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个小疯子(2 / 2)
乔治安娜也给她写了信,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在伦敦生活和学习的故事,也提到了宾利小姐正忙着为哥哥宾利先生安排娶亲的事情,她和哥哥也会参加到时候简和宾利先生的婚礼,她们会再见面的。
同时,乔治安娜不忘再次向她邀请,如果她有空,一定要来彭伯里玩,到彭伯里庄园逛一逛,她们可以一起弹琴和画画。
这是最好看的庄园,四季都有四季的美,绝不会令人失望。平时庄园也会对外开放参观,但大部分的屋子房间都不会开放,若是她来,她和哥哥都会亲自带她走过每一处的。
莉迪亚琢磨着后面的内容,想着到时候达西先生怕是不会乐意带上乔治安娜的,不过也许到时候是她们两个不肯带上达西先生一起玩耍了。
莉迪亚在回信里只挑了好的说,并没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只是她和艾丝黛拉都自己心里清楚,在巴黎的生活似乎没有当初那么好了。
倒也没有特别的其他的原因,只是几日之前她们两个跟着凡尔纳夫人一道去参加了一场舞会,离开舞会场的时候——
万没有想到会遇到一场出人预料的事故。
巴黎圣母院从法国大革.命开始,就被损毁得相当厉害了。
大部分的财产都被掠夺,而其中的雕塑一类,也都被毁坏得非常严重,只有大钟没有被熔毁。这千疮百孔的建筑后来被当做了一段时间的理性圣殿,又后来成了藏酒仓库。
三十多年前拿破仑之争才将其重新纳为宗教之用,尽管拿破仑的时代里充斥着各种华丽而奢靡的宫廷元素,但这宗教的教堂并没有得到修复,尽管一直以来都有修复的声音存在。
只是还是掩盖不了它作为一座差不多半废弃又没什么意思的建筑事实的本身,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初来巴黎没多久,也曾经去看过,只是这稍微维护了一下仍显寥落破败的建筑,除了钟声一如既往,其他的一切都不算是很绮丽。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很快便在唏嘘叹惋中,离开了那里。
舞会去的那家,刚好离巴黎圣母院不远,然而随着一众人跟着大流离开的时候,才听说了外面的喧闹是为何。
只是遥遥地往巴黎圣母院的方向望了望,这处人气寥落的建筑今天意外地聚集了不少的人。
喝了点酒好事的男人们一点不少,他们立马就让人去探究一下缘由。
众人这才知道,是他们之前还见过的一位商人生意出了纰漏、资产状况不好了,但一直瞒着没向外透露一点风声,反而加倍地压榨着手下的工人们,就在几日之前,工厂安全出了问题,发生了一场爆炸,死伤过半,这才把所有的问题暴露出来。
工人们闹上了门,才知道这位黑心商人早已经带着妻儿跑路了,这是有实在活不下去的人,从巴黎圣母院的楼下跳了下去,连带着他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一道死了个干净。
艾丝黛拉和莉迪亚都被深深地惊住了。
他们周围的贵族老爷们还嬉笑着谈论着此事,说是那位资产出问题的黑心商人,是被银行家老爷们坑了个干净,狠狠地捉弄了一把,才会出现这样的资产问题。
没想到他急于还钱,加倍地压榨手下的工人们,反而出了事情,厂子和人都炸没了,这下只能跑路了。
艾丝黛拉神色难堪,她握着莉迪亚的手。
莉迪亚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却总有种不祥的预兆的感觉。
巴黎的繁华,更甚于伦敦,巴黎的国王陛下至今是站在资本家这一边的,但巴黎同时也是人民最早起来反抗的一个地方。
这是自由的国家。
艾丝黛拉的手冰冰凉,她一晚上都没有说话,沉默地跟着莉迪亚回到了家中。
“如果……”她突然站起了身,莉迪亚正拆着发髻,听见声音惊诧看她。
随后,艾丝黛拉似乎有冷静了下来,她缓缓地用法语说着“不、没什么”“这不可能”这样的词语。
莉迪亚关切了许久,她似乎才恢复了如常的态度,并表示自己没事了。
第二天早上,莉迪亚见艾丝黛拉久未出现,下楼之前先去她的房间看了看她,这才发现艾丝黛拉发了高烧。
莉迪亚立马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凡尔纳先生和夫人,两个人立马为她找来了医生。
艾丝黛拉吃了药,到接近傍晚的时候才退下去了高烧的温度。
凡尔纳夫人一边安慰着莉迪亚,一边猜测着应该是昨天的事情吓到她了,才让她受惊般地突发高烧。
莉迪亚和艾丝黛拉到了巴黎,头一次生这么严重的病,她给学校那边请了几日的假,天天照顾着艾丝黛拉,还是艾丝黛拉后期养病之后看不下去,让莉迪亚一定要先回去上课,这才毕了。
莉迪亚被迫回学校学习,也不是说学不进去,就是忍不住地担忧。
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看着艾丝黛拉瘦了一圈的小脸蛋,心情自然是跟着不好。
但是在家人们带着喜悦意味的来信后,她又不可能说这些令人丧气的东西,再加上艾丝黛拉也不欲是郝薇香夫人等亲友担心,莉迪亚只能够在她的请求下把事情全都瞒了下去。
休息了一周有余,艾丝黛拉才回到学校继续上学。
莉迪亚和她很快地又投入到了学习生活之中,两个人都藏着点心事无法言说。
“这是巧合的,也是必然的,莉迪亚……”
艾丝黛拉突然放下了手上的笔,莉迪亚抬头看去,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是的,这是……”莉迪亚犹豫了一下措辞,她不知该如何与她形容,“你知道的,这个社会需要发展,尽管暗藏着污秽和阴暗,但没有一个统治的形式没有弊端……”
“但是……”艾丝黛拉的神色满是迷茫。
“机器,带来了发展,带来了工作——这是进步,艾丝黛拉,你要知道,这是进步,我们的生产力在进步。”莉迪亚知道,这是两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的缘故,她竭力地想要为艾丝黛拉解释清楚。
“比起旧时依靠爵位和身份血统存在的一切的旧贵族的一套,现在的人们实际上过得比过去要好了……总有无法生存下去的人,最苦难的是人民……但是这,唉……”
“那你又想要做什么呢?”莉迪亚见她依然迷惘,只觉无奈,“你觉得你能够做什么呢?把掌控这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各个方面的贵族和资本家们全部推翻吗?”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艾丝黛拉,现在的人们,还没有这样的意识和力量聚集在一起……”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艾丝黛拉猛地抬起头来,“为什么你会觉得,人们会聚集起来推翻……”
“因为已经发生了不是吗?”莉迪亚笑了,“法国大革.命,也许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总有一次,人民会掌握自己的力量的,但不是现在,也不可能依靠我们。”
“我们是平凡的人,”艾丝黛拉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终于想通了,“但我总能够在自己能够的范围内,去帮助一些苦难的人。”
“你说得对。”莉迪亚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今天看了一天的论文,快要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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