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同心结(1 / 2)
徐保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以为她弄错了,便问她:“歆歆,你当真肯听我的话,集散魑魅门么?”
“嗯,”她说,眼睛里有淡淡的哀伤,“我不但会解散魑魅门,我还会同你一起浪迹天涯,寻一处美好的地方隐居下来,从此不问世事,再也不理从前的恩怨情仇,也不再沉溺于昔日的苦痛之中了。”
徐保一时有些哑然,更多地却是不曾明白,明明徐栖歆是爱着简破浪的,为何----
是以,他慢慢地说:“歆歆,我也许你心里头感激我为你做的一切。但是我始终知道,你喜欢的人是简公子。你跟简公子走吧。我配不上你。”说完,他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徐栖歆连看都不看简破浪一眼,她说:“我最对不起的人是简公子。我喜欢的人,却不是他。曾经也许我对他动心过,但是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从现在开始,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他叫做徐保。天下间,除了徐保,谁肯为我连性命都不要?天下间,除了徐保,谁能明明喜欢我,却为了我,不惜说出我最抗拒的话。如今,简公子对我好,可是等过去半年,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年呢?他的生命中,一定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徐栖歆。他甚至连我的影子,也会不曾记得。可是你不同。你徐保,直到雪满白头的那日,喜欢的人,也唯有我徐栖歆一个。你对我的真心,无人能及。我现在喜欢的人是徐保。若是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那天下间,便再也没有人能配得上我了。”
徐保的面容,因为激动而变得发红。他忘记了手臂上的疼痛,怔忡问徐栖歆:“你真得肯真正当我做结发丈夫,同我一生一世?”
徐栖歆的眸子,闪亮如晶莹剔透的水晶,她说:“是,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徐保微微犹豫,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徐栖歆把她的手,覆在徐保的手上,两个人的手,绾成一个同心结,一如他们的誓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徐栖歆下令,解散了魑魅门,让门中的弟子,各自还家。她说:“从今天起,我要离开武夷山,再也不回来了。”说完,便牵着徐保的手往外走。走出几步,她回过头去,从袖冲飞出一个水银色的小瓷瓶,瓷瓶被简破浪稳稳接住。
她说:“这里面的药,红色的是千日醉的解药,白色的是软骨散的解药。你去地牢之中,救出你的父母,让她服下就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们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幢幢的灯影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简破浪让就在望着,眼角眉梢带着几丝怅然和失落。
纪恻寒的声音里,颇有几分豪迈:“男儿一生,金戈铁马为红颜。你心里头不痛快,哭出来便是。痛失挚爱的感觉,我也懂得。”
简破浪垂下头,想了想,重新昂起头来,他说:“纪叔叔,我心里头的确失望,可是我也为她痛快。她说得对,我是曾经倾心喜欢过她。可是,我却不能像徐保一样,把她当做生命中的唯一。我还年轻,性子浮躁,有很多责任不一定能担负地起。我在这茶林之中,很少见到外面的女子,见到小漾这么楚楚可怜,便从心里疼惜了她。可是,这未必是真爱。也许下去半年,一年,两年,甚至更多年,我便会慢慢忘记她,甚至连影子也不曾记得。我想我也一定会爱上别人。”
简破浪的话,让纪恻寒颇有几分感触,他叹息道:“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初次爱上一个人的情怀,总是刻骨铭心。你能这么想,也是你的福气。”