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那一年呶鹑耄(1 / 2)
秋长风醒了过来。
咚。咚。咚。一如每日,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公子,奴婢进来喽?”
“进来。”带着初醒后的惺忪,秋长风靠着床柱,闭眸懒笑着,想着等一下,如何将那个娇小人儿逗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假恭假敬。唉,他这个当主子的容易么?镇日还要设法讨自己的丫头开心,辛苦哦。
“早,公子。”门被推开,轻浅的脚步,伙同着晨时的阳光,一并走了进来。
“早,小海。”眸子仍未睁开,秋长风一迳笑得春风荡漾,虽晓得将这个不解风情的丫头迷得七荤八素不太可能,但让她的心疾跳那么两下三下,也是聊胜于无了。话说……迟钝得可与顽石媲美的臭丫头会么?
“公子,您睡得好么?”
“臭丫头,过来。”他招手,有些日子没在她小小肩头上打打哈欠醒醒盹了罢?
“是。”脚步声近,他熟悉的麦芽糖味也近了,只是,臭丫头的声音里带出一丝……颤抖做什么?怕他还是厌他?这臭丫头是越来越没胆还是越来越长胆?
“过来,坐这里。”他指得,是自己的臂弯。
“公子!”那声音简直是在欢呼了,虽然不乏娇羞,但仍是欢呼没错。随之,一个娇软的身子扑进了他的怀抱。“公子,奴婢……”
这麦芽糖味怎浓郁到让人恶心?柔弱的躯钵怎腻味到让他厌恶?……臭丫头做了什么?对,一定是臭丫头做了什么,她她她……她走了!
秋长风倏然睁眸,抬臂将当真如麦芽糖将自己粘住的躯体甩了出去,“你是个什么东西?”
“公子,奴婢……奴婢……”地上的丫鬟惊惶失措,公子前一时要自己,这一时推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你是个什么东西?”秋长风眸光恶噬,“谁让你那样敲门?谁让你那样说话?谁让你敢应小海这个名字?谁允许你身上带着那股味道?谁允许你接近本公子?得多,把她拉出去,扔出府门!”
侍立门外的费氏兄妹无奈互觑后,费得多听命迈进室内,但又忍不住要替地下的丫头说上两句公道话:“公子,是……”
“把她拉出去,扔出府门,再颁下告示,整个兆邑城都不准用她为婢!”
“公子,您饶命啊,公子……奴婢还要养家糊口,还要拿回银子给娘治病,请您饶了奴婢,饶了奴婢!”
丫鬟生得清秀可人,哭得梨花带雨,但遇上一个不知怜香惜玉的男人时,着实是无济于事。秋长风面冷如铁,“得多,还不把她提出去!”
“公子,您……”费得多咽了一口唾液,虽惧于主子威严,但天生耿直的秉性仍驱使他忍不住仗义执言,“小买她有错当罚,但错不至此。”
“什么?”秋长风一眉微挑,间蕴雷霆之怒。
“是公子您!”费得多大着胆子,一口气道,“是公子您让她那样敲门,是公子您让她那样说话,是公子您让身上带着麦芽糖,是公子您招手让她接近!至于她敢应小海这个名字,还是您,当初听见总管喊她‘小买’时,您才特地要到跟前使唤。小海,小买,如此接近的名字,听错了也算寻常!”
费得满在心中为兄长的莽撞暗叹了一声,又不想兄长一人独担不敬罪过,未唤自入,道:“公子,小买也只是一个像小海一样需要讨生活养家的年幼孩子,您念在她是初犯,饶过她这一次……”
“本公子做什么事何时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属下知错。”费家兄妹跪倒。
“算了,你们下去,让她也下去,和管家说一声,把她调到别的院子去侍候罢。”秋长风忽觉无力。
始作俑者,的确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