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的妻子 第六十八章 绿藤之光(1)(1 / 2)
这话问的有些多余,眼下司马北是a市专案组的顾问,必然会调查所有与u3576航班相关的事件,哪怕是十年前发生的,也不会例外。
如果说出这话的是其他人,司马北大概率是不会废话的,你丫想说啥直说便是,何必多此一问!但此刻坐在对面的是曲直这样一位刚正不阿的刑侦队长,一个情愿做流浪汉也不与腌臜同流合污的人,值得他多说几句。
“十年前我虽然在h市忙着抓变态连环杀手,但还是听说过那件事……再加上,今天回来以后协助马良调查,我又翻阅了一下这些年与u3576有关的卷宗,知道了一个大概……卷宗上面写的很简略,飞机在高空之上遭遇劫机事件,匪徒在得知警方布下天罗地网后,情绪异常激动,在飞机快要降落h市机场的时候,突然引爆炸弹,整架飞机被炸得四分五裂,乘客和工作人员无一幸免……”
司马北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讲了一遍,皱眉道,“但我觉得事情不是看上去这么简单,好像有人刻意抹去了很多东西,当时结案也非常仓促,仅仅用了半天时间调查就盖棺定论,很多疑点都没有查明,而且今天的案子与十年前的情况有许多地方相似,给我的感觉就是案件重演一般。”
“你的感觉没错,我之所以让你不要再插手调查,就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与十年前非常相似。两件案子不同点只有三个,第一点是当年飞机上的人全都死了,而今天u3576航班上的人大部分都没事。第二点是08年飞机爆炸之前也没有人在中心广场拿假炸弹演戏,剩下的第三点则是爆炸的地点不同……但两件案子有一个最重要的相同点,飞机上都有一幅价值八亿美金的名画!”曲直表情凝重道,“这里面的水很深,会把你淹死的!”
司马北轻笑一声,满不在乎道,“我这人水性极好,前几年在大海里泡了好几天都没淹死,你这担心实属多余……再说了,要是人人都怕被淹死,那就没人知道水底下是什么样子了。曲队,如果你是现在的我,你会放弃调查吗?”
曲直盯着司马北的眼睛看了几秒,轻叹一声,“你跟我一样,都是倔驴脾气啊……司马北,其实我现在很后悔,要是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或许当初我不会通知h市警方在机场布置,这样一来飞机上的那156人也就不会死了!有些人的心肠,比飞机上穷凶极恶的匪徒还黑!”
“你的意思是炸弹不是匪徒引爆的?”
“徐伟请的演员只是求财,怎么可能脑子短路了突然炸飞机……你别忘了,他们当时还在飞机上,引爆炸弹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炸弹是谁引爆的?”
“当然是安装炸弹的人引爆的……司马北,我问你一个问题,今天u3576航班上的炸弹安放在什么位置?”
“在驾驶舱外……”司马北脑中忽地闪过一道亮光,双眼微眯道,“安放炸弹的是头等舱里的人……头等舱紧挨驾驶舱,只有头等舱的人才能破坏驾驶舱外监控安装炸弹!”
曲直点了点头,“当年的炸弹也是安装在驾驶舱外,只是头等舱里不像今天这趟航班仅有一名乘客,那一次头等舱里坐着十名乘客,男女老少都有。”
司马北忽然想到一件事,侧脸看向曲直,“你刚才说你当时通知了h市警方在机场布置,但那会儿我跟魏刚在调查雨夜连环凶杀案,根本没听说要派人去机场抓捕什么劫机的匪徒,更没有人要我们配合一起调查名画贪腐案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当年我也跟着你在h市协助调查过,知道你们那会儿很忙,所以就没有打电话给你们,而是与我一个在检察院工作的同学联系的,让他帮忙去跟机场附近的分局沟通,尽快做好准备。”
“有没有可能是他走漏了消息……”
“不可能!我跟他是十几年的朋友,信任他胜过信任我自己……而且,事后我也找人在h市打听过,他因为那件事受了处分,飞机爆炸的第二天就被调到外省的偏僻县城工作了……”
“知道你通知h市警方在机场布置的还有谁?”
“除了我和我的朋友,就只有果茶了……但也不可能是她啊,她没理由出卖我,回到绿藤市以后我俩还见过一次,她跟我说当时离开咖啡厅后,立马买了飞绿藤市的机票,中间并没有跟其他人接触过。”
“不是你,不是你朋友,也不是果茶……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要么是h市分局的人泄露了消息,要么是检察院里出了问题,毕竟你朋友想要让分局的人配合必须得有上级签发的文件……你那朋友当时去的第几分局?”
“离机场最近的应该是第六分局……”曲直低声说道,“你还记得7119航班上的那个姓杨的乘警吧,他其实就归属第六分局,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因为我曾经也这样想过……这些年我一直都有在偷偷调查,虽然因为不再是警察,很多时候查起来不方便,但还是搜集到不少东西!”
说完这句,曲直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窝棚边上,伸出右手抓着塑料布的一角,奋力一扯!
哗!
整个窝棚被掀翻,现出一块乒乓球台大小的水泥板。
水泥板上贴满了照片和纸条,每张照片上都钉着一颗铁钉,铁钉上连着红线,这些红线纵横交错地将所有照片勾连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极为复杂的蛛网。
曲直站在这张庞大复杂的蛛网前,指着7119航班乘警的照片道,“这货在邱玉婷那件案子后,主动申请离职了,回到老家找了个小区做保安,每天喝得醉醺醺的,混吃等死呢!”
司马北抠了抠脑门道,“为什么?他受了什么刺激了?”
曲直瘪了瘪嘴道,“我跟他喝过一次酒,他自己说的……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刑警干不好,乘警也做得马虎,特别是那件事之后,他一上飞机就哇哇吐个不停,实在遭不住,只能脱了警服,做个闲散的小保安,混混日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