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别离(2 / 2)
兰茹知道潇潇心有怨怼,只得规劝:“这男人如此畜生,只当是失足进了污水塘,。他若是无意与你交好,便不该来招惹,偏偏还装作一股痴情样,实在是黑心。”
“这犯浑的王八蛋,千刀万剐的蠢货,莫要让我碰到他,我定要扒了他的皮。”
兰茹止不住笑:“你呀,还是莫要骂人了,活脱脱像个怨妇。”
“罢了,一个得了癫症的痴人,我不与他计较。”潇潇道。
忽而兰茹握住潇潇的手,道:“你可伤心?我原以为你心里有数,定然不会将真心轻易交给他人,况且这半年来,你们也聚之甚少,我想你定然只是有些好感,但如今,我却不这般想了。”
“为何?我本与他就无甚情感,怎会伤心,只是觉得瞎了眼,多少有些丢脸。”潇潇始终嘴硬,虽说此人与她相聚不多,却也是潇潇第一次接触到男女之情,怎会无甚感情呢。
“那便好。”兰茹看她这般坚定,也没了疑惑。潇潇向来是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的,只愿这次也能早些放下。
潇潇趴在堂屋的桌上,看着门外,只听着狂风呼啸,似是要下雨了
“好大的风。”
……
连着降了几日的雨,潇潇便在家待着,帮着李大娘做些针线活,偶尔翻翻方大夫的医书。
这日,总算是放了晴,潇潇天刚亮便出了门,几个伙伴在后面的树林里吊起了秋千
“小心点。”几人在下面说道。杜仲拿着绳子上了树。稳妥的打了结,几人吊好了秋千,潇潇又起了爬树的念头,说道:“不如我们再做一个吧,我来试试。”
刘益明道:“你当心摔下来,断了腿脚,坏了相貌。到时你再怎么哭,我们可不管你。”
“就是,别光觉着看着轻而易举,这林中的树高大,最低的树杈都有七八丈高。”杜仲又道
“没事,我抱的紧些便好。”说罢便又拿起了多余的绳子上了树,树干粗壮,确实稍有些难爬,男儿们也在下面担心着,潇潇心中也有数,便慢些稳妥些,眼见着潇潇成功上了树杈,众人也齐声鼓舞,潇潇也兴奋的举起了手,有如在学堂时答对了讲题一般。
看着她正要系上,忽而兰茹便来了,见着这么多男子,行了礼,便道:“潇潇,你家中有些急事,快些下来。”听罢,潇潇赶忙打好了结,说道:“急事?怎么了?”
“总之你下来便知,可要小心些,这般高的树你到也是敢上去,若是摔出个好坏来可怎么办?”兰茹道。
“没事。可是我爹娘出了事?可莫要吓我?”潇潇一边说着,一边下着树。
“倒不是,有些别的事,莫担心。”
潇潇与几人说道:“那我便先走了。”说罢招了招手,便与兰茹离开了
走的有些远了,兰茹才说道,“方才我去你屋里寻你时,瞧见你表姐了,我见她神色慌张,似是遇上了大事,她说有要事要与你相商,我便来此处寻你了,她似乎是从你房屋的窗上进来的,也没知会李婶,想来确实出了大事。”
潇潇与这位表姐素来交好,幼时他们家时常拜访,多有往来,两人也时常写信联系,不过这几个月确实已然没有了联系,应是有事。听罢,潇潇便连忙赶了回去。
几人也都是翻窗回的房间,只见表姐木讷的坐在床边,潇潇何时进来的她也不知,潇潇道:“姐姐,我们好些时日没见了,快让我好生瞧瞧。”说罢便坐到了表姐身旁
表姐仍旧有些伤感。兰茹又道:“见你二人重逢,应是有许多话语,那我便不打扰了。”说罢便走出了房间
表姐此时似乎也放下了戒备,只是她却始终不愿说出究竟何事。
“潇潇,爹娘要将我嫁与我们那里一位富商。”
潇潇有些愕然,却也没多说,只道:“便是你之前说起的姓杨的那一家吗?”
听罢,表姐便默声哭了起来,“他已然五十有六,家里还有五六妻妾,我怎可嫁他。”
“这男人也真是不知羞耻,你与他相差三十来岁,怎得要娶你。婶伯可答应了?”潇潇愤懑道
“爹娘说我是个女儿家,只能以聘礼贴补家中,眼下大好的机会,怎能错失,我家弟弟也要上学,正好贴补费用。”表姐的眼泪若雨般浸湿了手帕
“怎么如此,我知你爹娘疼爱儿子得紧,却不想对你如此决绝。那你先在这里住上些日子,让爹娘去写上封信去劝说,若是能退了亲事最好。”潇潇想起表姐是从窗翻进,应是担心爹娘将她送回去,毕竟表姐此次定然是不辞而别,没让婶伯知晓了位置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可……”
潇潇抚住了表姐手背,道:“你放心,我爹娘一向通情达理,定然能明白你的苦衷。”
表姐这才抱住潇潇,泣不成声
潇潇想了想,终是开了口,道:“那位于你有意的公子可知晓了?”
表姐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道:“知道了,他说杨家家大业大,嫁给杨家也总好过跟着他受苦。”
潇潇攥紧了手心道:“表姐应当知道这是推托之词吧,想来应该是他不敢与杨家作对。”
表姐擦干了泪,叹了口气道:“也不怪他,他做活的地方也是杨家的产业,便是他去提亲,爹娘也不会选他,就算我们二人情投意合又能如何呢?”
潇潇低头不语,世间之路原不是凭心意想如何走便如何走的
夜里,表姐睡去了,潇潇悄声出了门,站在门外竹桥上。晚风吹得人生疼,只是心中颇有些感慨,泪却是始终下不来的,只站了一会,若是生了病便划不来了,又匆匆进了屋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