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吻了(1 / 2)
那熟悉的声音入耳,她心神一动,原本紧绷的身子悄然松弛下来。
陌上少年郎,满身兰麝扑人香。
那熟悉的香气钻入她的鼻端,但她方才过于紧张竟是未曾闻出来。
只是...顾淮之怎的会来寻她?
期待与不安在一瞬之间同时涌上心头,她抿住唇,缓缓转过身子。
少年身形修长,令人瞩目,她站直了身子也不过堪堪到他的下巴。
她稍稍仰头,迎上那双上扬的琥珀桃花眸。
少年背对着日光,正定定地看着她,敛在纤长睫羽下的眸中情绪交织,令她捉摸不透。
他的墨发用红绸高高束起,绯红长袍在清风中飘动。
她眼睫轻颤了下,眼神交汇间,好似感到自己心跳又快了几分。
心中情愫,如一弯新月,不受控制地缓缓升起。
二人对视了许久,她才敢确定眼前之人并非虚影,而是真实地站在她面前。
“世子...”她朱唇轻启,但还未出口的话,却被少年一只大手堵在了唇边。
她愣怔片刻,红唇微微动了动,擦过少年温热的掌心,欲侧头避开他。
但下一刻,面前的人却直直向她倒来。
她心下一惊,急忙伸手环抱住他劲瘦的腰身。
所幸身后有堵墙,否则二人定会双双倒地。
她轻屏呼吸,勉强稳住身形,能清晰感到怀中他僵硬如塑的身子。
她心跳一顿,微微侧过头,才注意到少年面色是不寻常的白,往日里如涂朱的薄唇,也是毫无半分血色。
他紧闭着双眼,才一眨眼功夫,白皙的额头上便渗出些微汗珠。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愈来愈浓的血腥味,代替了少年独有的气息。
她秀眉微蹙,感到身前一片粘腻,低眸望去,才发觉洁白的衣裙已然被染成了夺目的鲜红色。
她耳边嗡鸣作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受伤了?
*
慕安宁拧着双眉,声音有些发抖:“大夫,他如何了?”
适才透过帘子,瞥见大夫给他包扎伤势时,那一抹抹刺眼的血色,宛如一块巨石沉重地压在她心头。
“姑娘不必如此紧张,这位公子虽伤得不浅,但所幸并未伤及要害。”年过半百的老大夫安抚一笑,抚了抚长须:“再加上他内力深厚,也算是无大碍。”
慕安宁听了这番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却听大夫继续道:“只是他此前包扎得不甚细致,导致他失血过多,姑娘务必每三日为他替换一次细布。”大夫低头在宣纸上写下几个药名,递给她:“除去这方子上的几味药外,老夫建议姑娘再去林中采些川芎,一同入药。”
慕安宁微微发凉的纤手接过药方,垂眸细细读了一遍,暗自记在心中。
待大夫离去后,她微微侧眸,神色复杂地透过床帘,望向卧躺在榻上,衣裳半敞的少年。
以往,都是她主动前去安庆王府拜访,而他主动寻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且大多数都是被王妃强逼的。
但此次,他为何身负重伤前来?又是如何得知她在梧桐城的?
立在她身旁一直未作声的抱琴,面容难掩一丝欣喜,悄声道:“小姐,世子莫不是来接你回府的?”
她心知自家小姐一直心悦于他,但世子对她的态度却是始终不咸不淡,二人如今的感情甚至不如儿时好。
但如今看来,世子应当还是在意小姐的,否则怎会耗费几个时辰从上京赶来,还受了伤。
既如此,那小姐与世子的婚约也应当不会作废了吧?
慕安宁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一时没有作答。
方才她几近支撑不住时,才想起唤来屋内的抱琴。
二人合力才得以将这身量八尺的少年,连拖带拉地带到了西厢房。
她垂眸,轻声道:“先出去吧。”
她神色淡淡,但心底却泛起层层涟漪。
*
“宛儿姑娘,孤来迟了。”
听见这道温润的嗓音,柴房深处的慕宛儿顿时一激灵,从瞌睡中清醒过来,连忙坐直了依靠在墙边的身子。
男人面若冠玉,身着一袭易隐在夜色中的玄衣,正大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慕宛儿一双鹿眼忽闪忽闪,心想还真如系统所言,白天被绑架,夜晚男主就如约而至。
这效率着实不凡,就是不知他究竟从何得知的消息。
不可否认,太子长得真在她审美点上。
五官立体而秀美,唇边时刻噙着一抹温润的笑,让人心生亲近。
若她未经历过两次穿书,亲眼目睹过他偶尔病.态的模样,她还真的可能为之倾倒。
当今皇后其实并非他生母,而是因为自身迟迟未诞下子嗣,便下令杀死他母妃的凶手。
他十岁那年,才偶然从皇帝与皇后谈话中,知此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