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得失之间的彷徨(1 / 1)
魏伊诺无限宠溺地抚摸着封佑宸短短的头发,硬硬的,刺刺的,她一直很喜欢这种触感,这三天多月,她以来,还以为这辈子都触摸不到了。现在,他就在自己的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把头埋在她的肚子上,像个孩子一样向她撒着娇,还央着她别把被护士医生像孙子似乎训他的话永远忘掉,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幼稚得让她心里暖暖的,痒痒的,疼疼的。
封佑宸抬头,用他宽阔的手掌抹去魏伊诺脸上的泪珠,这含泪含醉的微笑,又何尝不是让他最动情的模样?
“伊诺,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允许你像这次似的不告而别!”在疼惜中依然带着气,“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一个人扛着,你是我封佑宸的女人你知不知道?”
魏伊诺点头,“知道,老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还跑,我看你是不长记性,猪脑子!”
“喂,人家还在病床上,你就开始欺负人家了,真让人给说着了,是个那什么……虐待女人的……咳,咳……”魏伊诺假意咳嗽了两个,偏偏不往下说,卡在“禽兽”这俩字上,让他自己往下想,也她说顺口说出来的味道更浓。
封佑宸皱着眉头,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好你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这个当口,病房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皮特看到差一点儿翻滚到一块儿去地男女,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要多娘有多娘,要多骚要多骚地尖声叫道,“哎哟,我的妈呀,你们这是干嘛,这是医院,非礼勿视,少儿不宜!”
看到魏伊诺的白皙的小脸儿腾地染上了红霞,封佑宸不得不安分地重新坐回椅子上,狠狠地瞪着皮特,“你怎么来了?”也不是不能来,关键是来得不是时候,他和魏伊诺刚刚恢复友好关系,有那么多敲敲话要说呢,干嘛要刚这个两千瓦的电灯泡?
皮特那个气啊,他可是一接到封佑宸电话听说魏伊诺急症入院了,带着十成的关心,十成的热情,十成的肝胆相照飞奔而来,瞧这俩人,一个一声不吭,另一个竟满眼的嫌弃,都是什么态度!这两人可真是绝配,重色轻友,六亲不认,不识好歹。
对于这两个人的恶劣行径,他必须得以牙还牙,不然三天睡不着觉,“哼,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了,你封大少你一个电话哭哭啼啼地说魏伊诺又是流血,又是流汗的,我还以为这死丫头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呢,好嘛,小爷我一进医院都传开了,说你封大少床上功夫那叫一个硬,直接弄得女人挂急诊了,你那小弟弟是铁做的还是钢做的?”这番话说完,皮特看到封佑宸和魏伊诺俩人臊得通红的脸蛋,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你给我滚出去!”封佑宸站起来,毫不客气地将皮特推出病房外面,顺手还把房门反锁了。
“喂,你干嘛!开门啦,这不是你家卧室,医生来了哦。”
任皮特怎么敲,封佑宸就是不开门,他的脸上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不得不琢磨皮特刚才那话的真假,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儿医院都传开了?
魏伊诺伸手拉了拉封佑宸的袖子,“嗳,给我办出院吧。”
封佑宸低头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红彤彤的脸蛋儿,就像诱人的红苹果,“不准,医生说了,你得住院观察两天。
房门外面皮特隔着玻璃看到封佑宸俯身亲魏伊诺了,更加聒噪地嚷嚷着,“我的妈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啦!”
周曼灵回到周家老别墅的时候,特意问了问齐妈金安安在没在家,当齐妈说小姐这两天出去了一直没回的时候,周曼灵竟有一种如释重放的感觉。她又像回到了从前那么多个平静死寂的日日夜夜,渴望着,却害怕着,从心里打怵见到自己分分钟都在想念的小女儿了。
毕竟上次她从家里匆匆忙忙出去,连个圆整的解释都没有给金安安,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这个女儿在四岁之前曾经那么腻着她,那个时候金耀威忙着做生意,她就是小女儿整个世界,在那年的那场劫难,让她失去太多了,那些轰然倒塌的,生崩离析的架构,摧残了她整个的后半生,而那个乖巧的,小小的金安安也受到了牵连。
其实不管是魏伊诺,还是金安安,她都愿意拼了命去爱她们,这是一个母亲最本能,最原始的冲动和,然而她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她对她们的错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她其实是个无辜的、无力的、可怜又可悲的母亲,她太想拥有她们两个了,但是,她们又分别是厉南笙和金耀威的女儿,不管她做什么,怎么周全,如何小心翼翼,她都不可能双全地拥有她们吧,而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剜她的肉,抽她的心。
站在得失之间的两个路口上,她的心无休无止地纠结,徘徊,绝望。这种痛定思痛依然痛不可挡的路口,也永远没有出路。原来上天给予她的大恩惠,恍然之间变成了一把刀,戳在胸口,顶在咽喉。
她太累了,真想一觉睡过去,不再醒来了。在梦里深深地寄望,狠狠地幻想,她的两个女儿都是那么可爱的姑娘,她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延续,她们都像她爱她们一样爱着她这个母亲,并且彼此相爱……
周曼灵没有上楼,而是就近蜷在了大厅当中的真皮沙发上,枕着沙发背,仰头看着高悬着的漂亮的水晶吊灯,就像是看到满天的星星,那些星星好像会说话,会安慰她说魏伊诺和封佑宸的孩子不是她杀的!
怎么可能是她杀的呢?那是她宝贝女儿的孩子,她这双手,连掠夺和葬送了她一世幸福的金耀威都没有报复过,怎么可能会沾上那个小生命的血呢?如果不是她做的,为什么魏伊诺那肝肠寸断竭斯底里的嘶喊声,痛哭声,一直一直都没有离开她的耳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