没有听过如此出格的话。
像这种调情的话只会出现在那些小黄书里。
“知道了。”陈戈徒波澜不惊,连脸色都没变。
秘书先生松了口气,不由得再一次感叹陈戈徒内心强大。
亦或者……这就是他们的情趣?
秘书先生不太确定的想着,但一对上陈戈徒那双冷冽的眼睛,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就算是情趣,那也是王惩那个变态一个人的情趣!
“那我就先出去了。”秘书先生弯腰告退,打算将手里的玫瑰送给十七层的同事们。
昨天送了十六层,前天是十五层,这几天下来,陈氏集团大部分同事都已经送了个大半。
秘书先生前脚刚走,王惩就好像算准了时间打来一个电话。
——“怎么样,我送给你的东西还喜欢吗。”
“王惩,你在哄小姑娘吗。”
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坐在办公椅上的王惩哈哈大笑起来,他转动着椅子看向落地窗外的高楼大厦,蔚蓝的天空广阔无垠,无数的人都被俯瞰在脚下。
男人天生有好斗的本能,更有想成为上位者的征服欲。
王惩眯着眼,在脑海里细细品味着陈戈徒每一个有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是生气,还是不屑,亦或是和往日一样的波澜不惊。
无论是哪一个,都令王惩觉得兴奋无比。
那天回去之后,他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了青春期时期梦里的陈戈徒,也梦到了他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丑陋欲.望。
当时大学时期放出的那一句狠话并非是为了面子,而是他曾真的动过那种淫.秽的念头。
以前他们像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泾渭分明,只争高低。
但现在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内心的贪婪得到了灌溉。
他分不清那是满足还是空虚,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臣服于陈戈徒,还是想让陈戈徒臣服于他。
越来越混乱的情感扭曲成了一团散不开的迷雾。
他想赢想了这么多年,如今干涸许久的岩浆快要破土而出,陈戈徒的脸,陈戈徒的声音,陈戈徒的味道,全都越来越清晰,清晰到了如梦魇将他困住的地步。
就像如今,他只是隔着电话听到了陈戈徒的声音,他的身体就开始不受控的躁动。
如果他近距离看到陈戈徒的脸,他一定会露出无法自控的丑态。
“陈戈徒,你和我……”王惩张开嘴,却突然失了声音。
要怎样呢。
他心里的恶魔冲撞着他的喉咙,他舔了下干燥的唇,哑着嗓子说:“陈戈徒,做我的人吧。”
我觉得我好像挺喜欢你的。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了,让他不得不一只手捂着心口,才不至于心脏过速而死。
他直起腰,屏气凝神地听着那边的动静,却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
即便如此,在说出那句话之后,他的心里也好像被挖空了一块,极力想要什么东西填补进来。
——“不可能。”
冰冷的声音透过电话有些失真。
王惩又开始耳鸣,被挖空了的地方填进了一大团森冷的空气。
他不想再听陈戈徒说任何一句话,“嘭”的一声把手机砸向了落地窗。
“王少。”外面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
“滚!”
他目眦欲裂地盯着门口,好像要窒息一样不停地喘着气。
陈戈徒,怎么敢!
电话突然断线,陈戈徒神色阴冷的放下手机,
让他当王惩的人。
王惩,怎么敢。
——
接下来一段时间王惩不再每天送东西过来,也不来陈氏集团做客了。
这让秘书先生既不安又不习惯。
虽然王惩每天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随便出入也很吓人,但不出现之后更吓人。
只是看陈戈徒的样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冷漠如初,仿佛之前和王惩“浓情蜜意”的人不是他,前几天心情不虞的人也不是他。
“先把吴家的项目进行拦截。”
陈戈徒一边往外走,一边随手将文件递交到秘书手中。
秘书弯腰接过来,暗自在心里想着他果然要对一些贼心不死的小家族下手了。
“好的,泛舟国际的执行总裁已经和您约好六点在蓝山恋见面,目前已经是下午五点,行车时间大约为四十分钟,您现在要即刻出发吗。”
“出发。”
“好的。”秘书先生立即点头。
蓝山恋是个正儿八经的高端会所,但不适合谈生意。
因为来这里的人大多数是为了谈感情。
即便陈戈徒预留了二十分钟,但还是在堵车的情况下迟到了十分钟。
如果是其他人,泛舟国际的执行总裁不说勃然大怒,也必定不会再等下去。
但陈戈徒的面子不能不给。
在他以一己之力干挎孙家之后,上城的人就知道陈戈徒要从陈家走出来了。
想要和他攀关系的人数不胜数,多等这十分钟又算什么。
走进蓝山恋的大门,金碧辉煌的光瞬间将陈戈徒从头到脚的笼罩其中,但这依旧没有夺走他的光辉。
泛舟国际的执行总裁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成熟稳重,又透着点书生气,很好认。
他抬脚向着对方走过去,忽略了对方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
“郑先生。”
“陈少。”
两人握了手,只不过陈戈徒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和他的黑西装一配,高洁又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