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蠢货!高兴个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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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颂祺抬头。
不用多猜。
蔺时年那张如铸的**脸映入眼帘。
他是自侧门由从寺庙里头出来的,未再着僧衣,一身薄款冲锋衣,又是长裤又是球鞋的,还背个双肩包。
别说,真有那么一丢丢给他减龄。
方颂祺上下打量他:“哟,您这是要去找哪只狐狸精破色、戒?”
蔺时年的视线自满地的啤酒罐子收起,落她脸上,也问:“吃饱喝足舍得回来了?”
“没饱没足,不也得回来给您暖床?”方颂祺把声儿调得矫揉又甜脆。
蔺时年眉目蓄了点笑意,像是“既然碰到了那就顺带”似的,邀请:“要不要一起?”
“去哪儿?”没须没尾的,万一把她给卖了呢?
蔺时年未答,迈开步伐径直走人。
方颂祺回头觑了眼甘露寺黑魆魆的大门,决定先跟上去瞧瞧再说。
——在蔺时年和佛门净地之间,自然是蔺时年的世俗肮脏比较适合她!
…………
方向是下山的方向,但不是下山,一段路程后便转入一片树林。
林间的道只有一条,一看就是特意修的,不仅宽敞得足够车辆穿行,而且两边的路灯非常明亮。
两人一路步行,谁也不说话。
方颂祺走在后头,虫鸣蛐叫在她的耳畔,朦胧月光在她的头顶,蔺时年的影子则被她踩在脚下,惬意得她忍不住迎着清凉的山风哼小曲儿。
行一阵后,便下了片灌木丛,丛内蜿蜒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稍微不太平坦。
不过今儿她平底小白鞋,没在怕的。
前头蔺时年打起了手电。
方颂祺抱着“万一摔倒了能有个垫背”的心理,揪住他的后衣摆。
不多时,路行至尽头,一湾池塘进入视野。
方颂祺松开他,加快脚步抢到他前头,几乎第一眼就猜出来了:“夜钓?”
她扭头,朝他勾唇:“好兴致”
蔺时年只当做没看见她附赠的那抹习惯性嘲讽,继续领路沿着塘边前行,少顷,看到魏必。
显然是为蔺时年的夜钓提前过来做准备。
他们到了,魏必便离开。
蚊香已燃了一半,夜钓的各种设备亦各种就位,一旁的帐篷打着照明灯。方颂祺扫视一圈,随后鸠占鹊巢,一屁、股坐到折叠椅上,兀自拿起鱼竿和鱼饵倒腾。
握竿的姿势标准,扎鱼饵的手法娴熟。蔺时年看了两眼,收回来的目光往她后背一转,自行走去帐篷处,调暗了照明灯。
把背包放进帐篷里之前,他翻出一件备用的冲锋衣,递给方颂祺。
方颂祺没和他客气。就算他现在不主动给,她一会儿也打算主动问他要,否则荒郊野外一夜呆下来,她不可得邦他把蚊虫都给挡了?
穿上外套的同时,她也让出了折叠椅:“您请吧”
蔺时年瞥回塘面。
浮漂抛出去的位置不错。
“以前有人带过你?”他问。
方颂祺戴上和衣服连在一起的帽子,将拉链一拉到底:“没呢,我天资聪颖,自己瞎几把玩”
见他眉间如水上微波泛起波澜,她急忙掩嘴,佯装懊恼自己不小心爆了粗鄙的字眼,然后有些讨好地笑得眯起眼,手上正忙着将过长的袖子卷起两褶。
蔺时年倒没多说什么,坐上折叠椅,给出一个疑似褒奖的词:“不错。”
然后一副就此与她结束交谈的架势。
方颂祺正好也没兴趣陪聊,自行舒展开腿脚做完热身,开始绕开池塘外圈夜跑——三更半夜深山老林里跑步,这体验可不得攒起来?
池塘不大,她的速度亦不快,约莫每隔五分钟,就能回到原点。
也不知跑了多久,一圈圈,远远地,塘边温柔光线的氤氲中,蔺时年的背影好似稳重的山,岿然不动。
方颂祺怀疑他的屁股是不是在折叠椅里扎根了,居然能坐这么长时间也不起来活动活动筋骨的……?
中老年人果然是中老年人,啧啧,瞧他这兴趣爱好,就差给他递上一保温杯再往里撒几颗枸杞!
恶意腹诽完毕,方颂祺狠狠甩一把汗,继续跑下一圈。
越跑越觉没意思。
她后悔跟来了,还以为能旁观他和其他狐狸精打野战呢!
之前没能完全发泄出去的烦躁则随之一点点累积,再不久多半就濒临爆发。
呼呼呼呼呼……方颂祺深觉自己需要纾解。
再次回到原点,发现塘边鱼竿虽在,却不见了蔺时年。
方颂祺止步,弯下腰身,双手撑住双膝,大口chuan着气,环顾四周,怀疑他是不是尿急躲去小树林里解决。
确认外头没有他的踪影,倒发现有点变天,乌云越聚越多,先前本就有些朦胧的月此时已被云悉数遮挡。
擦了擦额头的汗,方颂祺也管不了蚊虫咬不咬她了,边脱外套边往帐篷走,一拉开门,正见某人坐在里头,煞有介事地翻阅着一本书,手边撑开一张小矮桌,桌上摆着一盅清酒、一碟花生米和一碟牛肉。
嘁,原来没有去尿尿,而在偷偷吃独食。
最让方颂祺心绪难平的是,他还整了个小电风扇对着他吹,整个人清清爽爽且休闲恣意。
对比之下,她呢?刚夜晚结束,满身大汗浑身热得要冒火,要不是嫌池塘水脏,倒想跳进去洗个澡。
甩掉外套,再脱了牛仔裤,她一屁股坐下席地盘腿,完全不在意内库是否会露、、点。
倾身一伸手,她将电风扇转到自己这边,风力调至最大。
蔺时年从书里抬了视线看她。
方颂祺觉得不能辜负他,正好也嫌热,准备把t恤也脱了。转念思及近期一样的举动她已经在他面前上演过多次,多半他得腻味。
遂她改变主意,反手伸到后背,解掉内一扣,将内一肩带分别自袖口从胳膊捋下来。
隔着外衣脱内一,这波cao作她是以前从诸如杏夏这些害羞的女同学那儿学来的,自己还是头一回。袖口足够宽、肩带弹性足够好,是故动作起来还是非常顺利的。
最后,她的手从衣摆探上心口,内一就这么被她掏出来了。
掏出来后,她故意当着蔺时年的面晃了晃,然后和牛仔裤丢一块去,再朝他那么一挺胸。
t恤的白色布料后非常明显地出现激、、凸。
蔺时年盯着,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见状,方颂祺笑得花枝招展,带着电风扇一起蹭过去,往后躺到他的腿上,两条腿屈起,白花花的左腿招摇地搭到同样白花花右腿上,开始极其不雅地抖腿。
她的手自然也没停歇,先把他盛好的一杯清酒喝掉,然后嚼花生米也玩花样,不直接送进嘴里,而先往半空中丢再用嘴去接,当然,丢得准备接得也准!
蔺时年观赏完一轮她的表演后,视线重新收回到书上。
方颂祺瞄了一眼书封面,什么智能经济、什么新商业世界运行逻辑,果然符合他的中老年人身份。
她自认为肤浅,刷刷手机上的内函段子就好,于是边刷边笑得稀里哗啦。
独乐乐自然不厚道,她扯他的手臂偏要和他分享:“杜雷斯最近一批的文案真的太有才了都出了套诗集快快快我念给你听”
郑重地两声干咳后,她将全身的情绪都饱满地调动起来,深情朗读:“《站稳扶好》,地铁指示标写:站稳扶好。今晚,我也打算这样提醒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肆意地狂笑,嘴里咬到一半的花生米都喷出来了,收了收势,她紧接着又念下一首:“《立起来》,如果你不收拾书房,你知道我会恨它,书本坍塌在椅子上,椅子坍塌在地上,一切无精打采。还好你昨晚把该立的都立了起来,包括我”
“哎哟喂”方颂祺夸张地做出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架势。
冷不防,一张摊开的湿纸巾盖到她脸上。
方颂祺扯下来。
正见蔺时年也在用湿纸巾擦喷到他脸上的花生米沫和她的口水。
方颂祺乐呵极了,蠕动身体拿后背用力地剐蹭他,须臾,她又笑得坏到眼底:“您硬了呢”
蔺时年眼眸一暗,终于把她从他腿上拎起,让她改了姿势,变成垮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又欠收拾了。”
“你在打的后面漏了个‘炮’字。”方颂祺攀着他的肩,继续纠正,“还有,我不是‘欠收拾’,是‘欠草’才对……”
尾音拖得长,又是那么矫揉又甜脆,再加一分苏麻。
旋即她侧过脑袋,靠在自己的一边手臂上,就这么歪着脸注视他,相当妖娆,吐满口的酒气:“今天我生日呢,不讨你要生日礼物了,和我打个生日炮就行,怎样?划算吧?这儿没办法‘站稳扶好’,你记得把我‘立起来’就好。”
刚刚两首诗里的句子立刻现学现用,七个字若有深意地咬重音,长着勾的猫爪子似的挠人心。
她的另外一只手在此期间把她的钱包,取出里头的套,笑咧咧:“喏,安全设施也有现成的保证够您用”
蔺时年用两根手指接过,挑眉:“每天随身携带?”
“嗯哼”方颂祺杵过去,添了添他的喉结,“不都是为了能随时随地给您提供最完善的服务而备着的”
蔺时年擦了擦她今天难得没有抹口红的唇:“嗯,生日愿望是一定要满足的,你的‘哈哈哈哈哈’马上可以变成‘啊啊啊啊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